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舒连忙将转身欲离开的她拉了回来,淡淡的笑了,“鹤觅日后若是连自己的女儿也容不下的话,那可有些难办,傅某也只能扔下红颜,陪着鹤姑娘了。”
鹤觅愣了半响,张了张嘴试图说点什么,却哑了声,上一世他们成亲好几年都不曾拥有孩子,他也一直不曾提过,她以为是他不喜欢孩子,如今这般期待的面容原来才是真相。
“你这人怎得想的这么远。”她不大自在的低下了头,“傅公子可别忘了你我才见了几次面。”
傅星舒牵起她的手朝偏门走了出去,“我以为鹤姑娘同我也有一样的感觉,”他侧了侧头看着她,放缓了脚步,“我总感觉我们似乎早已是夫妻一般,何况鹤姑娘已经把我了解透彻。”
想起以前的调侃,鹤觅清咳了一声,面色如常,“傅公子这是想要略去嫁娶之礼?”
“那倒没有,傅某哪怕倾家荡产也不敢糊弄鹤姑娘,”傅星舒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只恐傅某的正嫡之礼遭到嫌弃了。”
鹤觅不说话了,狠狠的睨了他一眼。见被他牵着来到一处酒楼,有些惊讶,“有事?”
傅星舒牵着她选了个靠墙的位子,语气平稳低沉,“是有大事,你饿着我未来夫人了。”
鹤觅“......”
鹤觅选择闭嘴吃饭,途中不时有大胆的女郎前来搭话,她一概不理会,只由得对面得男人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傅星舒也很是有经验的全程漠视,仿佛身边除了她全是空气,直气得那些个女郎羞恼的掩面离去。
“对了,傅公子你昨晚是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的?不是说待到早上才来的吗?”吃饱喝足后,她突然记起一件事来,好奇的看着他。
傅星舒垂下眉眼,食指并着中指慢条斯理的敲了敲桌子,“长公主府的管家发现了不对劲,连夜通知于我了,我赶到时四皇子的人似乎是被另一条不知名的势力缠住了,一时无法分身,才得以让我捡了个漏子。”
顿了顿,他撩了撩眼皮,看着她,“若非如此,你可知自己会遭遇什么?”
“下次行事不可再如此莽撞,李懋没有你想的那么慈悲,此后之事交予我,你安静的待着,他接下来会把你当作一张底牌供着,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再敢动你了。”
鹤觅低下头沉默了半响,有些后悔主动提了这个话题,“我有分寸,只是......”
“我会害怕,鹤觅。”他少见的违背了自己的君子之仪,有些急切的打断了她,盯着她的眼眸带着一丝复杂,仿佛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抱歉。”她声音闷了闷,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确实是太过冒险了,失去他的日子太过漫长,她学会了一个人去扛着责任去谋算,以至于如今这个一直将她庇护在羽翼下的男人回来了,她还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独来独往的习惯。
傅星舒没有再说话,只是站起来摸了摸她低垂的脑袋,牵起她的手去结了帐,而后将她送回了自己的院子,细细的叮嘱着,“乖,你这几天先在这儿委屈几天,我会让暗卫把你的东西给送过来,我这段时间外出一趟,过几天再送你回长公主府。”
鹤觅瞅了他一眼,大约也能猜到他要去做什么,便答应了下来,左右她也不是什么高府贵女,对名声也无需太过看重。
傅星舒此人则更是如此,外表温柔清冷,素有君子之称,但实则狂妄大胆至极,看似遵从礼法温和端方,内里却是高傲随意。
鹤觅心想,大约这就是他们二人前世能看对眼的原因了,一样的假面,一样的狂妄。
在赵府的这几日,仿佛是被隔离在了世外桃源,赵府始终不曾有人前来傅星舒的院子,似是这个地方只作为他一人专属,外人无令不得进入一般,分明是做客,却是活得主人家都不敢靠近。
待到风声过了,鹤觅才打听到这几日四皇子不知为何招了老皇帝的厌,兵部一大批四皇子的人马都被扯了下来,不用细说,她都能猜到,这里头有傅星舒的手笔。
这个男人是在用自己的手段在替她抱不平,虽是与她原本的计划有所违背,却也不妨碍,更何况,她也着实喜欢看到他这般斤斤计较的样子。
总归待她的这份心是无可指摘的,这个男人虽是还未完全成长如前世那般老谋深算,却是始终都有着同样的坚持,这也是她从未怀疑过前世今生不是同一人的原因,境遇改变的只是性格,但灵魂从未改变,乱世为御敌,太平则为民,这便是她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