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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参战

雅典的战争风云一直没有停止过,苏格拉底就生活在雅典的这种战争漩涡中。战争中间虽然夹着一些和平期,但是战争还是不断地持续着。苏格拉底参加过三次战争,他以自己果敢和热爱祖国的心为雅典全身心的奉献,他认为:有雅典才有苏格拉底,并不是有苏格拉底才有雅典。

公元前492年,苏格拉底当时还没有出生。波希场战争是公元前449年结束的,那时苏格拉底20岁。苏格拉底虽然没有直接参加对雅典来说有重要历史意义的波希战争,但是他也接受了战争的洗礼,受到了雅典人热爱城邦的热情的熏陶,从而奠定了雅典在他心中的崇高位置。其二是伯罗奔尼撒战争,这是一场以雅典为首的一方与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为另一方的战争,这是一场希腊世界内部的战争。在这两场战争之间,即公元前441年,苏格拉底29岁时还参加过赴萨摩斯岛的远征,第二年返回雅典。有关这次萨摩斯岛远征的实际情况,人们知道的很少。第欧根尼·拉尔修曾对此做过十分简略的记述:“苏格拉底还很年轻时就同阿耳刻劳斯一块儿离开雅典去过萨摩斯。”这句话是诗人伊翁说的,记录在《名哲言行录》的第2卷第二十三节 中。苏格拉底所参加的远征目的是进行军事封锁,因为那里发生了叛乱。

伯罗奔尼撒战争是在公元前431年正式爆发的,历经27年,公元前404年才宣布结束。伯罗奔尼撒战争是古代希腊社会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是雅典城邦从强盛走向衰落的关键。苏格拉底是一名忠于雅典城邦、热爱雅典的公民,他必然会去参加保卫自己祖国雅典的军事行动。苏格拉底的后半生几乎都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度过的。在这场持久的战争的第一阶段,即在雅典和斯巴达订立尼西亚和约之前,苏格拉底就参加了雅典军队,当的是重装甲兵。他在征战中表现得英勇顽强,果敢机智。苏格拉底第一次参加的是导致伯罗奔尼撒大战爆发的波提狄亚战役(公元前431~公元前430年),当时他还不到40岁。波提狄亚原来属雅典盟邦,但由于斯巴达等的唆使与支持叛离了雅典。这样,雅典派遣卡利亚斯先后率70艘战舰和3000名重装甲兵前往平叛,围攻了两年,城内饥荒遍野,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骇人景象,也因此波提狄亚被迫投降,那里的人全部被驱逐到外地。这场战争极其残酷,雅典方面的军事指挥卡利亚斯也在这场战争中阵亡了。与苏格拉底一块参加战斗的还有青年军人阿尔喀比亚德。在柏拉图的《会饮篇》中记录了阿尔喀比亚德关于苏格拉底英勇事迹的生动描述:当军队被切断供给时,苏格拉底忍饥挨饿,艰苦卓绝;在严寒中,其他人大多都用毛毡裹着身子御寒,而苏格拉底仍旧衣衫单薄,赤着脚在冰面上行走;在一次战斗中,阿尔喀比亚德负了伤,苏格拉底就独自杀开一条血路将他救了出来。后来,将领们由于阿尔喀比亚德作战英勇,决定颁发给他花环,而阿尔喀比亚德却认为是苏格拉底在战场上救了他的命,应该把花环颁发给苏格拉底,但苏格拉底拒绝了。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苏格拉底第二次参加的是公元前424年的德立安战役,这时他46岁。德立安是雅典北部邻近优卑亚的城邦。雅典的军队在这里与彼奥提亚人作战,双方各派出大约7000名重装甲兵,先后进行了两次战斗。彼奥提亚人得到其他城邦的援助,最后利用火攻,雅典被打败。雅典主将阵亡,溃败的军队取海道逃回。这场战斗表明雅典已呈败势。柏拉图在《会饮篇》中引述了阿尔喀比亚德的回忆:雅典军队在德立安败退时,拉凯斯将军和苏格拉底在混乱的队伍中行进;苏格拉底极为镇静,“昂首阔步,环顾四周”,由此,使战友们的情绪得到稳定,于是顺利撤回。柏拉图在《拉凯斯篇》中记述了拉凯斯将军盛赞苏格拉底为了城邦的荣誉表现得十分沉着冷静,他说:“要是每一个人都像苏格拉底那样,我们城邦的荣誉和辉煌就能得以维系,也就不可能被打败了。”

公元前422年,苏格拉底47岁,他参加了色雷斯的安菲波利之战。关于苏格拉底参加这次战争的情况,只有在柏拉图的《申辩篇》及第欧根尼·拉尔修在他的《名哲言行录》中有一些叙述,但并不详细,尤其是第欧根尼·拉尔修在他的《名哲言行录》记述中有张冠李戴之误。由于苏格拉底参战三次,所以他从中获得了丰富的军事知识。在色诺芬的《回忆苏格拉底》一书中就有不少的篇幅记述了苏氏与别人讨论军事问题的情形;在柏拉图的不少对话篇中也记述了苏格拉底常用军事实例来论证他自己的哲学思想。而苏格拉底在战争中英勇的表现,使得他的名气更进一步提升了。

