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付浪自怀中掏出染轻帮忙制作的中国结,递给薄怒的妹子。
小人儿一下子就被这个怪异的中国结给吸引了全部的心神,伸手接过葫芦中国结,仔细打量之后,挠了挠头说:“哥哥是不是糊弄香儿,这个喜结怎会如此难看。”
此话一出,霍付浪瞬间自愧不已:“香儿,算了,这个喜结是哥哥做的。哥哥也知道它不好,要不,这样,这个喜结还给哥哥,以后哥哥再给重新给你买十个八个的。”
云香却不依:“不行,这个哥哥已经送给香儿了,它已经是香儿的了。”知道是哥哥亲手给自己做的,云香说什么也不愿意放手。
“可是香儿不是嫌弃它么?”霍付浪不解道。
“就算是嫌弃,也是香儿的。”到手的东西怎么也不能让给别人,稚嫩的人儿却霸气十足。
“呵呵,好,好,它是香儿的,哥哥不要了。”看着口是心非的妹妹,霍付浪无奈地笑了笑。
云香谨慎的收好哥哥给的喜结,这才注意到哥哥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哥哥,这个姐姐是哑巴么?怎么这么半天也不讲话啊?”明明是自己目中无人,这小霸王还诬陷人家。
“香儿,不得无礼,这是染轻姐姐,她是哥哥的救命恩人。来,叫姐姐。”霍付浪微怒地斥责。
“咦,这个狗狗好漂亮。”霍云香直接无视霍付浪的话,全神贯注地观察起染墨。
“香儿——”霍付浪厉声喊道。
妙人儿充耳不闻,一心盯着染墨,试图接近它。
染墨则是呈防备姿态,低声嘶吼着,恫吓着霍云香的接近。
果不其然,霍云香被染墨竖立的毛,以及龇牙咧嘴的样子吓坏了,只好躲到霍付浪身后偷偷窥视。
站在一旁的染轻始终未发一语,见到染墨的狐假虎威,只是温柔的抚了抚它。
“家妹不懂礼数,让染轻姑娘见笑了,在下给家妹道歉。”霍付浪生怕染轻生气,柔声道歉。
“区区小事,霍大侠无需挂心。”染轻淡漠如烟,轻声细语回道。
以染轻的回话为结尾,三人一犬向岛内正院走去。
当他们走到内堂之时,内堂里恰巧出来一个妇人,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三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容色清秀。站在妇人身旁的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妙人儿,她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只是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只觉越看越深,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
“浪儿啊,你可算是平安归来了,没白费婉姨一天三柱香的给你祈福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妇人就是先前霍付浪口中的婉姨—蒋婉清,而她身旁的少女则是她的女儿文听蓝。
“让婉姨操心了。”霍付浪真心实意地感谢蒋婉清对妹妹及水龙岛的照顾。这些年,蒋婉清真的为他们霍家付出了很多很多,多到他无力偿还。
“额,这位姑娘是?”蒋婉清不是霍云香,她当然无法忽视染轻那么大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她是江湖人称游医的染轻姑娘,要不是她,我怕是无法再见到你们了。”霍付浪时刻铭记着染轻对她的救命之恩。
“染轻姑娘救了浪儿,那姑娘就是我们水龙岛的救命恩人了,一定要好好招待。”蒋婉清虽然只是三十多岁,但是也是在江湖上打过滚的人,见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
“对了,婉姨,我刚刚入岛的时候就察觉岛上多了许多陌生的气息。是不是岛上发生什么事情了?”霍付浪一想到自己现在深受重伤,岛上又是女眷居多,要是此时出个什么事情,他还真的无法保全。
“倒没什么事情,就是一些江湖中人,听说你去调查苏踏歌的事情之后杳无音讯,就纷纷前来打探消息。有些正义之士齐聚水龙岛想要同你一起围剿苏踏歌那个妖女的老巢。”蒋婉清言简意赅地为霍付浪说明的情况。
“这样啊!”
“浪儿啊,你和染轻姑娘一路上舟车劳顿,我让下人给你们准备一下房间,你们先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我们明日再谈。”
“也好!”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 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 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 只叹江湖几人回。
一月之后,霍府花园中,恢复中的霍付浪正在练剑,突然遭到偷袭。
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剑,一提气,越至剑锋上,回旋一踢对手的剑落。
“听蓝,是你!”霍付浪对于突如其来的文听蓝感到满腹疑惑。
“为什么不能是我,不是我,难不成还是你心心念念的染轻姑娘么?”文听蓝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如同决堤的洪水,宣泄了出来。
“听蓝……你……”对于文听蓝咄咄逼人的问题,霍付浪实在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文听蓝压下怒气道:“有些事情,听蓝一直无法想通 ,不知表哥能不能给我答案?”
“你说。”
“不知,在表哥眼中,听蓝的容貌较染轻姑娘,谁上谁下?” 撇开问话的内容不谈,她的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
霍付浪抚了抚剑柄,踌躇半晌,道:“染轻姑娘的容貌虽然不差,但是如若与你相比,自是远远不及。再过几年,怕是听蓝就会成为天下第一美人了”
听蓝微微一笑,哼了一声。掩饰了心声:我不稀罕做什么天下第一,我只想做你心中的天下第一。
随之而来的文听蓝的贴身丫鬟小青不由得疑从心间出:“是啊,既是如此。公子既然知道我家小姐美艳无边,无人能比,何以你却不爱她?”
霍付浪不答,只是又紧了紧掌下的剑柄,仿佛一松手就失去了所有的依靠一般。
听蓝见沉默的霍付浪,懊恼气愤得又问:“好,表哥,那我再问你,我的武功与染轻姑娘相比,是谁高强?”
霍付浪不假思索道:“自然是你,虽然染轻姑娘医术高明,但是据我多日的观察,她应该不精通武术。”霍付浪下意识地认为一个会武功的人,根本无需发明滑草鞋这样的工具。
小青忍不住又开口道:“公子与染轻姑娘也不过就相处了几日,怎么知道她的武功究竟有多深?”
霍付浪听罢,耐心地将染轻如何教他滑草之事一一道来。
听蓝细细地听着,却还是不甘心:“那么文采方面,又是谁高?”
霍付浪不耐地蹙了蹙眉,说道:“表妹会作诗填词,染轻姑娘却不时的说些疯言疯语,毋庸置疑地是表妹高。”
听蓝听毕,冷笑道:“想来针线之巧,烹饪之精,我是不及这位染轻姑娘喽?”
霍付浪依旧摇头,道:“染轻姑娘长久行走深山,甚少与人打交道,烹饪缝补之术可想而知。何以及得上你千伶百俐的手段?”
听蓝厉声道:“那么为什么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表面上的谦恭有礼,实则既而远之?和那位染轻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却是有说有笑,呵护有加?为什么……为什么……”说到此处,听蓝的声音开始发颤,甚是激动。
霍付浪缓缓道:“听蓝表妹,我不知道。你样样都比染轻姑娘强,可是我却无法喜欢上你。对不起……”
同样是三个字,这三个字却是文听蓝最不想听到的。
文听蓝愣愣地出神半晌,大叫一声,快步奔入自己的闺房之中,丫鬟随即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