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文,淑华,冬青,你们这两天感觉咋个样?我看你们个个像是精神好得很的样子。”阿婆又在想弄明白小七娃儿的口水是不是当真的那么有效。
她虽然自我感觉很好,但是也有点疑乎。奶娃儿的口水难道真的这么有效!?那么,又是不是个个奶娃儿都是如此呢。
“娘,你想问啥子?问我们身体的感觉吗?现在不是农忙,这一个把月,家里又吃得更好一些。
为了小七娃儿有更好的奶水,长明拄拐颠着也要去河坝头钓鱼都钓了好几回,虽说钓的多数是小鱼仔,但也是晕腥…
又吃了二回豆腐,又吃鸡蛋…喝鸡汤,油水也更多得多!感觉还不好,岂不是要遭天打雷劈!
家里的清油(菜籽油)罐,猪油罐都已经见了底。咱们现在得节约点了,熬到过年,等过年杀了猪,才能有猪油吃了。
嘿,这吃得好了,感觉肯定是好得多,你看,小的这几个娃儿,都长了点肉,又白净了些。”妈妈的话里带着笑意,开着玩笑说的。
“妈妈,好久又吃鸡蛋,又喝鸡汤?”小六娃儿在小方桌那边喝高粱糊糊,妈妈所有的话里,她只听见了鸡蛋鸡汤,也只关心这个。
“没得吃了,这等过年都没得吃的了,明年开春,抱窝鸡崽喂,喂大了才有鸡蛋吃,鸡汤喝。”杨冬青说的实话。
家里的鸡,本就没几只,供二个月母子(产妇),骟鸡,不生蛋了的老母鸡都已经杀完了。
剩下二只嫩鸡婆儿,留着开春了好生蛋。这冬天,天冷,鸡都不生蛋呢,天热,也不生蛋。这鸡比人还娇气,莫名其妙!
饭桌上三个通晓家事的女人都有这种感觉,母鸡比女人娇气。
“唉…还要啷久才有鸡汤喝,感觉好难等哟!”小五娃儿感叹。
“嘿嘿嘿…你晓得个啥子,等一年多点,已经很好的,以前,三五年都没得一口鸡汤喝。
妈妈生小二小三,米汤都没得喝的,一样只能喝高粱糊糊,清汤寡水的。”妈妈都没得奶喂小二。
还是外婆送了十几米来,又拿两包奶粉,不然,小二肯定饿死!妈妈没得奶水。
那几年,山上的树子都光秃秃的,树皮都被人扒了来吃。逃荒讨口的人太多太多,乱得不得了。
高杨和堂妹被叮嘱无数次,不准出家门,怕被人捉去煮了吃。
听阿婆打听的消息,那些水源不好的地方,旱了更长的时间,饿死了许多人。
六四年,年身好点点,可一样的艰难。那二三年里面,附近几个村,没得女人生娃娃。可能也是干旱的关系,太热。
不过,那个时候,高家好些,爸爸的工资更高了,寄回来的粮票和钱多了一些。
二伯每次取东西,都让人羡慕嫉妒,总有人问高杨,你爸爸又寄钱回来了呀?
高杨不告诉他们,妈妈教她说的,有钱也不能够给人说。怕别个来借,主要是,养他们这几个娃儿都不够用。
当然,这些都是高杨从妈妈,外婆,阿婆以及隔壁大阿婆,大娘三娘等大人的嘴里听来的,拼拼凑凑得出的信息。
如今,过去了十几年,大人们依旧爱讲困难时期,有点粮,依旧喊省着,就怕又年身不好,又天灾人祸什么的。
阿婆看一眼大人们和娃儿们,心头有个不能被人知道和理解的秘密,真是…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算了,没人察觉也好。如果真是小七娃儿的口水有效,得把娃儿的秘密藏好了。只是,这还不晓得对娃儿有防碍(伤害)没得。
里间床上,高玲听着家人们的谈话,知道饮食很关键。药补不如食补,还是得让家里人吃好一些。至少,得有点大米面粉吃吧,高粱糊糊浓稠一些也好啊!
像家人夜晚这样子喝的照得出人影的糊糊,屙两泡尿就没得了。可是,法宝里小山谷外有十几亩地,除了药材,也种有低阶灵米,但她太小,没办法收获。
又没有炼气,总不能一颗一颗地掰吧!就算要掰,人也得立得住才行呀。这站都站不稳,坐也坐不稳,坐着也还没有灵稻秆子高…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好着急!
好着急的高玲意识又进入了法宝,看着已经成熟的五六亩灵米流口水,但没力量收获,只能看着。
她也不知道这法宝里的灵米,什么时候种,什么时候收。这里的现实中,春种秋收,后面八一年过后叫中稻。沧澜大陆是种,收都是二季。分早稻,晚稻。
如果有可以帮着收,种的器灵就好了,能带人进来干活也好啊!可惜,难!这秘密,不能示之于人。宝贝,也不能让人窥之。
巡视了一遍,高玲又进入竹屋,翻看丹药柜,药材柜,做到有些什么丹药,药材都心里有数。虽然早就看过了二遍,可是,总怕这是一场梦,每天都要看看,确定一番真假虚实。
柜筒里还有几个储物袋,比林野带着进幻月密境采药的更高级,里面空间更大一些。原来的才三立方,这几个有五十个立方。
除此,还有一个戒指,高玲看不出是不是空间戒指,意识进不去,要么不是,要么有主。
可是,这里面又怎么可能有有主的空间戒指呢?她应该是这法宝的主人了吧!?总不可能这法宝还有一个主人啊!谁有那么好心,愿意将自己的法宝与她分享?
