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擦黑,街道上夜市开始摆摊,街上行人也多了些。街道虽不拥挤,却比白日里要多出几分。
湘南带着人混在逛夜市的人群里,朝着淮王所在小院靠近。
行至夜市街中,拐进一条小巷,湘南一点头,身后几个身影隐在巷子的角落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湘南带着剩下的人,纵身翻进院子,夜市的喧闹衬得院子里很是安静。
湘南手一抬,所有人都停止前进,随着湘南静静站立在院子的各个遮蔽处。
院里太安静了。
湘南打个手势,示意所有人撤退。就在此时,一个披着斗篷头戴兜帽的人,悄无声息地站在院中。
“你们来的真晚,”黑衣人道,“可让我好等。”
“劳烦临虚门主久候。”湘南镇定的一拱手。
“呵呵,记性不错!”黑衣人正是魏临虚,“上次你坏了虹衣的好事,她可跟我抱怨许久,你说这回该如何是好?”
“不如你随我走,”魏临虚摘了兜帽,眼睛看着湘南发亮,“前面的事,我可以不计较。甚至此局棋算和都可以。”
“不行!”陆九江的声音乍响。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四面八方射来的弯刀,正是陆九江的独门暗器。
陆九江一个旋身,站定在湘南身侧,顺势拉湘南在身后。
“陆九江?”魏临虚看也不看,大臂一挥,衣袖卷起飞刀,再一抖,飞刀竟又朝着陆九江飞去。
他眼睛里漏出戏谑,“上次咱们一人下了一子,这次你可接得住?”
“临虚门主,这步棋,”陆九江镇定地道,“在下接了。”
陆九江看着飞至身前的飞刀,携着劲气,身子微退,漏出双臂上的刀槽,飞刀竟稳稳的粘在双臂上。
魏临虚看着陆九江接下飞刀,点点头,手一指,“这一次,我要她!”手一下撑开成掌,五指微曲,湘南身子便被向前吸去。
陆九江袖子里射出一根细绳,卷在湘南腰上,顺手揽住湘南的腰,扯着湘南,脚下使个千斤坠,定碎地上几片石板。
“临虚门主,这回好计策!”陆九江一边扯着湘南,一边冲着魏临虚吼道,“摩铘国淮王根本没来吧?打从上次,你已经在安排今天的事!”
湘南被两边拉扯着,身子想动有些艰难,正思索着解脱的法子,听到陆九江的话,心里也确认着之前进院时的假设。
院里的其他人,此时拿出烈焰弩,欲射向魏临虚,又忌惮魏临虚的强大劲气,上次的事,大家心里还心有余悸。
魏临虚脸上一派风轻云淡,“被你看穿了又如何,你破的了吗?”
“临虚门主,有心考教在下棋艺,小子怎敢让您失望?”陆九江诡秘一笑。
只听门外一阵响动,紧接着,一群黑衣人立在院墙上,手里都拿着同陆九江很相似的飞刀,摆开架势,只待陆九江一声令下。
魏临虚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飞刀,忽然有点期待,这些飞刀飞出时能有什么样的效果。
陆九江并没让他等太久,一声“放!”,从墙上飞下无数把飞刀,朝着魏临虚直射而去。
魏临虚此时并不当回事,堪堪用劲气鼓袖挥挡,却忽地发觉,个别飞刀会被挡掉,大多数竟似是追着自己粘上来般。
魏临虚不停闪挪着身子躲避飞刀,一面用眼睛盯着飞刀瞧,对这些飞刀好奇,抬手欲抓一柄,哪知飞刀竟似有眼睛般,手刚要触及,飞刀忽地贴着手背绕飞开去。
“咦?”魏临虚心下惊诧,这飞刀是有灵吗?
忽地众人耳边听到一阵尖锐的哨声,飞刀亮着刀刃竟又贴着魏临虚割来。
魏临虚加快脚下动作,不停带着飞刀旋绕,飞刀竟仍有一半躲不掉,终于有五六柄飞刀划到了他,割了不大不小几个口子。
魏临虚终于被飞刀追烦了,身子一个飞旋,踏上墙沿儿,轻点一下,飞身向这些飞刀扑去,眼见就要撞上时,一个运劲,大喝一声,一掌推出,强悍的劲气犹如狂风刮过,卷得所有人一个趔趄。
湘南趁着飞刀追魏临虚的功夫,一个挣身转头随陆九江纵身立在院墙上,抬手命人射弩。
恰在此时,劲气袭过,短箭和飞刀被震落。
魏临虚终于脸上现出气恼,“很久没人能伤到本尊,本尊还真对下一子有几分期待!”
“承让!”陆九江愤恨道,“魏临虚,我师父,还有那些被杀害的兄弟们,在天有灵,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陆九江放入口中一个短竹嵌铜片的小哨子,两片薄唇微夹,吹出一串有规律的哨音,那些飞刀竟似真的有灵魂般,飞速朝着魏临虚狂射,这一次飞刀的威力甚是惊人。身子配合哨音,由飞刀环绕护身,一个纵跃,便朝着魏临虚而去。
湘南看出陆九江的意图,这是要与魏临虚同归于尽。
湘南一抬手朝天空发一枚哨箭,在空中炸出一只狐狸头,便也加入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