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听到这,不甚明白,父亲让五哥假死,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了吗?让五哥假死是为了什么?父亲既然让五哥假死,那,父亲是不是也活着?
想到这,湘南不禁激动的脸上现出潮红。
“十三,”陆九江又揉了揉湘南头,“我知道你想什么。师父,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活着。”陆九江眼里现出难过,又有迷惑。
“当年,假死药时限一到,我便醒过来。师父就躺在我身边,当时我手里还握着一个荷包。我打开看,里面是师父的字迹,写明一个地方,让我运他的身体去那里。
那里是一处山洞,只有一个寒玉床,我将师父身体放在寒玉床上。说来也奇怪,师父的身体被寒玉床上的寒气瞬间包裹成一个球状,完全看不见师父的身体。
这十年,我一直守在那里,寒气从刚开始看不到师父头,到现在能看到师父大半个身子,寒气在不断退去,只是师父从没醒过,也没有呼吸。我起初以为师父已经去了,可现在我到觉得,师父说不定会醒。他虽没呼吸,但是身体一直并不冰冷,也没有僵硬。
十三,等牧野岭一事翻案,我便带你去见师父。”陆九江越说神情越激动。
湘南看着激动的陆九江,“五哥,父亲为什么要做假尧斩?他是不是,是不是想……”
湘南咬着唇,说不下去,很怕父亲做的事情是自己想的那样。
“时楠,师父这么做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不会怀疑师父,他一直心怀天下,他书房的那副画,你还记得吗?”
湘南点点头,那是一副市井画作,作画之人将晨间市井里人们的忙碌,晨市中的繁华,百姓的各自姿态、各样表情都描绘的那么清晰逼真,透着烟火气儿,又带着温暖。
父亲珍视这幅画,应是希望这样的生活,百姓每天都过上,他也想要过那样的生活吧。
“那副画是师母所绘,”陆九江向往的样子,脸上的温情掩不住,“也许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天下太平,人人都能生活的幸福。这样的师父,是绝不可能想要自己掌控天下的。”
“这些日后再说。”湘南笑了笑,“五哥,这些年炽羽军活下来的人,跟着我和东来在江南道讨生活。牧野岭的事,疑点重重,我只探知当年枢密使左泉逸带着父亲亲笔书信和尧斩呈报官家,书信是父亲写给摩铘国延廷王,上书父亲做内应,由摩铘国攻打华宋,襄助其夺得天下。
这封信,据传由官家一直收在中书省密庭中,我曾安排三哥亲自进宫搜索,却未能找到。
也查过左泉逸,他为官清廉,为人耿介,也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他是栽赃父亲。宫里的暗狐也传出消息,称书信及信物是突然出现在左泉逸书房,他觉得事关重大便进宫禀明。
但瑜王叛乱这件事,背后还有平弈门操控倒是没有查到。
不过,查到这里,也有一件奇怪的事。
官家每月十五都要去京中望归楼一次,每次半个时辰,出来后回宫便去中书省密庭。我派人进去过望归楼,但是近不了内里。
这二者有什么联系,暂时查不到。”
“查不到,慢慢查,等你伤势痊愈,我们进京再查。”陆九江建议道。
湘南也点头,“五哥,我们过去。先跟我们回梨亭,休整后一起进京。”
陆九江没有拒绝,关于陆九江这些年的事,湘南没有问。总觉得陆九江变了,变得跟自己认识的那个五哥,有很多不同。
湘南二人返回湘南房间,袁成立即起身道:“我先去趟府衙,我朋友还在那,不知如何了。”
湘南笑了,“协忠郎,咱们要的不过是你的紫玉,至于你的来去,自然你自己定。”
转身便不理袁成,去看方霆和何海的伤势。
袁成暗恼,这丫头,竟不认我!收剑转身朝着院外而去。
湘南看过方霆,腿虽不便,但总归没太大影响。
何海就差多了,魏临虚捏的那一下,伤到了他的咽喉和声带,发音有些不便,身上还受了内伤,大体要养上一阵子。
随即,湘南便决定带着众人由暗道出城,再返回梨亭。
众人进入暗道,未走多久,便听到前方有声响。
正拾了兵器防身,却见来人是彦叔。
彦叔一见前方的湘南,立即上前,“狸主,影堂主有密信。”
湘南接过密信,心道难怪彦叔亲送,黑漆加封,怕有大事发生,心头一紧,皱着眉,立刻拆开来看。
上书,摩铘攻铜陵,速援!
湘南看着一圈人,心里暗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