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齐尚死了?”主位之上得人,声音有些怪异,听到齐尚的死讯,“啪”的一下捏碎了一个茶杯,茶与血混合流淌而下。
“王爷!”身旁之人漏出惊愕的神情,急忙拿出手绢为其擦拭,止血。
主位之人,乃齐楠王留岳,先前与司马昭斌一样,是驰骋战场的将军,威风凛凛、战绩斐然。可后来伤了喉结伤了腿,无法再上战场厮杀,但看再先前的功绩,便被翊灼的父亲封了个齐楠王。
而身旁之人,则是先前一直追随留岳的下属宇文槐玥,在留岳离开战场后,便做了他专属护卫,继续跟在其左右。
下面跪在一个中年人,瑟瑟发抖,低着头愣是不敢看留岳半眼,声音颤抖的说道:“启……启禀王爷,齐尚是被暗杀的,伤的虽不是要害,但刀上淬有剧毒。”
“齐尚死倒是无碍,但齐尚手里的簿子,可是能要你们的命的,轻重你们自己知晓。”
留岳抽出宇文槐玥腰间的佩剑,比划了两下,轻敲剑,发出翠响,听的那中年人打了个机灵。
“薄禽定会将簿子取回!”
留岳冷哼一声,“取不取回和我有什么关系,上面又没我留岳的名字,顾薄禽,你要再那么愚笨,就让懂悦来见我,他是军机大臣,又是最有资历的,信你当真不如信他。”
“是。”那人起身离去,看脸竟是先前在朝堂上,说傅尚书与齐尚有小恩怨之人。
顾薄禽微微捏拳,他知道留岳对自己已经失望了,做事不够谨慎竟,是连齐尚手里的簿子都抛之脑后了。现在吏部已经在测查,吏部自己人少的可怜,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簿子这事处理起来,着实令人烦恼。
司马胤看着即将看不见的夕阳问道:“翊旬,天快黑了,还不回去吗?”
“再等等,他应该快来了。”翊旬呢喃一句,看着一脸茫然的司马胤,笑着道:“你饿了吗?要不要捉鱼吃。”
司马胤点头,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也不和翊旬多话,在乱石间蹦跳着下到河里,撸起袖子,伺机而动。
“还不来吗,难道是我的橄榄枝不够吸引人?”
翊旬继续呢喃,看着已经完全消失的夕阳,无奈苦笑,果然是自己异想天开了,居然妄想打入敌人内部,而且还是敌人的身边,真是什么都敢想做,而且还暴露自己,若是真的不来,恐怕……
“小皇子。”一个低沉的声音自翊旬身后响起,翊旬刚想转身,一把明亮的剑就抵在喉哽。
翊旬看了眼明晃晃的剑,暗暗咽口水,面上倒是如无事人一般:“你是来灭口的,因为我碍到你们的路了,我的橄榄枝你真的不接吗?”
“小皇子,你的橄榄枝确实吸引人,但是我是个士兵,我只听将军的。”身后的声音,阴冷低沉,剑刃微微划破喉哽,渗出血丝。
“……但他已经不是将军了,他是王爷,是觊觎洛国的乱臣,你是士兵,但你最初是谁的士兵?”
翊旬滚动了下喉结,直直转身与身后人对视,目光冷冽异常,剑刃在他白嫩的脖子上划出了长长的口子,很浅但又让人觉得心疼。
“把你的剑拿开。”司马胤稚嫩,又极具威严的声音在那人身后响起。
那人明显感觉到背后有尖锐物抵着自己,扭头看去,司马胤拿着匕首,匕首上还插着刚捉到的鱼,微微漏出的匕尖抵着自己,但这根本伤不到自己。
“司马将军的小儿子吗?胆子倒是很大,只是你这能伤人?”那人面带笑意的看着司马胤,司马胤也笑了起来,左手袖中滑下匕首,指着他,“好像傻的是你,放开翊旬,我就不杀你。”
“小皇子,你们的队伍还真是有趣。”那人收回剑,蹲下去与翊旬对视,“别拿这种眼观看我,我看得多了,小皇子,你们杀齐尚的时候,可有看见什么簿子?”
翊旬摇头,因为担心司马胤再次受伤,所以便命他得手就立马逃跑,压根就没仔细看过现场的情况。
“哦,那就这样。”那人对司马胤笑了笑,推开匕首,“莽撞,是战场的一大禁忌,希望你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