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承载物之外，附魔炼金中另一项重要的事情，就是怎样凝聚安全的超凡之力，并且使其固化。”
贝尔特开始为聂仑讲解更深层的知识。
“首先是超凡之力的来源，主要有两种方式，第一，就是超凡物本身。”说着他从炼金台旁边的锡铁合金储物架中取出一些材料，在聂仑面前展示。
“这是雪妖之泪。”在锡铁盒中躺着的，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结晶，聂仑的灵性在感知它的时候，甚至有一种被冻结的错觉。
“它是锡矿之中伴生的黑铁阶超凡材料，在关于冰霜，纯化和凝固的超凡仪式和炼金中经常被用到。”
“而我们现在就是要提取其中的‘冰霜’，并且附魔到黄铜子弹上。”
聂仑一边记载着笔记，一边询问道，“那么另一种方式是什么？”
贝尔特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高位存在，包括但不限于灵性星辰，邪魔，真神或者其他位格远远高出物质界的存在。”
“通过仪式，向祂们祈求，祂们可以直接将自己的力量降下。”
“不过除了灵性星辰外，其余方法都各有缺陷。”
“什么缺陷？”聂仑隐隐有些猜测。
“真神很少会回应除了虔信徒以外的人的祈祷，除非你是祂的狂信徒或者牧师，不然你不能希望每次祂都回应你的祈祷。”
毕竟没有交保护费，聂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句。
“而邪魔或者其祂高位存在则很危险，祂们虽然很乐意回应你的祈祷，但是即使是炼金大师也不太想和祂们产生联系。”
高位存在······聂仑在这个单词下面画上双横线。
“这是超凡之力的来源，而下一个要点就是固化。”贝尔特开始为聂仑讲解起他在水晶炼金台上刻画的炼金法阵。
“使用灵性墨水刻画的炼金法阵是已知的最好的几种固化方式，而如果从常用性和性价比两方面比较，他是最好的方式。”
“法阵分为基座，构建之理，以及运转之力这三方面。”
“首先是基座，就炼金物品需要承载物一样，法阵同样需要‘承载物’，它既是承载，也是核心，有了基座，你才能在上面完成‘构建之理’。”
贝尔特指着桌上他已经完成一半的炼金法阵说道，“现在你来看看什么是基座。”
聂仑仔细看向桌上用黑红色墨水画出的法阵，那是一个正三角形，中间是一只横着的眼睛符号。
“中间那只眼睛。”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贝尔特点了点头，“这只眼睛的符号指向的是全知之眼。”
“全知之眼？”
“对，这是炼金术之中假设的符号，祂和全能之手符号一样，都是基座中的基座，虽然在使用祂们的时候，不会得到额外的加成，但是你所能够想到的任何法阵，都可以用祂们作为基座，甚至不少炼金术师怀疑这两个符号和最初的神性有关。”
“但即使人类巅峰的炼金术宗师，赫尔墨斯大贤者，都没能得到更近一步的线索，好像祂们既是全能全知，又是空无一物，本身没有任何的特性，只能够作为基座。”
“你刚刚提到加成？”聂仑翻动着笔记，快速地记录起来。
“对，不同的基座对于不同的炼金法阵其实是有着加成的，就比如‘戒律和知识’基座，可以对于【知识】，【惩戒】等领域有加成。”
“所以对于炼金师来说，基座是宝贵的炼金知识，能够很大程度上决定他们可以刻画多少种法阵。”
聂仑记录的手一顿，他又听到了一个新的熟悉的词语，‘戒律和知识’基座。
看出了他的疑惑，贝尔特没有停顿，继续往下讲解，“除了‘全知之眼’和‘全能之手’，这两个基座中的基座之外。”
“炼金术领域通用的基座还有十位真神的教徽，或者说祂们的印记。”
“戒律和知识基座，强权和正义基座，死亡和仁慈基座，生命和严厉基座，秩序和终焉基座，幸运和变化基座，厄运和美基座，自然和衰亡基座，强欲和理性基座，真实和梦境基座。”
贝尔特一口气念完了这个世界十位真神们的名号。
“再加上十颗灵性星辰的在神秘学上的象征，祂们共同构成了二十二本源基座，是所有炼成法阵的根本。”
“只有祂们授予我们权限，我们才能够接触规则，完成‘构建之理’。”
贝尔特刚刚的话语中信息量实在是太大，所以聂仑需要一些思考和提问的时间。
他首先问道，“基座是真神们的教徽，也是祂们的印记，如果我们知道某位高位存在的印记，是不是可以借此完成基座？”
听到聂仑的询问之后，贝尔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大多数邪魔和伪神正是这样引诱人堕落的，所以在得到你从来没有见识过的高位存在的印记，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或许是一个陷阱。”