真是想不出究竟!算了,以后再说,不纠结。能力,见识都有限得很,说不定不是空间戒指,或许只是一件防御法器?
不过,右边那间屋子打不开,看起来有阵法封闭的样子,一碰,像碰到厚实的膜上,会弹开自己的那丝神识。
可又没有阵法波纹荡漾,林野曾经也是见过修真者设置,破解阵法的,都有能量波纹荡漾,聚拢或分开。
又是想不通的事件,也只能不想。这法宝里也没有一面镜子,林野也不知道这一世,她吞噬融合了高玲的灵魂,面貌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在这个没有灵气的凡俗界,要看颜值的世界,千万不要像在沧澜大陆时那么男性化的面容,与高玲的女性化娇柔中和一下才好呀!
现在的农村,没什么人能够注意到容颜,爱美。妈妈姐姐们好像是没有照过镜子。小六姐姐有时在洗澡水桶里或洗脸水盆里照人影。
母女几个人共用一把梳子,一把篦子,梳顺头发,用橡皮筋一扎,完事。橡皮筋断了又结,有些甚至有二三个结节。物质真是缺乏得厉害。
而法宝内也无一丝女性用的日常用品。中间厅里有张竹榻,有张竹几,二把竹椅。别的就没了,被褥枕头之类,一概没有。
这法宝它曾经的主人,一定是个男人。因为药材柜装到屋顶,如果不是神识进来,成人都得搭梯子才能探取到高处的药材。
书没有一本,纸也没有一张,除了药瓶上的说明,看不到一个文字,说明又是用的两种文字,一种地球上这里的汉语中文,一种沧澜大陆上的通用文字。
真是好怪异哟,如果不是吞噬融合了高玲,林野还认不出来那些是中文。跟高玲后面学习的中文又有点不同,属于没改变,简化之前的汉语文字。
林野觉得处处都怪异,想不通,莫名其妙到了地球让人想不通,她又不是成了武圣武神的大能,神识就算强点,还能够经得起时间的泯灭,空间的挤压?一点没有损伤的到了地球。
而且,重要的是,地球所处的银河系到底在哪里,她以前根本没有听说过。到了这里莫名其妙的又拥有了法宝,也让人想不通。
夺舍了人,还是一个有功德的人,天道没有灭她,还送好东西,怎么让人那么不相信呢!以后,不知道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呢!?
唉,不管了,且活且看吧!大不了到时一条命,多活一世算一世,多活一年算一年。
放下心里担忧的林野慢慢地进入了睡眠,又开始做梦。梦里出现了一本经书,书名《本本经》,闪烁着紫红紫红,妖异至极的光芒…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鬼经书,名字好奇怪,又好邪异的样子!
林野的意识里刚有了‘它好邪异’的念头,它就旋转成一股风似的进入了林野的识海。头好痛,像是被风钻旋转着钻开灵魂一般。
梦里的林野痛得受不了,发出忍不住痛的啍叽声,一会儿,又感觉钻头都起了火花似,使灵魂像开水滚开了似的热烫。
灵魂滚烫反映到了现实中的身体,高玲发起了高烧,烧得小脸蛋通红,身上也都红通通,比刚出世的时候还红,一摸她的脸,烫手。
“小七娃儿这是咋子回事,夜饭前,我还看过她,那个时候还好的的的,咋个现在烧得这么凶!
她又没有挣开包被,被子,又不可能着凉,真是莫名其妙的!”
阿婆边跟小七娃儿的洗澡水里加白酒,边脱娃儿的衣服,准备给小娃儿洗个这样的温水澡,好降下体温,边念叨!
农村里,大多数的家庭里的小娃儿夜晚发烧,大人都有一套相应的处理办法,目的只有一个,散热降温。
高家常用的就是洗加白酒的温水澡,让皮肤的毛孔张开,散热。而不采用冷毛巾敷,是怕皮肤遇冷收缩,热散不出去,反而积在体内,烧伤心肺,大脑。
小娃儿这种莫名其妙的高烧让大人很是无措。心慌慌的。
洗好澡,阿婆没敢再包裹捆绑小七娃儿,只用小包被松松地包着她,外面再加两层麻布被单,弄好递给小儿媳妇,吩咐:
“你喂她的奶水,看看她还晓得吃不。往天,这个时候是她吃奶的时候,晓得吃奶就不要紧,吃了奶水,也更有耐力。”
生病的大人孩子,能吃得下饭的,都不那么要紧,也更好得快。
杨冬青这个妈妈从婆婆手里接过孩子,进房间卷起衣服喂奶。
几个小丫头都知道幺妹生病了,不敢吵闹,只悄悄地看着。
林野正觉得被高温热浪蒸得口干舌燥,感觉到了有温温水进了嘴里,就吞,然后,没了…
但嘴里有东西,像小梅果,本能地咬咬,吸吸,不停的有水线进入嘴里,便放开了吸,吞。
阿婆和妈妈见这小娃儿吃奶还是一样的凶,于是,笑了。几个小丫头见大人的神情放松,也不由地放松了,又嘻嘻哈哈地笑闹。
阿婆又摸摸小娃儿的眉心,朱砂痣似乎比前段时间更红了些,不由地道:“小娃儿可能在长身体,听说,长得快,也会发烧。
今晚,你多警醒点,注意着点小七娃儿,不要给她盖大被子,将那件旧军大衣给她盖。”她爸爸穿过的,他又是军人,保家卫国,一身正气,避邪!
阿婆想到这里,又找出一个旧的红五角星,将它别在小儿媳妇的帐门上。这个,也避邪!
阿婆对许多不能用科学解释的现象,都迷信。而且,特别迷信军人,血气方刚的男人都能避邪。
莫名其妙的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