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林湄果然是无辜的。这一切听起来像是一个陈词滥调的图谋财产的故事,那个彼岸花般的女人,瞬间在我心中变成了妖魅,林湄则变成了无辜地牺牲品。
我说:“原来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林湄,那些引起她不满的照片一定是你搜集给她的。”
林瀚一怔,不确定是否要回答这个问题。
我接着说:“你需要林湄毫无保留的站在你这一方,即便她那么盲目的深爱着自己的渣男丈夫。”
“对,你说的没错。”林瀚妥协地说:“当年林湄陷入那两人罗织的情网中,想要阻止一个堕入情网的傻姑娘,是白费劲的事。后来当我发现这个潜在的危机,迫于林氏的声望,我希望能不动声色的化解它,于是便派人调查那两人的过去,结果令人难以想象。”
林瀚从书桌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纸袋扔到我面前,冷冷道:“里面的照片就是他们的。”
曾几何时,叶蕤在“天角”就像一个传奇,迷之般的存在,在“天角”的这段时日,她的名字自始至终都环绕在人们的口中,这个男人们心中的女神,我迫不及待要一睹她的真容。
于是,打开纸袋“哗啦!”一下将里面的照片悉数摊在桌上,在最上边的照片上,一个身材绝佳的女人照片。虽然我做多年的心理咨询,也接触过一些变态者的案例,但是看到这些照片,不得不说,还是尴尬地脸上做烧。
“很震撼是吗?”林瀚一脸的厌弃。他的喉结上下动着:“我曾经迷恋过那个女人,她就像罂粟般让我欲罢不能,当看到这些的时候,感到她是如此的肮脏、下贱。”
沉寂了片刻,他接着说:“我想尽快了结此事,但又投鼠忌器。因为这件事不能直接告诉林湄,她知道我一直反对她的这场婚姻。如果就这么跟她摊牌,势必会让她觉得,是我在故意构陷那人。我让阿玶用匿名的形式告知林湄,试图制造机会,让她亲自将那两人捉奸在床,这样一来,既可以让我的傻妹妹对这场荒诞婚姻彻底地断了念头,也能就此了结这段孽缘带来的家族危机。到那时就我可以动用一切手段,让那两人净身出户。”
“难道叶蕤和吴煜非的罹难,真是意外吗?那场火灾是否发生的太巧合。林湄为什么又会碰巧在现场?”我质疑地问。如果说,在这之前我单纯的以为叶蕤和吴煜非的死,是他们的风流孽债造成的,那么此刻,我又不得不质疑,这里面是否另有图谋的因素而存在。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林瀚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
“其实,作为一年前,那场惨剧的始作俑者,你为了家族的利益不惜牺牲林湄,让她成为被利用的工具。的确事情没有朝着你所设想的那样发展,你一直觉得是林湄,在看到叶蕤和吴煜非通奸的那一幕失去理智,一手造成了那桩惨剧,毕竟是手足情深,你既不想让她背负杀人的罪名,更不想令丑闻公诸于世。毕竟她在那场火灾中也被毁了容,也是受害者。于是便让她假装心理失常,派对那夜,合伙演出了一场林湄犯病的戏码让我看,企图得到一个权威的判定,以此逃脱法律和道义的惩罚?!”我咄咄逼人道。
林瀚直愣愣地看着我,摇着头说:“你太自以为是了”。
他的反应让我很是意外。
林瀚口气略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记得我当时不在船上,出事的时候刚刚到达游艇,还是我的船将船上的客人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很多人可以作证。
林湄是个很善良的人,她被那个渣男鬼迷心窍,怎么会去伤害他。”
这番话让我将信将疑。莫名我内心却希望他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在我看来,自小在豪门里长大的孩子,与生俱来就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林湄根本不像她所表现的那么脆弱。看惯是是非非,对于尔虞我诈的事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从一开始就知道林翰是在利用她。
正如林瀚说的,她压根不希望吴煜非死,对于一个无法驾驭的丈夫,她不过想借助林翰的手给对方一个教训,好让吴煜非对自己死心塌地。
惨剧发生后,她装疯卖傻以为这样即可逃避现实,又对林翰的良心进行惩罚。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无论是什么我只能让事实说话。
“好吧!既然如此请林湄来。”我说。
此刻,我坚信自己已经有了十分的把握。
林瀚费解地问:“你想要做什么?”
