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拐过了好几条巷子后,身后跟着的苏沫越来越不安,步划也越来越慢,那男子一看身后渐渐轻了的脚步声,转过头来一看,见苏沫停住了脚步,一张蜡黄的小脸微微扬起看着他,“怎么不跟上啊!马上就出去了。”
苏沫犹豫了番,越想越不对,刚才的那几条巷子,她好像走过……苏沫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对面站着的男子冲她挤眉弄眼,不对,是冲她身后,苏沫猛地一会头,却被一个麻袋罩住了全身,她挣扎,呼救,直到脑袋被一击重创,她要晕沉地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她处在一个极其破烂不堪的废旧破庙里,她嘴里被绑上了布条,双手被反绑了,连脚都被烂布条缠上一层又一层,绑得死死的。苏沫环顾了一下周围,却发现此时已接近日落西山,这周围的已经变得有些昏暗了,只有一尊布满灰尘蜘蛛丝的泥塑,不知供的是谁,供桌上放置了几个空碗……
苏沫试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那后脑上传来一阵眩晕感,让她倍感无力。恐怖和绝望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了,到底是她太没有防人之心了,她该怎么办?
苏沫思绪逃脱的法子是,几声粗蛮的声音传了进来:
“那丫头不知道醒了没有?可千万别死了啊!”
“死不了,我下手有轻重。”
“你还说……”
紧接着就是渐渐逼近的脚步声了,苏沫左右盼顾,实在是不知所措,直到那二人的身影挡住了仅有的一丝光线,突如其来的黑暗将苏沫笼罩,苏沫心跳放佛提到了嗓子眼了,她不知道这二人究竟是何目的!
那三角眼的男子见苏沫醒了,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面容,快步走到苏沫的身旁,粗哑的嗓子竟有些强压出来的温柔:“小姑娘,怎么样?头,没事吧?”说完还将手中热腾腾的俩个馒头递给了苏沫,“吃吧。”
“呜呜——”苏沫想说什么,却被布条绑着的嘴无法发出声音。
那男子一看,低头犹豫了一番,对苏沫商量道:“我帮你把嘴上的东西拿掉,你保证不吵吵,不然的话,有你好果子吃,你明白?”话音刚落,苏沫狠狠的点了几下头,那男子这才将苏沫嘴上的布条解开。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苏沫戒备地看了那俩人一眼,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恐慌。
那三角眼男子身后的男子一听苏沫这话,上前一步来,盯着苏沫那蜡黄的小脸凶狠道:“干什么?你真应该庆幸自己长了张如此难看的容貌,不然早就将你卖到那窑子里去了,还用费这么大的劲。”
苏沫这才看轻了那男子的面容,那张脸上的刀疤尤为明显。苏沫可并不会因为他的那一番话感到高兴,她强撑着面上的镇定,对那二人道:“你们若是为钱,大可放心,我是苏府的丫鬟,待我书信一封,你们送去苏府,我家小姐待我极好,定会为我送来这赎银。”苏沫不敢说她是苏府小姐,怕是这二人狮子大开口,一次又一次反悔,反倒是祖母那边若是知道她被贼人绑架,定会报官,如此一来,这二人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呢!
果然,一听她说是苏府的一个丫鬟,那刀疤男子怒得忍不住骂娘:“奶奶的,我就说么,有钱人怎会到这汇远街来,二栓,你他妈看走眼了!”
那被唤为二栓的三角眼男,脸上也是一阵难堪,苏沫见此,怕二人觉得她毫无用处,作出什么事来,赶紧说道:“俩位大哥,虽说我是个贱命,不值几个钱,但是你若去苏府传个信,以小姐对我的喜爱,十俩银子定不是问题啊!”
那二人一听这,脸色才缓了缓,十俩银子啊!那可够他们这一家人一年的花费了。同时,他们二人也向苏沫投来怀疑的眼神,那二栓的男子问道:“你一个小丫鬟,卖了你也不值十俩银子啊,你那小姐,当真会给?”
“不瞒二位大哥,这汇远街有个在苏府为奴的丫鬟死了,小姐仁慈,命我送了三十俩银子来。二位大哥何不一试呢!”苏沫试探性的百般劝说,只要他们二人将她的书信送去苏府,哥哥一看,定会救她的。
那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也是那么一回事啊!这总不能白费努力将这丫鬟给放了吧,那还不如一试,起码那是十俩银子啊,够他们二人在赌坊潇洒一回了。随后,二人不约而同的眨了下眼。只是那二栓的心眼细,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问道:“你不会在书信中泄露什么吧?好让官府来抓我们。”他们二人可不识字。
苏沫连忙摇了摇头,急忙回到:“我就说……我就说我回去的路上,脚伤了,现在在医馆呢,叫你们去取药费。”
那二人又是一个对视,觉得可行,只是这纸笔等稀罕物,他们哪有啊!
那刀疤脸伸手将那名为二栓的男子手里的馒头抢过一个,嘴里支吾不清地说道:“纸笔没有,想想你身上有什么信物可以用的。”
信物。苏沫思量一番后,突然想起来脖子上有根和哥哥一样的项链,苏沫神色一亮,对那二人说道:“有有,我脖子上有根链子。”说完后,那叫作二栓的男子将手伸向了她的脖颈处,从中扯下一根极细的链子,链子上挂了一枚铜钱。娘亲说,铜钱吉利,可以辟邪……
二栓将那链子放到怀中,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放佛已经得到了那十俩银子一般,对刀疤脸说道:“明日我去,今夜咋们俩轮流守夜。”
这话一说,刀疤脸瞬间不乐意了,将嘴中最后一点残留的馒头渣子咽下,粗声道:“守什么啊,将她绑好不就行了么!这地荒了几年了,实在不行,再把她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