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大家同在书房,门外有小厮来报说,盛宇典当行的掌柜要见靳羽,萧豫不解靳羽怎么和典当行的扯上关系了,便问靳羽,“你要典当什么还是赎回什么?”
靳羽白了萧豫一眼,他心想萧豫也太看不起他了吧,他需要典当什么呀,要是他愿意他能把整个典当行买下来,不过不知者无罪,怪不得他,“盛宇典当行的掌柜是我断龙堂的人,估计是有什么大事要找我,不然也不会找上你萧督公的府里来。”
萧豫听他这么说,就让那人进来了,那人进来见大家都在,支支吾吾不肯说,直到靳羽让他大胆说出来,他才说,“昨天一个樵夫来我的典当行典当一枚戒指,可那枚戒指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樵夫能买得起的,我就问他是哪来的,起初他不肯说,甚至还要走,我承诺可以给他大价钱并且不说出去他才肯告诉我,他是在城外的路上捡到的,那是出城之后的必经之路。”
靳羽可不想听他讲故事,也毫不掩饰得说,“说重点,我没工夫听你在这卖关子。”
那掌柜的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是,我今日把那戒指带来了,请堂主过目。”说完从袖袋里掏出了戒指,戒指用帕子裹得严严实实,他把帕子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有一枚纯金的戒指,戒指上的图案有些特殊,是一条盘旋的龙,龙身中间又断裂开镶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这枚戒指很明显的是断龙堂门主的戒指,红宝石又证明是这枚戒指的主人是叶清楠。
靳羽看着这枚戒指有些愣住了,让掌柜的好好说清楚,那个樵夫具体是在哪里发现的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掌柜已把所有的消息都告诉靳羽了,别的就已经不知道了,靳羽也只能让他回去,有消息了再来告诉他。
这枚戒指叶清楠向来不离身的,不会随意就这般丢在路边,就算是不小心掉了,她定会差遣断龙堂的人来告知他的,如今就这般被丢在路边,定是叶清楠的求救信号,她一定是遇害了。
“有谁会害她呢?清楠向来不结仇的,断龙堂也没有宿敌。”靳羽现在心里乱得很,前些日子才知道叶清楠喜欢他,今日就得知叶清楠遇害了。
林浩倒有些不以为然,“说不定是骑马时掉的也未可知,羽公子不要太着急了。”
靳羽对他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你见谁骑马的时候戒指还能掉了的?”
林浩的嘴一下就被这个问题堵住了,他不过也只是想安慰一下靳羽罢了,没想到又被他说了。
这时萧豫倒开口说话了,“是二皇子的人。”
“不可能!他们都没见过清楠,怎么会知道她呢?”靳羽还是觉得是江湖上的人动的手。
“没见过不代表他们没有监视我这个萧府,那日清楠姑娘是偷偷潜进来的,可走得时候是从正门走的,难免不被别人看到,再说,谁说没人知道她?”萧豫看着靳羽的眼睛,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暗示。
靳羽突然反应了过来,“玲儿!玲儿知道清楠!也知道清楠是我的门主!”
萧豫点了点头,叶清楠这人柳毅定是从玲儿的嘴里知道的,“这事不是锦衣卫做的就是西厂做的,不过锦衣卫的可能大一些,柳毅那只老狐狸做什么事都会留一手的,这次估计也不会把这种功劳让给王演的,他绑清楠姑娘无非是想要找到你的破绽,威胁与你,现在还没有消息出来,清楠姑娘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可能也会受些皮肉之苦。”
萧豫的分析不无道理,可毕竟都还是猜测,要是不知道叶清楠是安全的,靳羽是不会放心的,得想办法知道叶清楠到底在哪里,如果真的在柳毅府中,那也不能打草惊蛇了,靳羽又想到了玲儿,如果玲儿能帮他或者告诉他一些事,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玲儿已经一连好几天没来过了,靳羽本还想再找个机会让玲儿来,可萧豫又说,“如果清楠姑娘真的在柳毅那儿,不管玲儿知不知道,他都不会让玲儿再出来了。”
靳羽听了这话,头就垂了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的势力再大,也不能渗透到锦衣卫里去,幸好萧豫又说道,“他们出不来,可凝儿可以去,不管怎么说,凝儿也是柳毅的女儿,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靳羽的头顿时就抬了起来,眼里发着光一般地看着萧豫,可他很快就又垂下头去,柳寻凝能进去没错,可柳府的人必定千防万防地防着她,她未必能发现什么,萧豫觉得他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可眼下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了,要找到目睹叶清楠被袭的人更无可能了,那叶清楠这事就只能从柳毅本身入手了。
毕竟叶清楠是靳羽的人,靳羽没萧豫这么坐得住,他私下安排了不少人去调查柳毅,也安排了不少人监视柳府,更想方设法地让人进柳府,可柳府近日里没有招新的仆人,派去打探的人也没有一点消息出来,靳羽只能干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毕竟这是毫无证据的事。
这日冯可可差人来请柳寻凝去王府陪陪她,柳寻凝推脱不开,便答应了前去。
冯可可见柳寻凝过来了,高兴得很,拉着柳寻凝就去了院子里闲聊,更是备好了许多好吃的,又像上次一般把丫鬟什么的都屏退了下去,柳寻凝见状就知道冯可可要说些什么,可怎么也没想到冯可可会这么不见外,柳寻凝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呢,茶也是刚端起来想喝,冯可可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动你了吗?”