如果这个印记是我自己的，我总不可能自己坑自己吧，聂仑忍不住想到。
“下一个问题，需要祂们授予我们权限，我们才能够接触规则？”
“当然，规则就是概念的变动，是神之灵推动概念的方式，身处物质界的我们，怎么能直接接触崇高界的规则之力？”
说着他笑道，“除非你是黄金种。”
“明白了。”聂仑点了点头。
“看来你接受的很快。”贝尔特越来越对聂仑这位学徒感到满意了，这样他的工作会轻松不少。
他指着正三角形开始接着为聂仑讲解起来，“正三角代表的是万物的阳性，倒三角代表的是万物的阴性，同时它们也是最稳定的结构，所以‘构建之理’的起始，通常会选用这两种符号。”
“当然还有几种变式，比如在代表阳性的正三角上方划一道横线，就会转变成为【天空】，同理，倒三角的下方画一道横线，会转变成【大地】，这些炼金学的知识需要你去记忆，这里就不多讲了。”
“然后就是如何完成‘构建之理’了，这里我们以此做示范，阳性的正三角本身就是完美的固定结构，三角上方都是完成‘构建之理’最完美的位置。”
“首先是顶端，用精灵语书写【冰霜】，这是主位，而下方的两个位置，你可以附加【禁锢】和【伤害】。”
贝尔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做出示范。
就像是编程一样，这就是‘构建之理’，聂仑想到，自己现在学习的就是最简单的编程方法。
“一定要用精灵语吗？”
“精灵语是最好的炼金语言，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我们才会选择其他语言，但切记，不要使用通用语这种黑铁语，因为这会让你的炼金事倍功半。”
“你的精灵语传承如果不完整的话，可以学习一下精灵语的变种，青铜语亚速尔语。”
完成‘构建之理’后，贝尔特拿出雪妖之泪，“现在是最后一步，为这个炼金法阵填充运转之力。”
“需要从雪妖之泪中抽取‘冰霜之力’并且注入其中，这需要另外一个炼金法阵，也就是我们最常用的提炼法阵。”
快速地画出法阵之后，贝尔特用自身的灵性作为运转之力，熟练地将冰霜之力从雪妖之泪中提取出来，并且注入到冰霜法阵之中。
“最后是通过附魔法阵，将整个完整的冰霜法阵附魔到这颗黄铜子弹上。”
一颗闪耀着淡蓝色光辉的黄澄澄的子弹出现在附魔法阵的中心，贝尔特完成了这次炼金。
聂仑在得到允许之后，拿起这颗子弹打量，他的灵性告诉他，这颗子弹上面的冰霜之力足以给他带来致命的威胁。
整理完炼金台之后，贝尔特带着聂仑走向一旁的休息区，一边泡着茶，一边说道，“这颗子弹相当于黑铁阶巅峰的冰霜攻击，而且最主要的是它的【禁锢】，低阶的超凡者几乎没有抵抗能力。”
“当然遇到青铜阶的超凡者，如果你愿意舍弃【伤害】，附加【迟缓】的构建之理的话，一样有很好的作用。”
说着，他取出一个小巧的锡铁盒，和茶一起放在聂仑身前，“用锡铁装，不然里面的冰霜之力会逐渐流逝，毕竟这只是附魔，并没有改变事物的本质。”
聂仑接过盒子，小心的将子弹装起来。
“对于你来说，如何让自身的灵性运转法阵，如何使用超凡墨水的时候，能够将自身灵性和白银语结合，完成‘构建之理’，都是需要大量实验的，这很耗费金钱和时间。”
“不过我不希望你只是呆板地这样运用炼金术，炼金术本身是充满创造力的学科，如果失去创造力，再出色的炼金师也称不上大师。”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现在让你完成一颗超凡子弹的炼制，你能不能成功？”
贝尔特带着笑意询问道，这是他老师在他还是学徒的时候问出的问题。
如果自己能够借用升维状态的话，有很大的概率成功，聂仑想到，不过贝尔特的问题显然不是在炼金实验本身。
作为一个来自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人，他很快就想到了一种新的办法。
问题是完成一颗超凡子弹，而非完成附魔炼金。
“将里面的火药减少，添加圣盐或者其它可以直接作用的超凡材料。”
聂仑快速地回答道，这虽然会降低子弹的威力，但却可以直接将圣盐作用在对方身上。
如果是黑暗生命的话，杀伤力远远强于子弹本身。
贝尔特有些惊诧地看向聂仑，过了一会儿他才幽幽地说道，“或许你真的在炼金学上很有天赋。”
不，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聂仑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