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娄知县一脸的为难,不住的干笑,夕沫自然知道他心里在为难些什么。
当下笑嘻嘻的说道,“想必大人一时还难以想到要以何种形式来处罚小人,不如,先让小人把话说完,看小人所说的话是否有理,如果小人说的有理,就请大人免除人小擅闯公堂之最,若是说的没理,那大人再严惩小人也不迟。”
汗,一口一个小人自称,真的是郁闷透顶,还好没有把自己给绕晕了。
“那好,本官就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话。”娄知县显然是大舒了一口气,挥袖拭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颜正阳和那边叫辅仁的男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只是各自笑容中的含义却不尽相同。
“咳咳!”夕沫清了清喉咙,才又朗声说道,“大人,小人所学与时下的风俗不尽相同,所做之画也是别出心裁,与当下市面上常见的首饰样式相差甚远。所以,很容易便可以分辨出来。而此次争议的焦点的几幅图纸,的确是出自小人之手,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在场的有谁不同意,小人愿意和凤祥的那位什么钱画师当场作画,相比之下,自然可见分晓。就不知凤祥的钱画师是否在场呢?”
“呵呵,这个,林员外,你看……”娄知县讪笑的看向那边阴沉的男人。
“娄大人,钱画师就在堂外等候,为了证明我们凤祥的首饰,的确出自钱画师之手,我自然同意,让钱画师和这位习画师当堂作画,以证清白。”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传,钱画师上堂。”
“传,钱画师上堂……”
在传话声中,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大约50多岁的样子,身着儒雅的粗布儒士服,被一个衙役带了上来,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堂下所跪何人?”啪的一声,惊堂木声响后,娄知县威严的声音喝道。
“回大人,小人是凤祥的画师,钱谦。”
啥?钱钱?这人还真会叫名字,真是佩服他的父母,居然给他起了个这么有创意的名字啊。
不过,为了不使人家难堪,夕沫强忍住几欲冲出口的笑意,但不自觉的闷哼声,还是引来了那个钱谦的怒视。
夕沫歉意的朝人家笑笑,可惜只得到了人家的一记白眼和一声冷哼!
呃,抄袭者倒是比她这个被抄袭者更加理直气壮啊,虽然她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原创。无耐的耸耸肩,夕沫不再理会他。
娄知县一声令下,几个衙役就拿来了文房四宝,摆放在案几上。
那边的钱谦已经端坐在案几前,手执狼嚎,龙飞凤舞的在宣纸上挥毫,颇有一些大家的风范,看样子还真是有些文采的,就不知道,他到底能画出些什么图样来!
夕沫低头看着这恐怖的毛笔,不禁皱起了眉头,来之前,怎么就忘了可能会用到毛笔呢!
“这位习画师莫不是不知道该怎么作画,在想着要如何才能糊弄过关的吧!”那边的林辅仁,靠坐在椅子上,轻啜着茶水,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的话语,引来众人对夕沫的注目,见她对着文房四宝在发愁,不由得惊讶万分,难道她真的不懂作画吗?可是为什么还要主动的要求和凤祥的画师一比高下呢?
颜正阳见过夕沫的图纸,自然不是很担心,只是见她半天没有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询问。
“习画师,为什么迟迟不动笔啊?”娄知县疑惑的问出口。
“回大人,小人刚才说过,小人所学与时下的风俗不尽相同,所用画笔也和毛笔大相径庭。所以,我想用自己的方法作画,请大人恩准!”秀眉一挑,怕什么,大不了现场做一支硬笔好了。
“不就是作画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娄知县有些不耐的挥挥手。
“谢大人。”
夕沫转身出了大堂,众人诧异的盯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
堂外墙院处一丛青青翠竹,随风摇曳,轻轻的风声随着竹叶的响声,汇成一副悦耳的交响曲。
“子溪!”夕沫朝站在大堂门口处的子溪叫道。
“什么事?”方才大堂上发生的事情,子溪都看在眼里,对于夕沫这个时候跑出来,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见夕沫叫他,有些诧异的问道。
“呵呵,帮个忙,去给我砍一棵竹子!不用太粗,要细一点的就好。”
“砍竹子?”子溪惊讶的问道。
“是啊,别再问为什么了?你照做就好了!”夕沫不耐的催促道。
子溪皱了皱眉,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到竹林旁,伸手抓起一株,暗中使力,“咔嚓”一声,竹子应声断裂。
呃,好厉害!夕沫怔怔的看着看着已经走进的子溪,手里拿着他方才的战利品,再一次为自己的正确决定感到欣慰。
当下再一次很无耻的要求到,“呵呵,子溪,你果然很厉害的,不过帮忙帮到底,你再给我劈出来一小段,大约有手指那么粗的就行。”
片刻后,一个铅笔模样的竹子劈好了,“把火折子拿出来,烧一下。”
“恩,不错,不错,勉强可以用了。谢谢你拉,子溪!”拿着这支在自己的指挥下做好的“铅笔”,夕沫随口道谢,便转身进入了大堂。
大堂上众人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一脸兴奋,神采飞扬的小个字。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只有那个钱画师,只抬头鄙夷的看了一眼夕沫,又低下头去专心作画。
晶亮的眸子扫视了一遍众人,看到颜正阳的时候,见他一脸的关起,不由对他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