柳寻凝差点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冯可可见状以为是萧豫对她做了什么了,就暗搓搓地骂了起来,“果然男人都是一幅德行的,终究还是装不下去了,把本来的面目露了出来了,呸!上次你那么说,我还道他不一样呢!”
柳寻凝连忙用帕子擦去嘴角渗出来的茶水,因为强行咽下去又呛到了,咳了好久,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才说道,“不是姐姐想的那样的,他没动我,他甚至几乎没来房里睡过几晚,都是住在书房里,更是见不到他几面。”
冯可可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征了征,又拉起柳寻凝的手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柳寻凝点点头,她的眼睛本就没有聚焦在冯可可身上,可这会她看到冯可可的身后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在那儿走过,见到这边有外人,他又连忙转向回去了,随他走得极快,可柳寻凝还是看清了他是谁,他就是那人消失了的第四人,不过他今日穿的不是太监服,而是用女子布料做得衣服,那衣服宽松极了,好像不是给他做的,可若不是给他定做的,怎么会有寻常女子的身高比他还高些,他的衣袖也非常大,都快拖地了,可他走路却非常的轻,若不是柳寻凝正好看到了他,是很难注意到他的,所以冯可可压根不知道他来过又走了。
冯可可又开始唉声叹气,然后又是连说了好几句,“还是你的福气好”,柳寻凝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毕竟她现在也不能与她感同身受了,萧豫或者说萧存压根就不是太监,她不能懂冯可可的痛和苦,不过心里倒是更多了一丝怜悯,想着日后有机会还是多来看看她吧,这样想着柳寻凝便开口说,“我也没什么福气的,若真有好福气,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了,不过好在他也不怎么管我,我还能常出来和姐姐作伴。”
“哎~也是,如果有福气也不会这样了,不过不是我吓唬你,你别看他现在不对你怎么样,可你们现在也是名义上的夫妻,有些事是迟早会发生的,你还是早做打算的好。”说这话时,冯可可便想到了往日里王演是怎么对她的,可一想到这儿,她就混身都打了一个哆嗦。
柳寻凝是能感觉她说这话时内心的害怕的,可她也不好去问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这无异于在她伤口上撒盐,她想着回去可以问一下萧豫,萧豫应该是知道这些的,不过要紧的还是要告诉萧豫她又看见了那个人,这也真是她运气好,一共不过来了两次,居然都能让她看见了。
柳寻凝又和冯可可聊了不少事,冯可可还邀请她下个月十五一同去庙里烧香,柳寻凝本是想拒绝的,可见冯可可非常激动地说着那日的打算,她也就不忍心拒绝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冯可可唯一的朋友,总是要多陪她些的。
柳寻凝告辞离开时,冯可可又是依依不舍地叮嘱柳寻凝要常来,更是流了泪。
冯可可送走了柳寻凝,刚进院子打算再坐一会时,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没和她打招呼,来了就是开口说话,“今日来人是谁?”
冯可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缓了许久,才说道,“东厂督公的夫人,柳寻凝,你问这个干嘛?”冯可可的语气有些不好,倒不是因为被吓了,而是因为她不喜欢这个人,不过也是他的出现,让冯可可能轻松一些,倒也说不上讨厌他。
“她看见我了!”那人的语气一直都是淡淡的,让人感觉不出来他有什么情感,“有人来,你怎么不告诉我?”
冯可可对他的质问有些不满,“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人自己就坐在了冯可可的面前,他的眸子现在有了些笑意,可那笑让人觉得身边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夫人觉得呢?”
不得不说他的眼神让人真的有些害怕,虽然他真的笑得很好看,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就不自觉地让人感到害怕,冯可可可不敢看着他的眼睛,不过也不想和这个人再过多纠缠,“她看不见你的,她是瞎的。”说完冯可可就离开了。
那人独留在那儿,他知道冯可可不至于骗他,可那人看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好像她看见他了,不过他很快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他觉得自己走得很快,不管那人有没有看见他,都不能把他认出来的,所以就也无所谓看不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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