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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娼女有情世无义 十一因缘道本姓

好容易熬过了这个年,除去那一幅幅的春联,这日子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春成米店虽说没关门,可除了粳米和杂面再无其他,就连米店的老板娘都往纺织厂干杂活去了,米店老板养不活老板娘这种事情,搁在旧日说出去能让人笑死,可这个年月,谁还能笑话谁呢?

正月十五还没过,北风里夹着冰雪,宋梅儿就踩着碎步进了卦馆。

一张惹人怜的小脸,因着天冷冻得泛了红,柔弱如柳的腰肢裹在厚厚的袄子里,却也仍是细得盈盈一握,似是比去年瘦了许多。

宋梅儿照旧是不卜卦的,只是托着金半仙给写封信。

信是写给她男人的,据说是在上海读书。

早些年,每每说起自己的男人,宋梅儿还是带着欣喜的,这一两年却是看不出什么悲喜来了,不过就是日常的问候并着又汇了多少钱过去的话,连早日归来这种词儿都不再说了。

“先生过年好啊。”宋梅儿冲金半仙福了福身子,一双小脚踩着雪地从绢花巷走到这,讲话的时候还微微喘着粗气。

这一次宋梅儿的信很短,除去叮嘱多加衣、少贪黑这些老话之外,还想往上海去生活的意思。

金半仙写罢了信,见宋梅儿起身欲辞,突然一反常态地开了口:“宋姑娘,天寒,喝杯茶再走吧。”

宋梅儿点头重又坐下的时候,通天正窝在茶炉边玩着尾巴。

茶炉上的水壶里是半开的山泉水,金半仙翻了翻炉膛,火旺了起来,半柱香的工夫,就听得铜壶里的水汽响翻了花。

宋梅儿解开墨绿色的长披风,点点寒梅绣满了兜帽,老式的短卦长裙穿在身上,衣襟上挂着一枚香包,长长的流苏随着动作摇晃,似是从那流连在繁华里不曾没落过的大清朝中走出来的人儿。

“姑娘,这么快就要远行了?”待茶汤倒进茶盏里的时候,金半仙开了口。

“这日子过得没意思。”虽不明白金半仙何以问出“这么快”三个字,宋梅儿还是柔柔地应着,眼睛盯着眼前茶盏里暗红的茶汤,茶汤中映出自己那双细长的眉眼,清淡又寂寥。

金半仙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各自饮着茶,听着门外过路人脚踩在雪地上的嘎吱声,直到过了午时,通天饿得围着茶炉直跳脚,宋梅儿才起身告辞。

金半仙是在通天跑去抢十二饭吃的半个时辰之后才迈进畅安堂的,手里拎着一坛子酒,酒是从东头的酒馆里买来的,对门的刘家酒肆已经关了门,这个连高粱和麸皮都买不起的年月里,一个久病的小脚老太太还能有什么办法,何得仁帮着给老刘太太联络了个糊洋火盒的营生,现在除了那一屋子空酒坛子,刘家酒肆里已是剩不得什么了。

“哟,半仙儿,你又堕红尘了?”白老爷子一见金半仙这副模样,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老道不堕你那红尘,老道只剁这酸萝卜。”金半仙提起手里的酒和几块酸萝卜晃了晃。

“得了吧您内,整日里元始天尊阿弥陀佛的,还看不起我们这红尘了?”白老爷子话是这么说,手却是已经冲着酒坛子伸了过去。

“老道说阿弥陀佛做什么,再说老道说阿弥陀佛也不管用啊!”金半仙摇头皱眉道。

“管用?这时候就酒管用,走吧,让这粮**解解你那个俗世忧……”老爷子招呼着金半仙往后院去了。

今日的金半仙不似往常一般喝高兴了便要唱上一段曲儿,直喝到落日时分,他也没说上几句话。

“你个假老道,今儿是怎么了?苦瓜似的,算出自己要得道升仙了?”白老爷子的话还是那么有劲道。

金半仙伸了个懒腰,躺在摇椅上半眯着眼睛,“天命如此,天命如此啊,拦不住,拦不住的。”金半仙似睡非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转头就起了鼾声。

宋梅儿这些年发出的信越来越多,收到的信却越来越少,来的信除去说自己读书辛苦便是缺吃少穿,初时宋梅儿还心急火燎地四处淘换着汇钱过去,后来钱虽然还是照汇,可脸上已是不再那般慌张了,什么样的日子过久了,都会麻木的吧?

白老爷子白了一眼金半仙,自己也靠后躺了下去,哪想睡了一半的金半仙突然又起身舞着道袍唱了起来:“遥瞻残月,暗度重关,急步荒郊。身轻不惮路迢遥,心忙只恐人惊觉。魄散魂消,魄散魂消,红尘误了武陵年少!”