“还原一个真相!”我说。
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了,林湄站在门外,后面元西揪住庄玶跟在后面。
林瀚看看林湄,又看看我。其实在我见林瀚之前,便让元西去找林湄了,毕竟她才是这整个事件的关键人。我想在离开“天角”之前为这个可怜的女人做些什么,至少让她不再背负沉重的枷锁。
庄玶的出现,我毫不奇怪,她果然对林湄起了不良用心。好在我们赶回来及时。
林湄像是***女人,从头到脚紧紧地围裹着披巾,仅露着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垂耸着枯瘦的肩膀,唯唯诺诺地走进来。之前人们看到的林湄,总是疯疯癫癫的样子,像今天这样平静令人很是纳罕,但在我看来她是再正常不过了。
“来得正好。刚才我们的谈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我边说边扶林湄坐下,轻声地对她说:“我要向大家证明你没有心理失常。”
我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望着我,转而又看看浑身颤抖的可怜女人。林湄深深地低垂着头,不敢看我们任何人。
我淡定地说:“至少没有你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吴煜非爱的是叶蕤也好,还是林氏财产也罢,你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吴煜非对吗?”
这番话让林湄双肩一阵抖动。
我说:“起先你只想要回属于你的,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想法。但是,出了意外——”
林湄眼中泛起了一层水雾。
林瀚则有些按耐不住:“你到底要怎样,这样会伤害她。”
我没有理会继续说:“一年前在游艇上叶蕤和吴煜非两个人死在船舱里,火灾并不是导致他们死亡的唯一原因。”
林湄抬起头狐疑地望着我。林瀚惊异地说:“那是什么?”
我说:“事实上在火灾之前,他们已经中了毒。”
“什么?”林瀚几乎惊叫道。
“导致他们真正的死亡原因应该是中毒。”我强调说。
“中毒?”房间里所有的人看着我。
“对,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一种叫曼陀罗的迷药,这个在派对上,大家似乎都不陌生吧!”我说。
“我们在派对上使用一种混有曼陀罗的香,但那种香只有催情作用,不会对人产生损害,根本不会有人拿来服用。那么多人都没有出事,我没有害他们,只是——”林瀚欲言又止。
“如果有人给他们服用了过剂量的曼陀罗制剂,会怎样?实施上,他们两个的确是服用了过量的曼陀罗粉。”我将方所说的告诉了他们。“当然是火灾延误了救助他们的可能性,因为是在海上,没能够及时救援,他们没有苏迦怡这次那么幸运。”
“是谁让他们服用了过剂量的曼陀罗粉?”林瀚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说。
林湄一边哭泣着,一边拼命地在上面比划。众人无法理解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她转向我,一双幽怨眼睛祈求着。
“我知道,你暗示我的事,都知道。”我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安静下来。便对她说:“一直以来,你都想告诉我一个真相,于是你用花蕊藏了那把钥匙吊坠,对吗?”
林湄点点头。
“是你在雨夜,到阳台去引导我进储物间的,对吗?”我对她道。
林湄使劲点点头。
“你想让我知道储物间里密室的秘密,对吗?”我一一的和林湄对应。
林湄一边点头,一边发出“昂昂!”的声音。
“那好,现在,让我来看看你心里还有哪些,你想让我们知道的秘密。”我将手伸向林湄的额头。
“等一下。”元西突然制止我。他担心以林湄目前混乱的思维,会影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