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东来年纪一般,也是幼年丧母,送来贺府后,师父待你如亲子,”陆九江看着袁成,“你与东来时常一起读书,练武,有时还宿在一个房间。”
“当年长门所派接东来的人,是师父的师兄,此人来的路上,遇到平弈门的阻截,眼睛被毒雾灼伤,来时虽好了大半,但眼睛视物仍不十分清楚。你和东来那时身形很像,个头也差不多,而他来时本是与师父玩笑,偷偷潜入,却误以为你是东来,便将你带走了。其实锁情原本只有两只,一只装的是联络方式,给了官家。而另一只,师父最初留在了长门他师父手里。后来,袁成被误带回长门,便直接被立为师父之后的下一任继任者,而尧斩被放入锁情内,紫玉上留的血脉印记也留成了袁成的血。
师父知道你被误带走后,急忙返回长门,跟他师父讲弄错了人,却发现你已经留了血脉印记,更改不了。只能同长门约定,在东来十八岁时,将这只锁情再送去给东来,暂时交由长门保管。”
“五哥,那家里那只锁情是父亲什么时候造的?”湘南右手轻扣床沿,看着陆九江问。
“师父,在去完长门后,铜陵关告急,又一路赶去铜陵关,再回京城,便做了这只锁情,同时也开始培养我们,每人除了武艺外,另外再习一样,自己喜欢的技艺。”陆九江道。
“五哥,那为何我却一点被带去长门的记忆都没有?”袁成插话。
“长门门规,非长门人,入长门后,便会被洗去这段记忆再离开。”陆九江道。
“五哥,这些你是如何得知?”湘南目光灼灼的对着陆九江,陆九江对视一会儿,叹口气。
“时楠,这些事,只有你和东来不知。出征牧野岭前一晚,师父曾亲口告诉我们。”陆九江看了一眼方霆。
“至于尧斩,时楠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一人知。”陆九江看了一眼屋内人。
湘南看着屋内众人,“五哥,有什么话,直接讲吧。”
“不!”陆九江异常严肃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只能对你一人讲。并非不信任屋内兄弟们。”
湘南见此,只得带陆九江去了东来的屋子。
一进门,陆九江就拿出刚才那只装尧斩的锁情道:“这只尧斩,其实是假的!”
“假的?”湘南不能置信,“如何知它是假的?”
“是,”陆九江轻声道,“这只封进锁情的尧斩,是师父在长门内调换的。时楠,你的那只锁情里封的是真的尧斩。”
“父亲,为何这么做?扶禹国的进献又是怎么回事?”湘南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
“时楠,算上袁成,我们十四人一起长大,每个人所学技艺不同,你知是为何?”陆九江轻笑一下,“师父曾说,天下是否一统,我们每人都要有一门可以傍身的技艺,乱世更要有能力活着。其实,师父是希望天下一统的。”
陆九江眼眶红润,“师父,在当年铜陵关告急时,摩铘国同时攻打扶禹国,扶禹国危急时,是师父救了扶禹国君主。
扶禹国君主感念师父的救命之恩,一直想要报答,师父便提议,让扶禹国在适当时机称臣求保,同时将这只有假尧斩的锁情,交给扶禹国君主保管。”
“父亲!”湘南心里有点难过,她明白父亲所做的,只是故布疑阵,只是在保护着自己和东来,更是将更大的责任交托在自己和东来手里。
陆九江看着神情有点难受的湘南,伸手揉了揉湘南的头。
“五哥,十年前牧野岭,能告诉我是发生了什么?”湘南抬头,故作平静的对着陆九江。
“我以为你不会问,”陆九江坐正身子,“十年前的牧野岭,二十万炽羽军,是魏临虚设的连环计。
当年官家治下的华宋,繁荣富强,百姓安居乐业,更是与多国开通商贸,官家深得百姓爱戴。然,官家还有两位皇室兄弟。其弟,便是现今成王爷,只是喜爱美食,没有野心。而其兄,已故的瑜王,却与魏临虚勾结,妄图在摩铘国攻打牧野岭时,趁机篡位。
师父,虽在宫中和平弈门有对策,但朝中也有不少官员早被魏临虚掌控,他们更是此时造谣师父与摩铘国勾结,牧野岭战事根本是子虚乌有,只是师父要调离炽羽军的把戏。
官家虽不信这些谣言,可谣言已经被魏临虚找人散布在华宋各处,再加上瑜王的叛乱,内外交加,一时华宋也是岌岌可危。
牧野岭在这时,被变成了一座孤山。朝中派送不了粮草,前方摩铘国更是又用上了一支用赤血大法改造的魔人,师父在这样的境况下,只得选择三面突围。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而我,是因为师父在最后突围无望时,给我服了假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