“你个假道士,耍什么酒疯?我给你下点药让你躺上几天,你就好受了是吧!”白老爷子被金半仙吓了一跳。

“哈哈哈,老爷子,你听半仙儿我一句话,何处寻得蓬莱岛,人间无处不神仙。红尘也好,脱俗也好,路长也好,路短也好,生也好,死也好,都好,都好,咱们且放眼看吧,天意逍遥,人莫能测啊……”金半仙一甩道袍,仰头笑道,这话说得似是而非,听得旁人更是糊里糊涂。

清明刚过,天边卷着残云,春风夹着凉气,春雨过后的空气里还杂着泥土气,如意坊的姑娘便来抓药了,说是宋梅儿上坟回来的路上染了风寒。

白芷把这事儿告诉给金半仙的时候,他倒也不曾惊讶,一手抚着通天,一手捻着棋子。

“知道了。”一边落子在棋盘上,一边应了句,落下的那颗子将白老爷子的数枚白子逼死在了角落里。

如意坊一共只来抓了两副药,便不再派人来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畅安堂已是关门上了闸,老爷子习惯早睡,这会儿早已躺了下,白芷刚回房就听得有人锤门,又急又狠,像是恨不能把门板都锤烂似的。

白芷披了衣服出去的时候,十一已经打开了门,原以为是有人得了疾病,不想竟然是金半仙。

仍旧是白日里常穿的那身道袍,衣襟上连褶皱都没有,头顶的发髻也未见凌乱,两手垂在身侧,腰板挺直地举步迈进屋里,这么一看丝毫看不出方才那急得锤门的人是他,照旧是那么一副仙风道骨的方外高人模样。

“先生这是怎么了?”十一看得怔楞,大半夜的,这假道士是神经了?

金半仙却是蹙眉不语,方才急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却不言语起来。

白芷拉了拉十一,让他先回去睡。

金半仙这副草木不惊、云雨不动的样子看似寻常,可那藏在袖口里微微发着抖的手,却是瞒不过白芷的眼。

“先生?”白芷待十一回了后院,才轻声问道。

“芷儿,烦你去趟绢花巷……”金半仙的话只说了一半。

“先生不与我同去?”白芷瞬间便已明了,宋梅儿在如意坊,如意坊在绢花巷。

“不去了,你带着十二吧,也好壮胆,这一路无碍,去吧。”金半仙说罢转身便走。

“先生有什么话要转达吗?”白芷追了出去。

“话最是没用,世事如此,只这来来去去,就她一个人,你去,权当是代我送送罢,盼着下辈子,换条路走。”金半仙住了脚,却是没回头。几句话说得轻巧,偏生让人心底起了一层皱,皱褶里透出一腔抓不着摸不到的悲。

白芷赶到绢花巷的时候,宋梅儿已是阴一半阳一半地说起了胡话,成婆子嫌弃人死在屋里晦气,趁着还有气儿,着人抬去了柴房。

白芷塞了几张票子才换了一床被子,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宋梅儿裹了起来,不过月余,这张脸已是瘦得脱了相,任谁也看不出这曾是张肌肤塞雪的俏脸蛋。

白芷看着宋梅儿呢喃碎语却又听不清的脸,想哭又哭不出来,想起崔玉姬,想起张婆,想起邻里邻居的那些女人,活的,死的,命苦的人那么多,却是各有各的苦……

“白姑娘……”宋梅儿的声音虚弱又清晰。

“宋家姐姐,你醒了?我去给你要碗水喝?”白芷起身向往外去,却被宋梅儿拉了住,那哪里还是一双手,根本就是五根骨头叉子。

“不喝了,喝了也是浪费。”宋梅儿说着看了眼一旁的油灯,似是在说这灯点的也是浪费一般。

“是金先生着我来的。”白芷看着宋梅儿的那双凹陷的眼睛,大而空洞,却又闪着贼光,她知道,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了。

“我知道。”宋梅儿像是突然冲进了一股子力气似的,执拗地要坐起来。

“我给你梳梳头吧。”白芷扶着宋梅儿坐起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一个将死的人,你说什么,好像都是罪过。

“我啊,生下来就没什么福气,小时候吃点好东西就要拉肚子……”宋梅儿任白芷给梳着头发,嘴里絮絮叨叨地说起来自己小时候的事儿。

待得头发梳好了,她也说到了二十岁。

“那时候他对我很好,不像其他人来了只是喝酒,喝完了趁机占占便宜,我虽是做清倌人的,到底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这种事总是难免,只有他,一个月才能攒够钱来一次,来了不听曲儿,也不喝酒,就坐在那念书给我听,一直念到人家来催……”宋梅儿没有提那人是谁,但白芷知道,那个“他”便是那个在上海读书的男人。

“这些年我也知道,他早就变了,可我还是要谢他的,让我过了一段干净日子……人啊,能干干净净的多好,干干净净地来,干干净净地去,下辈子啊,做猪做狗做人案板上的鱼肉,也不要再做女人了吧……”宋梅儿呢喃了一阵子,身子就软了下去,只得半靠在柴火堆上。

