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等人先走一步,前去埋伏。众人立即清点兵器,也预备朝着三不管小镇去。
于良生在方源走后不久赶到,来不及喘息,就为夏震等受伤的人诊治。
“十三,三哥右眼没办法治,只能取出来。”于良生道,“现在身子已经发热,伤口也有些溃烂,眼珠要尽快取。不然,三哥命就保不住了。”
“取吧,七哥。无论如何要保住三哥的命!”湘南痛惜道。
“十三,现在老三他们在军中已经暴漏了,即便我们阻击成功,但铜陵关守将未必听我们的,届时他们若出城迎战或追击,怕是就彻底败了。”陆九江沉思道。
“五哥,这件事,我想让袁成走一趟。”湘南淡定道,“袁成是霆骁军协忠郎,他去比我们劝说更合适。真若不成,那就让他们看看何谓炽羽军!”
“好!只要炽羽军还有一人在,谁也别想跨过华宋的界碑!”陆九江激动的道。
相比于院子里的热血,屋内给夏震处理好伤势,重新包扎过的于良生,不禁伤怀。自从随师父习得医术,这还是第一次觉得有种无力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夏震那样一个仪貌堂堂的潇洒汉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于良生觉得屋子里有股力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抬步夺门奔出,在小院的水缸里舀起凉水,不停地猛灌。
湘南看着于良生,这一刻她深深感到戳心。她珍视的一切,无论何样的原因和理由,平弈门和魏临虚对炽羽军,对她的父亲,对她的亲人们所做的一切,她都无比痛恨!
她暗暗发誓,定要洗刷炽羽军身上背负的罪名,要让每个活着的炽羽军将士,都能光明正大的活着,都能再拥有属于他们的荣耀!更要让欠了他们血债的人,都付出代价!
湘南想到这儿,走去扶着于良生的单臂,一股无声的力量在二人之间传递。
袁成看着二人的模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恰巧湘南此时看过来,立马换付笑颜,朝着湘南走来。
“可是找我?”袁成笑眯眯道。
“嗯,有事商量。”湘南看着袁成脸上变换的表情,有些奇怪,“协忠郎,我等只是草寇,不便前往铜陵关与守将协商守城之策,还要劳烦你亲跑一趟。”
一声协忠郎,叫的袁成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心里有些不快,压下不快,冷静道:“去铜陵关我的确最适合,我的人留给你一半,事成之后铜陵关见。”
湘南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陪着于良生去看夏震。
一进门就见方霆和陆九江也在,几个人落座。
“七哥,我留些人,由他们护送你和三哥回总堂,”湘南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的夏震,“今夜我们就出发。”
于良生点点头,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几瓶药,交代几句,便又去床边照顾夏震。
天微暗,袁成便与湘南两拨人马分朝着两个方向离去。
赶了一夜路,湘南的队伍才赶到三不管地界,逐按照计划分几个小队散开。
湘南独自带着一队人,乔装进入齐夏国的地界,天微亮,街上行人不多,只有商铺刚下了门板。
湘南乔装成进城赶集的小贩,背上背着竹篓,步伐不疾不徐地走到一处茶铺门前,卸下背篓落地,轻敲了几下门板。
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小伙计,湘南见了来人露着一嘴白牙,“小哥儿,晨起自家摘的茉莉花,这里可收?”
“不收!”小二装扮的人生硬的推拒了湘南,转身哐一声关上门
湘南背上篓子,转身朝来时路走,步子仍是不疾不徐,拐到茶铺方向看不到她的地方,飞身几个纵跃便不见影子。
湘南来到陆九江一队人埋伏处,见到陆九江,“五哥,齐夏国原来的联络人,出事了。”
“刚刚我去探消息,出来迎我的人,不是他。是个生面孔,看样子应该是手上功夫了得的。”湘南补充道。
“我也派人去探了消息,摩铘国已派人进入扶禹国管辖处,暂时未见平弈门的人。也派人与方老那边联络,方老等已埋伏在预定位置,只差引出平弈门了。”陆九江道。
平弈门一直没有动静,湘南心里很不踏实,思来想去,决定引出平弈门。
“五哥,摩铘国派谁来接头?”湘南问。
“是淮王,摩铘国君的六弟。据说此人很是凶残,暴戾成性,与摩铘国君是亲兄弟。”陆九江看着湘南的样子,“十三,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五哥,今晚去暗杀这位淮王,逼平弈门现身!”湘南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