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又自想到:“朝庭敕封神灵冥官,神灵冥官维护另一层面的秩序,也相当于维护朝庭,二者乃相互共生的关系。又给了臣子死后的出路;此乃一举多得。如此看来,那些修行者也有极大的可能性和朝庭有联系;如松风观清风老道,可从与朝庭合作中获得修行的财、地,甚至还有侣、法。此去京城,或有机会见到,且在体制内,有利于我的修行;嗯,还要建立自己的势力班底,先搭个架子,看届时的情况,再行调整。”
齐云天对赵显、王公达、江铁山等悄然道:“向来只是听说神灵,却从未亲眼见过,也不知这祭祀是否真有神灵接受香火愿力?”
王公达轻声道:“是啊,我也算是见过奇人,却不用香火,此事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江铁山轻笑道:“我也认识一个奇人,直接问一下就知道了。”齐、王、赵三人皆是看来。江铁山抿嘴一笑:“赵副案不就是奇人?赵贤弟给我们说说此事究竟是怎样的吧!”
赵显心中一动。三人就见赵显低头抿嘴,显然是犹豫了下。忽又抬头对三人道:“也罢,待会寻一地和三位细说此事吧!”三人相视一眼,都是目有惊异之色,显然想到了什么。神色登时严肃起来,皆悄然点了点头。
四人刚退出城隍庙广场,忽听得蹬蹬脚步声,有人急急追了过来,近前行礼道:“赵副案,雷公请您今晚赴宴。”
赵显接过请柬看过,问道:“你可知还请了何人?”
那仆役道:“回公子,小人只知道部分,还请了松风观的清风道长,浮云观的入尘道长,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赵显心中瞬间雪亮,果然是城隍已与雷公处有了联络,此去见识一下南州城中的修行之人也是不错。转颜一笑:“雷公相邀,乃小生的荣幸,今晚必至;我也就不回贴了。”那仆役行了一礼,自去了。
另外三人相视数眼,眉挑目张,悄悄长出了口气,显然心中震憾,实未想到赵显得雷公如此看重,专门相邀赴宴;这可是当世帝师、隐相。心念数转,皆已有了决定。
默默行了一会,赵显笑道:“我们先回去谈谈城隍祭祀之事。”众人精神一震,脚步不觉之间快捷许多。
到得屋中坐定之后,齐云天笑道:“副案今晚要去雷公府上赴宴,不可无有礼物,我这里倒是备有现成之物。”
赵显一笑:“也好,生受齐兄了。”
齐云天大喜:“一点礼物而已,当不得什么。”另外几人相看一眼,暗暗佩服。
赵显扫视众人一眼:“‘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神之大节也。’此言众位兄长都是知晓的。”
王公达一笑:“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
江铁山讶道:“病,子路请祷。子曰:‘有诸?’子路对曰:‘有之。《诔》曰:‘祷尔于上下神祇。’’子曰:‘丘之祷久矣。’又云:‘子不语怪力乱神。’这……?”
齐云天叹道:“敬而远之,非不知不信也,是知也信也。”
赵显正色道:“鬼神自古有之,祭祀之礼,国之大事。”停了一下沉声道:“无缘不得闻道,今日三位兄长可谓有缘,然是否有份,还未可知。”
江铁山忽然起身,一拜倒地:“请师傅收铁山入门下,求授道法。”齐云天、王公达相视一眼,齐齐拜倒在地。
众人忽然就觉一股巨力涌来,沛然莫可御之,向上一托,三人皆是站立起来。面前出现一高有丈余,全身银光闪烁的巨人。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那银色巨人向赵显袖中一扑,倏然不见。随后就见赵显手中拿着一小小玉盒,伸手放入怀中。看着三人道:“三位兄长,法不可轻授,非本门弟子不授。”
三人相视一眼,面色潮红,皆知是遇到了高人;更明白机会难得,再次跪倒在地:“还请收我等为徒。”
赵显扶起三人,道:“也罢,既是相识,就是有缘。我就先收你三人为入门弟子,传以锻体秘法,武艺真传。锻体若成,考较得过,方可为真传弟子,可授道术。”看着三人又道:“你三人认真考虑一下,后天中午再行答复。”
三人诺诺连声,自不敢相违,恭谨拜辞而去。
雷沧海住处乃是一园子,此时就在‘聚贤堂’摆了酒席。聚贤堂是一个大院子,正堂高大宽阔,一堂两厢。两厢的房屋墙壁是可以拆卸的,此时自是早已卸下打通,三间厅堂相连,更显阔大。外面东西两侧是游廊,正南面十丈远又有‘安民堂’相对而建。这两堂中间院子以细小青砖铺地,正有数个舞姬献舞。
雷公端起酒杯又道:“入尘道长,老夫再敬一杯。”
程有钱微笑着,端起酒杯道:“多谢雷公,贫道也敬雷公,请!”
二人饮罢,雷公笑道:“于庙祝昨晚前来报知,方才知道入尘道长为护佑我大周恶斗外道,做得好大事,今日方识得道长的真颜色,实是三生有幸。”
程有钱稽首:“雷公过誉了,贫道实不敢当。”
雷公又是笑道:“既然入尘道长为大周立有大功,大周礼当供奉才是。老夫欲请奏陛下,为道长择地立得一观,道长意下如何?”
程有钱微笑道:“如此多谢雷公了,观成之日,贫道当为雷公在道尊驾前上香三柱。”
雷公面色又是欢愉数分,看了真君观的玉涯真人一眼。玉涯真人看向程有钱笑道:“今日同道相聚,何不论道一翻。”
赵显心中一叹,知道雷公这是要确认程老道的道行如何。程有钱心中自然明白,笑道:“久闻真君观道法玄妙,老道自知不是对手,不过论道机会难得,还请道友多加指教才是。”
清风老道笑道:“既然是要论道,让雷公一人演示却是美中不足,不如请玉涯真人也演示一翻,顺便指点晚辈学习道法玄妙。”
雷公笑道:“此议甚好,今日老夫有缘得观真法。”转又吩咐侍从:“你等退下,关闭角门,非召唤不得入内。”众人应声退下。
玉涯真人一笑,忽然之间,坐在椅中,不言不动。一身道装,年约三十的玄真子立刻站至身后;身材修长,太阳穴高高隆起的罗瑞清手按锏把,立于右侧。
赵显根据前面的介绍,明白这二人是给玉涯子护法;玄真子修的是道术,罗瑞清却是武道强手,真君观入门行走,暂时还未入道。
“啾”的一声雕鸣,一个通体色泽如铁,头顶银光闪烁的苍鹰显现在院中那株高大的榆树上。
程老道看了赵显一眼,赵显微微点头。程老道瞑目而坐,一道黄光过,全身金光闪烁,浑若铜铸的三米巨人已是立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