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心,就连蝉叫都开始发困,有一声,没一声的。南锦的心都飘向了J大。
“小锦锦,你准备报考什么大学啊?奴家可舍不得你呐,要不要奴家陪你啊!千万不要拒绝我哦!”林悦调侃似的吐露着。
“你知道的,我会报考英语专业,我喜欢英语,从始而终。我会去J大。悦悦,我会想你的。”南锦淡淡的讲。
南锦,性子很淡,齐肩发,发尾微微卷起,鹅蛋脸,皮肤白皙,眉毛弯弯的,嘴唇很薄,眼睛狭长,睫毛向上卷,鼻翼一侧有个黑痣,不大不小,确十分令人欢喜。
有种人天生凉薄,南锦就是如此,不打算恋爱,不打算结婚,大学毕业出国,环游世界,死后把所有器官捐献,骨灰撒到太平洋。这是她的理想化生活。
“大学,还不打算谈恋爱?你这个人好奇怪,哎呦,人家替那些追你的帅哥,感到难过。”
“悦悦,我只是现在没感觉好不好啊,大小姐,我这辈子只想陪你,不谈情,不说爱,感动吧”
“锦,我不会要你的,我爱天下,爱美人。”林悦拋来一个媚眼,又夹杂着嫌弃的眼神。
J大报道的那天,风高气爽,阳光从云层中挤下来,调皮地黏在南锦的身上,对她的头发和脸颊爱不释手。
南锦垂着头,看到,身穿西服的人,南锦感觉雄性荷尔蒙铺面而来,住进了她心里。“咳咳咳,有点帅,白衬衫有股禁欲的味道,五官深邃,那双眼很温柔,仿佛和风六月,春日暖阳,手指纤长,不错。”南锦心里默默念着。
亓先生,一眼看见了小姑娘,眼神闪烁了一下,他见过她,没想到是J大学生,那天她一个人在公园荡秋千,他看了一眼。知道,她是S市的人。
慢悠悠的踱步到宿舍,寝室是双人床,环境不错,内有小卫生间,暖阳投过小窗台,铺洒在地面上,米黄的颜色,暖暖的,南锦对这个新环境有种亲切感。
“我是万嘉欣,以后就是同寝室的姐妹了,我看你第一眼不错,你这朋友我交了啊,美女。”黄色漏肚脐的短背心,浅蓝色的宽短牛仔,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显然一阳光女孩。
“南锦,我的名字。很荣幸认识你。万嘉欣,我很喜欢你。”南锦伸出手,眼睛挑了挑。
“嘿,我也很喜欢你哦,从第一眼开始,l like the way you talk.”
“收拾好,一起转转?南锦。”万嘉欣问到。
“亲爱的,万小姐,我乐意至极。”
“别对砌怀念,让剧情变得……”南锦按了接听键。
“喂,小锦锦,你不会把臣妾忘了吧,都没打电话给我。”林悦不满的在听筒另一侧嘟嘟嘴。
“大小姐,我在寝室收拾东西呢,好想你呢,悦悦今天怎么样啊,你们商学院帅哥有没有搭讪我们家悦悦,你可不许答应,你还和我海誓山盟,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呢。”南锦调皮的说。
大学生活就这样慢慢的来到,南锦抱着希望和憧憬,吐了口气。
南谨移了移头,看向窗边。她曾是小公主,后来父母离了婚,因为父亲现在并非单身的情况下,法院把她判给了母亲,父亲多次找她,提出希望南锦能和她生活,保证后妈会好好待她,她淡淡地笑了笑。
“爸爸,我曾经是你的女儿,现在也是你的女儿,我不怨恨任何人,虽然您和母亲离了,但是,我现在过的也很好,您别担心我,好好生活,爸爸,锦锦,希望你能活的健健康康的,爸爸,妈妈只有我了,您原谅我不能答应您,爸爸,锦儿,爱您,我知道,我觉得一段好的婚姻,应该在大家恰好不爱的时候离开,留下的都是美好,我甚至觉得你做的很对,这没什么,您依然是锦锦最爱的人,爸爸,以后我去J大上大学,可能长时间会不见,万事胜意。”
“爸爸尊重你,有事电话联系我,我永远都在。”
她脑海里又出现了以前的事情。
那日,云层累叠,风在空气中穿梭,雨也淅淅沥沥起来。
吱,一个声响,一阵铃声,划破空气,“南锦,南小姐是吗?南宁远先生车祸在长育路道中心医院,您是他的亲属,病人现在情况危险。”甜美的声音说出的事情,令南谨慌了神,“妈,妈—爸,爸出车祸了。”南锦扯着嗓子战战巍巍的说。
等和母亲赶到时,她第一次看见那个女人,她是个优雅的女人,高挑,身形很瘦的女人。她并不讨厌她。父亲脸色发黄,伤势很重,她没办法想象那个高大的父亲怎就这样,变得快要消散,让人抓都抓不住。
“顾雅,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锦锦。我,对不住你雅雅,我不奢求你原谅我,锦,锦,这孩子曾说,在恰好不爱,的时候离开,是最好的答案。”听着爸爸南宁远断断续续的语调,南锦觉得心里泛着酸,无边无际的酸楚好似吞没了她。
“宁远,我不怪你,婚姻不是监牢,对你来说不是,对我来说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爱与不爱,我会好好照顾锦锦,你会好起来的,锦锦需要你,佳芝也更需要你。”顾雅坚定地看着南宁远。
这时候,南锦才知道,这个女人叫林佳芝。
“佳芝,我知道,我熬不过去了,请你原谅我,忘了我,找个爱你的人,嫁给他好好生活。”
“宁远,你知道吗,或许是最后一次,我想告诉你,爱你是我身不由己,我难过,看着你,我难过,我想你好好的。你别这么说,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好好的。”林佳芝哽咽着。
“佳芝,你是个好人,好好生活。”顾雅抓了抓林佳芝的肩膀。
那些事情存在她的心里,她的世界。父亲的葬礼,她没有哭,眼泪想是怎么都不肯落下来,她知道,她好像失去了一种能力,一种再去爱的热忱的心。
南锦仿佛看见她来J大的路上,她望向车窗边,仿佛听见父亲说“锦锦,爸爸永远都在。”她眼里模糊了,她好像看见父亲了。
从那以后,南锦,觉得说爱太沉重,太脆弱,她不想去触碰。
甩了甩头发,南锦收回眼神,拧开水杯,嗅到了水的无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