白芷一边拿湿帕子给她擦着脸,一边说道:“那就做个男人吧,娶个漂亮姑娘,往死里对她好……”白芷的话没说完,宋梅儿就笑了起来,因着气息不够,那笑声断断续续,笑到后来便只剩下喘气声了。

“白姑娘,回去代我谢谢金先生罢,这戒子(戒指)是我最后能拿得出手的物件了,烦你帮我转给金先生,且算这些日子劳他写信的资费了,这些日子……哎,下辈子,下辈子若是还有缘分,真能做个男人,我、我给他做、做徒弟伺候他罢……”

宋梅儿的话没说完,摘戒指的手就落了下去,老银的素面戒子,戒面上錾着一朵梅花,随着手滚落下来,正掉在白芷迎上去的掌心里。

白芷说不清宋梅儿最后那句话断了几次,是因为气息不够,还是因为临时改了口,兴许她原本想说的并不是想给金半仙做徒弟吧?

一个娼妓的死比冬日里的飘雪还要轻,连一句“谁谁谁死了”这种传言都不曾听过,只白芷暗自叨念了几句“金先生神算”,日子就过了去。

“畜生!畜生!畜生啊!”白老爷子拍着报纸上济南惨案的消息,恨得胡子都炸了起来。

日本兵在济南突然对街上的人持枪扫射,连政府派去谈判的特派员蔡公时都给绑了去,最后见着尸体的时候,已是被割了鼻子,削了耳朵,连眼睛都挖了出去,一张脸空留下血肉模糊、黑布隆冬的四个血窟窿,身上的衣服也给剥了去,被机枪扫射得筛子一样……

“怎么说的?北伐军要打回去吗?”何得仁凑过来问道。

“没说!就说交涉,说商谈,说让英国出面,拳头都打到脸上了,还商谈,谈个球地谈,自己的仗自己不伸拳头,让别人张嘴有个鸟用,这群丫挺玩意儿,净扯他妈蛋……”白老爷子越说越气,把报纸塞给何得仁,出门往一品轩喝茶去了。

白老爷子前脚刚迈出门,一队大兵后脚就踏进了畅安堂。

这两年,大兵三天两头地上门,倒也没什么稀奇,不过就是要钱。可今天这些大兵实在是太多了些,足足十几个人,屋里进了两个,其余的门外站了一排,个个怀里抱着枪。

白芷看着这阵势,心里就是一凉,这显然不是来要钱的,哪有讹钱带着这些人的,就是把钱匣子都给他拿去,也不够这十几个人分啊。

果不其然,何得仁把钱塞进为首的大兵兜里,瞬间就给甩了出来。

这一次不光是十一,就连何得仁的名字都给写在了册子上。

“军爷,军爷,您看我这四十好几了,又有腰腿病,您要我的名儿也没用啊是不是,再说我这一家子老小都指着我一个人……”何得仁的话没说完,后面大兵手里的枪就举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何得仁的脑袋。

“别、别……有话,有话好说……”何得仁登时就吓出了一脑门子汗,连舌头都硬了,活了四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让人用火枪指着脑门。

“就是个登记,用不用你上战场,我们回去再看,你丫哆嗦个什么劲儿?谁没老没小?就你丫顾家?我们都不孝?赶紧给老子滚一边去……”为首的人一把推开何得仁。

“你,过来!”那人指着十一喊道。

说来也巧,为了避着这些征兵的,十一有日子不往前面来了,今天因着进了新货,便喊了他来收拾,结果活儿没干多少,就碰上这事儿了。

十一故伎重演,拖着残腿一步步从柜台后走了出来。

“瘸子啊?没用,上面有令,就是傻子,也得给老子登上!”那人话说得狠,后面人的枪也跟着指了过来。

“姓什么?”那人举着炭笔问。

十一低着头,没有说话。

“别跟老子装哑巴,没用,济南的事儿都知道了吧?国仇家恨的,你们还给老子跟这装傻充愣?赶紧说话,别在这浪费老子时间!”那人说着抬腿踹在了十一瘸着的那条腿上。

“姓啥?”那人吼着。

白芷已经自柜台后出了来,刚想说十一姓白,却被十一抢了先,“姓朱,朱十一。”十一开了口,抢在白芷之前,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胡乱更姓,改名已是无奈之举,若再更姓,着实愧对祖先。

“原来姓朱啊!”白芷心中感叹,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十一的姓氏。三年多来,白芷从没问过他的本名,隐约觉着他若是说了本名,许就再不能在这畅安堂里安生做十一了。此时听着他说姓朱,白芷心底莫名竟有了些怕。

“什么烂名!祖籍?”那人又问。

“广东。”十一老实回答。

“原来是广东,怪不得说话是那个调调。”白芷想起十一清明祭拜的那天,心中暗道。

这十几个大兵,倒也不曾为难谁,各家各户地走,不管老弱还是病残,一律登记在册,直到入了夜才算走出绣水街。

白芷急得团团转,央着何得仁赶紧去找白老爷子,正巧安四爷也在一品轩里炫着他的新鸟食罐子,听了这事儿,便一口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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