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无情指着身材中等,面带微笑的约三十几岁的道人:“此乃敝派掌门,观生道长。”
“观生道长,幸会。”
观生微一颔首:“见过道友。”
荆无情又一指身材瘦小,面容严厉,年约四十几岁的道人:“此乃观海。”又一指年约三十来岁,身村健壮高挑,眉目俊朗的道人:“此乃观山。”另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身材中上的青年却是三代弟子青玄。
仙神笑道:“想不到在此地得见几位,久闻白玉楼荆无情早已修至引雷之境,想来现在应该快成就纯阳了吧!今天既然有缘相见,正好论道一翻。”语音一落,一把通体有着星点闪烁的巨剑劈开无数小莲花,斩到卫长青、荆无情二人面前。
青莲光圈晃动,已升到空中,蓦然莲叶如刀向外一迎。轰然震响间,空中风声呼啸,以众人为圆心,浓雾翻滚,地面尘土草皮飞卷而起,方圆十丈内合抱粗的树木瞬息间皆是向着四周倾倒在地。
青莲一闪已是回到卫长青的手中。顾攻青脚下蹬蹬有声,山石碎裂,连退了两步;面色潮红,发飘衣扬,显然是落了下见。
仙神笑道:“卫教主的功夫已领教了,荆先生,该你了。”星辰剑一闪又现,斩至荆无情的面前。
荆无情面部紧绷,神色凝重,手掌一抬,光芒刺眼,电闪之间,有声如雷,星辰剑与闪电一触,一退一转,再次斩去。
荆无情一抬手,一道闪电又至。电、剑相遇,一碰又分。就在这瞬息之间,一剑已刺至至赵显脑前。
仙神挨得一道闪电,心中蓦然间若有所悟:“这却是引雷修士阳化过程中所能运用的法术。”轰隆一声,星辰剑又接了一道闪电,瞬息之间又有一剑击至。星辰剑一闪,‘当’的巨响声中,来剑已是一个盘旋,转至一旁。
仙神已是感知到荆无情御剑的神念之力于自己在伯促之间,可雷电法术却打得自己仙神全身发麻。再来数下,大是不妙。若对方围攻,自己可就只有退走一途。
荆无情雷法连出两记,心中暗惊,对方接了两记雷法,行若无事;双剑一击,自己神念之力并不占上风,立即知道对方必然也是开始阳化的修士,对方法器品质极高,却是胜过自己的法剑。若也是使出雷法,自己可未必能够挡住,其他人却是肯定难以承受;虽然自己还有几个帮手,对方要走,却也拦不住。
思虑未定,就听得仙神声音传来:“荆前辈果然高明,领教了,元清告辞!”剑光一闪,瞬息之间隐入山林浓雾之中,远去不见。
观生观海观山顾长青八目齐齐看向荆无情,荆无情摇头道:“对方乃是阳化修士,不惧雷法。”观生等人面色恍然,显然也早已想到。
卫长青轻声问道:“想不到南州城中出得这等高手,这元清以前从未听闻,莫不是雷沧海从哪里请出来的?”
观生道:“我等大战城隍时,此人可未出手,想来不是。”
荆无情点头道:“确实如此,此人或许只是巧遇我等,有意试试手。不过今天陆逊机早有准备,埋伏了两个帮手,致使除掉南州城隍之事未成。”
卫长青道:“想来那二人就是雷沧海请来的了。”
观生目光一转,点头道:“大有可能。其中一个我感觉甚是熟悉,似乎是游方道的入尘贼道。不过此贼原本道术低微,今天看来,却是已入了驱物显形之境。看来游方道还是有点东西的。”
荆无情摇头道:“观生休要小瞧游方道,二百年前在西南之地,我们两家可是相争数百年,后来游方道的天鸿子败于师傅之手,又消失无踪,游方道方才败落下来,最终不再现迹于西南之地。”
卫长青又道:“今天与我交手之人,一身功力修为不在我之下,却也不知是何人?南州城中一下子出现了三个意料之外的变数,想来必是那雷沧海所为,看来我等的计划要变一变了。”
荆无情笑道:“这南州城中不可为,我们就去另一地,我倒要看看雷公有何能耐处处设防。”
观生道:“好,青玄去南陵府,将那黄玉英接走,长飞言说对方已怀了他的孩子,也算是给他留下了后代根,将来若是有修道的资质,就许他一个机缘。”
观海道:“师兄,长飞殉道;我白玉楼自然不能不管他的后人,此去南陵府要带着那黄玉英一起离开,青玄一人难保万全,我和青玄一起去吧。”
观生看了荆无情一眼,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海师弟一路小心,接到人后,就先安排在观中休养待产;然后再和我们汇合。”
观海应道:“师兄,我省得。青玄,我们现在就走。”荆无情点点头,观海青玄向众人施了一礼,转身而行,转眼已是没入夜色浓雾山林,消失不见。
待得观海二人行出数里,荆无情等人相视一眼,悄然跟上。直到天边泛白,观生停住脚步道:“对方看来真走了。”
卫长青笑道:“那我们分头行动,告辞。”带着卫必成,片刻间已没入山林浓雾之中。
南州城,齐云天快步走入赵显住处,高声道:“赵贤弟,有客来啦!”
赵显迎了出来,见礼毕,齐云天笑道:“贤弟,南州省、府官员今天下午开始,组织分批去祭拜城隍,已通知在城中的士子、官员、百姓。贤弟还不知道吧?”
赵显一愣:“这实是不知,齐兄可知是何缘故?”
齐云天低声道:“据说一是庆贺本次院试顺利结束,另外也是欢迎雷公前来南州城。”
赵显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今天下午也去一下,过两天我就要登程回去了。”
齐云天笑道:“好,今天一起去”。
城东,城隍庙广场,四周站满兵丁衙役,南天省巡抚、知府等正印官,府衙属官,南州学院及其他书院士子,城中士绅,城中百姓,计约万人,站满广场附近数条街道。巡抚、知府等各级官员,依级别站定,城隍庙庙祝主持祭拜仪式。
巡抚上前,宣读祭拜文稿:“大周德祐二十八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今天南省南州府三百一十万众,敬三牲………尚飨。”
祭文读罢,主持仪式庙祝高声道:“上香。”
巡抚接过点好的三柱香,拜了三拜,将香插于香炉之上。随后各级人等,依序上前祭拜上香。广场之上,也是设了十处巨大的香炉,信众手持红色信香,每个得炉前排列六队队,上前祭拜,然后将点燃的香投入了大铁炉中。霎时间,城隍庙内处青烟滚滚,直冲云霄。
赵显神识打开,向城隍庙中看去。就见青烟如海,奔腾直上,升到高大殿顶之处,四散而开。在众人不可见之处,四周浓郁的青色灵气如洪水爆发,奔涌直入城隍内神像顶部,没入不见。神识可见城隍殿内红光越来越盛,映红了冥土内外。
肉眼看去,就见城隍神像似乎在闪闪发光,一股莫名的气息散发开来,显得更是庄严肃穆。赵显恍然大悟:“原来城隍昨晚与白玉楼、青莲教争斗中损失不小,现在需要修复,故而有此官府组织大祭拜的活动。看来,官府中有和城隍沟通的渠道。嗯,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神之大节也。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