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刘掌柜,凤祥的确是半个月之前就开始出售此类首饰了,你们怎么说?”
“回大老爷,凤祥什么时候开始卖这种首饰,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家的首饰图样是从京城总店传过来的,而总店早在半个多月前也已经开始出售了,至于是谁剽窃了谁,也还说不定呢!”刘掌柜对于此事也是非常气愤,当下狠狠的说道。
“哼!福瑞的首饰明明是在我们凤祥出售了之后才上柜的,现在却来说是什么从总店传过来的,分明是狡辩!”方才那人不屑的讽刺道。
“你说什么?分明是你们剽窃了我们总店的图样,现在还贼喊捉贼诬告我们,还敢说是我们狡辩……”
堂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而两边的正主却丝毫不在意。
“肃静!”一击响亮的惊堂木敲击声后,堂下终于安静了。
娄知县脸上堆满了笑意,看了看两边都不好得罪的主,讪笑道,“你们两边争执的首饰图样,凤祥的确是比福瑞早了几天开始出售的,只是福瑞的图样也确实是从京城总店传来的,至于谁更早些,现在还未可知,下管也不好妄下判断,只好等京城颜家金店的掌柜到堂,询问之后再做定夺,你们看如何?”
“一切全凭大老爷做主。”方才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难懂的光芒,淡淡道。
颜正阳眼神停顿了一下,放下茶杯,淡笑道,“一切全仰仗娄大人。”
“呵呵,好,好!”见两人都这么好说话,娄知县明显的松了口气,不住的点头。
伸手拿起桌上的惊堂木,“退……”
“等等……”
一声清脆的叫喊声响起,夕沫抬脚就跨进了大堂内!
突兀的声音,惊醒堂内所有人的注意,眼睛齐刷刷的向着夕沫射了过来。
只见来人身材矮小,其貌不扬,身上衣物也很是朴素,只一双眼睛明亮有神,透出与身份不太相配的智慧与狡黠,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三……”颜正阳大吃一惊,几乎就要冲口而出。
“何人如此胆大,竟敢乱闯公堂!”毕竟是县令,手中的惊堂木敲在桌上,厉声喝问。
夕沫眼神扫过堂内众人,看到颜正阳的时候,只见他眼神中一片关切,心中一暖,朝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转向堂上的娄知县,弓身一礼。汗,以她目前扮演的身份,见了县太爷,好像是要下跪的,不过,要她下跪那是不可能的,趁着他们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鞠个躬,糊弄过去就好了。
“回大老爷,小人姓习,名沫。是颜家新聘请的画师,此次争论的首饰图纸,就是出自小人之手。只是想不到小人一时兴起的拙作,居然引起了两家的官司,小人实在惶恐,所以才自动投案,想要澄清事实,还颜家一个公道。”
“简直一派胡言,这些首饰的图样,是我凤祥的钱画师所做,怎会出自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娘娘腔之手。大人,此人身份不明,扰乱公堂,还敢胡言乱语,混淆视听,定是福瑞找来想要做伪证的,糊弄大人的,请大人明察!”
跪在地上的男人,大声说道,然后俯身朝娄知县叩了个响头,义正言辞、慷慨激昂,让人不由得心生偏向。
“大人,小人方才已经自报姓名和身份,所以这位不知叫什么的大叔,说我身份未明,自然不可信。至于我所说的话,是不是胡言乱语,那就要看我是不是可以拿出足以让众人信服的证据。而小人是为了说明事实,还原真相,让大人不至听信了别人的一面之词而做出有失公道的判决,才会冒死进入大堂的,请大人明察!”
“你,你……”地上的男人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却说不出话来反驳,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夕沫,恨不得冒出火来,将眼前这个小个子燃烧殆尽。
“这个……”娄知县眼神来回的看向堂下的几人,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的身份,一时无法判断。
“娄大人,此人的确是我颜家的画师夕沫,她的身份毋庸置疑。而她擅闯公堂,也是因为护主心切,想要为我等作证,请大人看在她年幼,不懂世事的份上,饶恕她的无心之过。”颜正阳起身端正的向着娄知县行礼,沉声说道。
“颜少爷未免越俎代庖了吧,颜家纵是财大气粗,总不能连擅长公堂的人,都敢要娄大人饶恕吧。”先前坐在颜正阳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的男人,突然阴沉沉的出声,嘴角挂着一抹阴森的笑意,可是却让人觉得好似寒冬腊月的冰刃般冷冽。
颜正阳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淡淡一笑,“辅仁兄所言甚是,倒是正阳的不是了,一切还是听娄大人的意思吧。”说完话,又坐回到椅子上,眼神看似无意的扫过夕沫。
此言一出,堂上几人都有些诧异,连方才跪在地上义正言辞的想要将夕沫治罪的男人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只有堂上的县太爷娄大人一阵叫苦,额上冷寒嗖嗖,握着惊堂木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松一阵紧一阵,憋红了脸,只是看着下面的众人一阵干笑。
这人显然就是颜家的人,看颜正阳的意思,分明是有心要维护他的,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也要看主人,若是他真的按照律法将此人乱棍打出去,那就是不给颜家面子,可是,若是对他不语追究的话,那边的主事者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时之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