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有些事情我还要问问林瀚,再没有比现在急于见那个人了。元西驱车送我去“天角”。
在路上,元西问起“双修”派对与钥匙秘密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关联。
终究他还是沉不住气主动送上门来了。出于好奇的一般人大约到了“双修”派对这一层谜底揭开后也就停止探究了,但对于一个与之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局内人来说,其所关注的则是追根究底。
在派出所元西出于某种原因,无法当着方所的面去一探究竟的。
“还记得那把钥匙吗?”我对元西讲了在“天角”的崖顶遇险的事情。那天一大早在上山顶的路上我遇到了庄玶,之后同林湄遭遇了坠崖。
“坠崖?”元西一脸的惊讶。
“好在我们都脱了险。事后在崖顶的草丛中,我捡到了一枚钥匙形状的吊坠。还记得我说过,林湄因为看到这枚钥匙吊坠而跑掉的事。”我没等元西回答继续说:“当时林湄是被这把钥匙惊吓到了。”
“这个钥匙吊坠是谁丢的?”元西问。
“问得好,这把钥匙的确很蹊跷。后来我把它放在卧室的桌子上,之后不见了。”我回忆道。
“丢了?”元西问。
“没有。在一堆花蕊里找到了。”我说。
“花蕊!”元西惊奇的道。
看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我觉得有些诧异,他不该问是谁用花蕊掩盖了钥匙吊坠的吗?
“是谁把吊坠藏在花蕊中?”元西果然问,他很快说到了关键点:“那钥匙吊坠记得好像庄玶也带着一枚。钥匙吊坠不稀奇,用花蕊掩盖钥匙吊坠目的,是想不让除你之外的人发现,这个钥匙一定藏着秘密,而这是一个希望你能获得的秘密。更或者是希望能够帮助你破解,林湄害怕钥匙之谜。这个人是谁呢?”
“且不管这个人是谁,总之恰恰是这枚钥匙打开了储物间的密室,在密室里我看到监控“天角”的视频,从而得知了派对上发生的事情。迫使庄玶默认了设局构陷苏迦怡之事。”
我对元西讲从“天角”密室,看到的监控视频来看,他们那晚见到的鬼影是林湄不假。但在他两人进入山洞,尾随其后并袭击元西的则另有其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女管家庄玶。
庄玶在派对中,发现苏迦怡对元西青睐有加,便在她的酒中混入曼陀罗粉,苏迦怡果然中招,她在派对上的行为放浪形骸,让林瀚对此很是介怀。
在露台,苏迦怡表露出上位“天角”女主人时,林瀚的沉默让苏迦怡无所适从。
当晚,林瀚为逃避苏迦怡的逼婚,在露台与我闲扯,让庄玶产生误解,她以为我是林瀚另结识的新欢,便故技重施给我递上掺有曼陀罗粉的酒,却不想苏迦怡抢先拿走了那杯酒。
庄玶知道药酒过量的后果,便密切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在苏迦怡和元西追踪林湄到山洞,她尾随其后。黑暗中,趁苏迦怡纠缠元西的档口将元西打晕。当时苏迦怡应是受到惊吓昏倒,于是在布置好苏迦怡和元西偷情的现场后,便第一时间通知林瀚,至此苏迦怡出局,彻底断送她上位“天角”女主人的机会。
元西问:“庄玶为什么要阻止苏迦怡成为‘天角’的继任女主人?”
我将庄玶之前的情形说给元西听,庄玶曾经是林瀚青梅竹马的恋人,叶蕤死后她敌视凡是可能入主“天角”的女人也不奇怪,可她为什么对林湄也不甚友好呢?毕竟那是林瀚的妹妹。
“那个帮助你的神秘人是谁呢?”元西问。
“是幽灵。”我一本正经地说:“真正让我发现这个密室的,是在夜里一个幽灵引导下发现的。”
“幽灵?什么样的幽灵?”元西好奇的问。
于是我将雨夜,被一白衣“幽灵”引导至储物间的事讲给他。“起先我以为是看到了叶蕤的幽灵。”我说。
“叶蕤?”元西没把好方向车子竟然差点跑偏,在重出沿海公路的路牙刹那,他及时调整回来,车子继续平稳地往前开。
“当心!”我心差点冲出嗓子眼,还好元西的车技我是见识过的,心有余悸地看了他一眼:“路滑小心点。”
“好的。”元西一副惊魂未定。
“我以为是那幅画上的叶蕤跑下来了。”我有些调侃的意味继续讲:“当时把我吓的够呛,还特特地去看了看那画像,好在画上的人好端端地呆在上面。”
“噢!”这个玩笑并没有引起元西太多的兴致,反倒是追问:“后来呢?那个幽灵怎样了?”
“那个幽灵进了叶蕤的衣帽间不见了。”讲到这我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元西。
元西一脸的紧张。他勉强看着前面大雨磅礴的路面,回望了我一眼。见到我托着下巴在看他,追问:“后来呢?”
我没有继续玩味元西的表情,讲出后面的事情:“后来我发现林湄的盥洗室居然和储物间是相通的,继而发现了那个隐秘的监控室。”
“你相信世上有幽灵吗?”元西问。
“哪有什么幽灵。”我摇摇头:“第二天林湄发烧病了。”
“你是说晚上的幽灵是林湄。”元西有些不可思议。
“不然呢,幽灵消失的唯一通道就是她的房间,偏第二天她就着凉生病了。”我说。
“林湄不是神志不正常吗?怎么会引导你?”元西问。
“她不但引导我,正是那枚她怕得要死的钥匙打开了密室。”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也就是说她真正害怕的不是钥匙,而是钥匙的主人庄玶,这样一来庄玶对她不友善就说得通了。”
“庄玶为什么对林湄不友善?”元西问。
“是啊!再怎么说林湄是林氏正牌的千金大小姐,庄玶不该有这样的举动,除非——”
“除非什么?”元西问。
“除非林湄知道钥匙的秘密,被庄玶知道了。”我突然想起来,在卧室那枚钥匙被人藏在花叶之下,应是林湄怕人发现了特意用花蕊掩盖。
这枚钥匙吊坠她在崖顶看到过,正是因为看到了钥匙吊坠,意识到危险逃离了崖顶,那么这枚钥匙吊坠怎么会出现在崖顶?那天林湄脚下的岩石,怎么就凑巧松动了,这不是巧合,是人为的。
“再开快点!”我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路被雨雾遮挡,元西艰难地开着车。此时他心事重重。他这副神情让我对他的疑问又加重了一层:之前我在阳台的凉亭看到过林湄的脸,那晚她见到苏迦怡和元西后现身是为了什么?当我脑海出现了这个疑问。
眼前的这个元西与派对上的元西是截然不同的,在码头上相识之初的是一个,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又是一个。他时而热情、时而深沉、时而冷漠,总是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样子。直觉告诉我元西绝对不是他表现出的那么简单。而此时此刻的他似乎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那晚和苏迦怡并非仅是逢场作戏吧?!”与聪明人说话我从来都不拖泥带水,“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对苏迦怡都会动的念头,唯有你元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