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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最后的辩白

苏格拉底的生命已经无法保障了,死亡就在他的眼前,但是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可以随时接受死亡。苏格拉底对宣判他死刑的裁判官及投票赞成他有罪的人说:“各位雅典人!你们相信了告发者控告给我的罪名,而将我处死,你们将会因此而得到神的惩罚的。我今天会遭遇这种命运,并不是因为我的口才不好,是因为我不愿意说出使你们感到羞愧的事件,以致使诸位不得不改变主意,但我不是那种人。

要逃避死亡的方式有很多,而且逃避死亡也并不是非常难的事情,事实上,坚持自己的信仰,拒绝诱惑,不做坏事,才是不容易做到的事情。今天,我被指控莫须有的罪名,要是你们以后一定会平安无事,那你们就完全错了。因为这种不正当的事,是不可能令人信服的,一定会有人挺身而出主持正义的。假使你们认为可以用手段停止这样的攻击,那你们就是犯了更大的错误,因为要控制别人是非常困难的。如果想指导别人,使其成为优秀的人,那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对投票支持我无罪的诸位,我也要向你们说几句话。平常,要是有什么恶兆发生,我心灵深处的声音是会发出警告的,而这次却什么都没有。由于这样,我相信,尽管我无罪,却必须以这种方式去接受死亡。

在我看来,死亡不是一件坏事,而是一种处于永远安息的状态。对一个好人来说,死亡可以带他进入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在那里,他可以得到公正的审判,可以会见许多古代的圣贤。

我不曾对向告发我的人或宣告我有罪的人,怀有怨恨之心,现在,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们(指控告苏格拉底或判他有罪的人)。

今后有一天,如果我的儿子长大了,希望你们也让他像我一样,接受痛苦吧!如果我的儿子不致力于学问,却为金钱疲于奔命;不像一个真正的人,却偏偏自己以为是堂堂正正的人,你们可以对他加以处罚,这样一来,我和我儿子,都可以从各位那里得到相同的待遇。

然而,死亡的时刻越来越近了,我是一位即将死去的人,各位今后只要继续生存,我们之间彼此一方,谁也不能断定哪一种境界才是最幸福的,这一切只有神才能知道。”

从判决那一天到行刑,苏格拉底在狱中度过了一个月。这期间,他曾和家人、朋友和弟子们谈话,他没有丝毫的害怕、迷惑和沮丧,他的态度稳重、冷静。他的朋友和弟子们为他提出了逃亡计划,苏格拉底都没有答应,但这并不表示他无法逃亡。他没有选择逃亡的最大理由就是:逃亡以求苟活是卑怯者的行为,他坚信法律是必须遵从的。他面对死亡时的决绝,表现了苏格拉底守法、自信和爱知的精神。

现在,我们要探讨的不仅是苏格拉底说辩时的高明技巧,更是他的哲学思想。苏格拉底的精神已经成为典范,活在了千千万万的人的心中。也许有人会想起比苏格拉底晚出现几百年的耶稣基督,因为耶稣对西方文明也有深远的影响。历史的车辙无休止地转动着,耶稣和苏格拉底,都创造了欧洲文化的精髓,对全人类都有着无法计量的影响力。

苏格拉底的死,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与一个离经叛道的人诀别。然而,对人类来说,苏格拉底的死却是一次新的邂逅,是与整个人类晤面、对话、交流、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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