苏格拉底在法庭上自我辩护时,他主张勇敢善战,他说:“各位雅典人,我曾被你们选中去参加波提狄亚战役、德立安会战和安菲波利之战。当指挥官命令我,守护某个据点时,我绝不会有辱使命,也绝不会比别人逊色,为了保卫指挥官所分配给我的岗位,我是不惜牺牲生命的……”

戴奥真尼斯、雷雨修斯也曾叙述同样的事实:“苏格拉底参加安菲波利之战之前,曾在德立安会战中,拯救过从马背上摔下来的色诺芬的性命。当大家处于十分危急的情况并要纷纷撤退时,苏格拉底却能十分冷静地迎战,还要不时的环顾四周,以防别人偷袭他。这些,苏格拉底都能随时提防和应付,然后才从容不迫地跟随军队撤退。他也参加了波提狄亚包围战。当时因为陆地上到处都是战争,军队无法走陆路,只能坐船出征。记得有一天晚上,船仿佛是受到诅咒一样,被困在一个地方无法前行和后退,但苏格拉底一样表现得十分冷静。而从苏格拉底在波提狄亚包围战中所表现的冷静的从容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是要受到上级褒奖的,但听说他却将荣誉让给了阿尔喀比亚德。”

波提狄亚包围战是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序幕。柏拉图在《卡尔米德篇》中,就是记录苏格拉底刚从波提狄亚包围战回来的情形:“我前天晚上刚由波提狄亚包围战中,奉令派遣复员军回来,由于一时无法再去,但是极盼能再到那里,因那是我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种心情,所以我就到巴西雷亚神殿对面的陶雷俄斯斗技练习场去了。在那里,我遇到了许多人,虽然有几个陌生的面孔,但大部分的人是我所认识的。当他们看到我进来时,远远地就和我打招呼。开瑞丰仍然像以前那样热情,从那些人里面跑出来,握着我的手说:‘苏格拉底,你怎么从那场战役中安全回来的?我们离开了那个地方之后,才发生战事,而这里的人们,一直到现在才听到了有关那场战役的事呢!’

我回答他说:‘诚如你所看到的。’

开瑞丰又说:‘这里的人都知道那次战役非常激烈,而且许多人都死在了战场上。’

‘这消息倒是非常准确。’

‘可是,你也参加了那次的战争呀!’

‘我是在场。’

‘……那么,请你坐在这里,我有话问你。’开瑞丰说着,让我坐在卡雷斯休斯之子克利提亚的旁边,我坐下之后,就向克利提亚以及其他的人相互问候了一阵。开始有人向我问这问那的,我也按照他们所问的,把军队里所发生的事,全部都告诉了他们。”

阿尔喀比亚德在《会饮篇》中也将这次会战所发生的问题,叙述得很清楚。阿尔喀比亚德首先描述苏格拉底曾经因为陷入自我的冥想,而站了整个晚上。他说:“那次的会战,就和你们所知道的一样。在战争发生之后,我从指挥官那里获奖,其实,苏格拉底也应该受到褒奖才对。因为他没有丢下受伤的我,而解救了我,并且还将我的武器一起带回来了。不管你们是否将责难我,或是说我撒谎,我真的曾经向指挥官主张应该颁奖给苏格拉底,但指挥官因为我是贵族,所以给我奖赏。而且那时候的苏格拉底,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受奖,也非常赞成我获奖。”

公元前424年的德立安会战中,雅典惨败。这次会战的指挥官拉凯斯也曾这样叙述:“吕西马科斯!你要把那个人(是指苏格拉底)留住,因为他在任何地方,都知道要尊敬自己的父亲和祖国。当德立安会战失败时,我正与他在一起,所以我能断言,如果其他的人也像他一样勇敢,那么我们国家的光荣就可以保住,绝对不会被别人打败。”

这是摘自柏拉图对话录《拉凯斯篇》中记述将领拉凯斯的话语。在德立安会战中,与苏格拉底并肩作战的除了拉凯斯外,还有阿尔喀比亚德,他在《会饮篇》中描述过这次的会战,同时还回想起拉凯斯的事:“各位,了解德立安的派遣军将要撤退时苏格拉底所采取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那时,我骑着马,那些没有装备的士兵只能徒步而行,因此,我必须等军队全都疏散后才能撤退。这时,我看到苏格拉底与拉凯斯两人一起行动,我叫他们鼓足勇气,继续奋斗下去,我绝不会把他们丢弃的。在此战役中,我能够比在波提狄亚包围战里更详细地观察苏格拉底——因为我本身骑着马,而且也没有恐惧感——我充分了解到,他比拉凯斯优秀得多。当时,他非常镇定地观察敌人的军队,以极其冷静的心态行走,任何看到他这种神采的人,都会觉得与这个人一起行动会非常安全,因为他一定会非常勇敢地保护自己。他没有负伤,而且平安地离开了战场;连和他一起行动的人,也同样平安地脱离危险。所以在战况危急的时刻,能保持沉着冷静的态度,就不会遭受到敌人的袭击;相反的,如果仓皇失措,就很容易的遭到敌人的攻击。”

苏格拉底除了早年跟随去萨摩斯岛远征之外,他参战三次。在这三次战争中,他表现得果敢坚强,而且不顾自己安危救助战友,这为他赢得了好名声。苏格拉底的战友都给予他极高的评价。从这一角度来看苏格拉底,他不愧是人类先哲的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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