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若卉有孕在身实在拖不得,两人的喜服都是找了京城中好些个绣娘加急制作的,加上喜宴喜帖嫁妆等各类准备,丞相府和侍郎府是忙的不可开交,总算是以最快的时间推了八字敲定了最近的吉日。
只是两家却没想到,只不是这么几天过去,京城中竟又出现了新的流言。
那流言中说,那苏若卉虽是跟人私通,可那孩子却不是苏晋的,而是她常去的戏班里有一位貌美的戏子的。那苏若卉常去那戏班看戏,便是因为看上了那戏子,俩人私通已久,这才有了孩子。
只是丞相府家不可能让一介戏子做女婿,所以便骗了那苏晋说孩子是他的,找人接了盘。
这流言和之前那次一样,突然冒了出来,却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等到两家知道这件事时,具体是谁传出来的流言已经不可考,就算是想要降罪也抓捕到人了。
丞相府家听过了大为震惊,老夫人和苏文礼特地抽空将已经禁足的苏若卉叫去,黑着脸询问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着自己做错了事引得向来和蔼的父亲大发雷霆,苏若卉也不敢隐瞒,瑟瑟发抖的跪在堂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了,再三保证孩子肯定是苏晋的,她从不认识什么戏子,更别提与那戏子私通了。
虽然她做了令人不齿的事,可她却也有着属于丞相府嫡小姐的矜持。像外面那些诸如戏子一类的下九流她从来就没打正眼瞧过,更别说屈尊纡贵的与人私通了,那是连被碰一下衣角都是要嫌脏的。
苏若卉说到这里,苏文礼才总算是信了,脸色缓和了些许,回头看向身边的老夫人示意接下来由她定夺。
虽然都是未婚先孕,但是与那苏晋私通至少还能借此求得两家联盟为自己谋个退路,免得以后皇上和太后要对摄政王下手时对有姻亲关系的苏家下手。
可若是真要是如外面流言所说孩子是戏子的,那不仅与左侍郎之间的联盟会破裂,甚至会真真正正使丞相府沦为笑柄。
毕竟至少苏若卉嫁去侍郎府是个正儿八经的少爷夫人,若是嫁给了戏子那可真的是丢大人了!
毕竟是一手将苏家发展成这个样子的人,苏文礼想到的,老夫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是作为一个长辈来讲,不论是私通苏晋还是私通戏子都是一样让人气愤。这次她参与此事,只是想搞清楚孩子到底是谁的而已。
若孩子真的不是苏晋的,却要求侍郎府接盘,她心中有愧。
见事情搞清了,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不管怎样,苏若卉毕竟是怀有身孕不能久跪,老夫人便让人先扶她起来到一边坐下了,这才开口道:“这京城外的流言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开的,到底是对名声不好。文礼你回头找人到热闹的地方解释下传一传,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卉丫头,这事就算是一个教训,等嫁到侍郎府,你可万不得像在家里一般任性,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情来。等到了那,你就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吧。”
“若卉谨遵老夫人教诲。”苏若卉备觉委屈的抿了抿嘴,低头称是。
老夫人见了她现在这般乖巧可怜的样子,就想起她做出的荒唐事来,更觉得心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索性推脱说累了带着人回去了。
老夫人走了,苏文礼也有事要忙,便没再理苏若卉,冷哼一声也离开了,独留她一人坐在屋子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边丞相府知道了这京城中的新流言,这边侍郎府自然也是知道了的。只是苏晋自己知道这流言是假的,苏泽远虽不知是真是假却也并不在意,只剩下侍郎府的夫人张氏被流言蒙蔽信以为真,得了空便紧忙叫苏晋过去了说起这事。
“我的晋儿啊,你可别被那妖女给蒙蔽了!”张氏叫了人到她那去,也不顾不得避讳什么人了,拉着苏晋便道:“你可听外面那些人说了?那苏若卉腹中怀着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是一个低贱戏子的!”
“他们丞相府仗势欺人,明明是自己家女儿做了不检点的事却要推到你身上让你负责,我们可不能上他们当啊!”
说罢,便拍了下桌子骂道:“你那杀千刀的爹明明知道这事竟一点也不管你!”
“母亲!”苏晋无奈,扬扬下巴让屋子里的丫鬟小厮都下去了,只留下几个贴心的,才道:“母亲您放心,这孩子的确是我的,跟那个什么戏子没关系。”
“她是经常去那戏班子看戏不错,只是却全是为了见我。所以每次去了都是紧忙偷溜出来了,跟本没在戏园中逗留。”
说着,苏晋斟了盏茶递到张氏的手里,安抚道:“她虽是丞相家的嫡女,却早就被我捏的死死的了。等人嫁过来,还不是随意母亲怎么拿捏摆布。”
张氏听了,虽然还是对这苏若卉未婚先孕的事情不甚满意,却也没那么反对了,脸色好看了许多。
他又和张氏聊了一会,见她不那么反对这门亲事了,便借口有事要忙离开。
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苏晋这才阴沉下脸,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你去找几个人到人多的地方,把最近传言中与戏子私通怀了孩子的人换成那个苏灵玥的名字再传出去,记得做的隐蔽一点。”
这些日子京城流言如此多变,还每次都是围绕着他与苏若卉的婚事,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最有可能知道苏若卉怀孕的,便是丞相府里的那些人。
其中苏丞相、老夫人等定是会顾及到丞相府和女儿的名声而选择隐瞒。唯一与他和苏若卉都有过节的,就是那个苏灵玥了,此事她的嫌疑最大。
不管怎样,先试上一试。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边他刚叫人去把传言之人换成苏灵玥,那边就有人来报告,说传言中的那个戏班子今日排了一出新戏,讲的是富家小姐与戏班小生相互爱慕,却因为家中安排不得不和一个纨绔子弟成亲的故事。
苏晋气的摔碎了手中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