彩彻扶了扶斗笠,浑身气场全开,明明是晴空万里,烈阳高照,围观的人却感觉有阴风过境,背后发凉。
彩彻径直往前走去,全身上下的寒意让众人下意识往两侧退去。
待彩彻离开之后,众人才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刚刚怎么有点冷啊!”
“那气场,啧啧啧!”
……
彼时,风千绝沿着溪边漫步,清风夹杂着点点湿润自他鬼斧神工的脸颊滑过,挑起他乌黑柔顺的长发,丝丝飞扬。
“殿下,有人跟来了。”
顾尧低声对风千绝说道,手握着腰间的刀柄,蓄势待发。
风千绝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远处有棵蓝花楹树,紫色的花瓣随风儿一起一落,好不曼妙。
风千绝一跃而起,轻轻躺在了树干上,红色与紫色相衬之下,倒也是副别样景致。
“我困了。”
顾尧无语,殿下果然还是在哪都能睡着,想当初他第一次见他,他也是在睡觉,不过是在狼窝里,那时候可是把他吓得够呛。
彩彻透过斗笠,入目一片模糊,正准备摘下之时,一把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朝她袭来,彩彻美眸凛冽,身体下意识朝旁测闪躲。
顾尧一愣,好快的身手。
彩彻纤纤玉手伸入发髻,拔出四根银针,趁着顾尧发愣的瞬间,猛的刺入他后脑勺的昏穴。
顾尧闷哼一声,一脸惊讶的等着彩彻,他可是桑榆五大高手之一,今天竟然输在一个姑娘手里,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这要是传到桑榆,他的脸往哪搁啊!
看着顾尧意料之中的倒地,彩彻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
“好快的剑法,要不是我从小就是被偷袭大的,刚刚就被他咔嚓了。”
蓝花楹树上的风千绝喝着他自酿的甘酒,目睹着事情的全过程。
“啧,顾尧啊顾尧,连个女的都打不过,看来本宫的话折子可以把你也写进去了。”
风千绝低笑一声,又能赚一笔了。
彩彻听见低笑声,循声望去,只见一红衣男子慵懒的躺在树上,眼底有些乌青,看来是很久没睡觉了,现在连眼睛都是微眯,不过那嘴角的一摸浅笑怎么有股奸商的味道。
“喂,你给我下来。”
彩彻语气微怒,这个人莫名其妙的给她下毒,不出意外的话,地上那个应该也是他的人,她到底怎么惹他了,见一次搞她一次。
风千绝喝了口酒,语气里满满的困意。
“你叫我下就下啊,我让你上你上吗?”
彩彻气急:“你,我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爬树。”
“啧,那我一浪荡公子也不会下树啊。”
“你,你无耻。”
彩彻还是头一次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斗笠下的俏脸红了几分。
风千绝摇了摇头:“说来说去怎么又是这个词儿,烦。”
彩彻不悦皱眉:“你说什么?”
风千绝纵身一跃,翩翩红衣随风摇曳,片片花瓣大起大落,恍若仙人。
彩彻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随即否定,就他,花枝招展,油嘴滑舌,哪是什么君子,妥妥的一小人。
风千绝走向彩彻,停在了离她还有五米远的距离,宽大的袖摆里飞出一根红线,缠在了彩彻身后的顾尧手上,停顿不过五秒,便收了回来。
“何不杀之而后快?”
彩彻皱眉,这人不仅无耻,还歹毒,对待自己人都这么狠。
“罪不至死。”
风千绝嘲讽一笑:“放过一个杀你的人,这不叫善良,叫愚蠢。”
“到底是谁想杀我啊?是他?还是你啊!”
彩彻眸光寒凉,她和地上那个素不相识,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她下手,肯定是这个人指使。
“我不过撞了你一下,你至于吗?”
“我嫌脏。”
彩彻一听这句,怒从心头起啊,脏,你嫌我脏,我还没嫌你脏呢。
“今天我不打的你跪地求饶,我就不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