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吧。”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司徒蓝夏陡然开口,“让雪年跟着我们,如果说最能护她周全的人,舍我们还能有谁?清寒,你看怎么样?”
随着这句话,大家的视线都转到忆清寒身上,毕竟,终极的决定权是在他。
闻言的忆清寒轻轻一撇眉,望着秋雪年,无波无序,看不出认同也看不出否定,这让秋雪年莫名的火大。
“哥,我们走,跟我们求着他似的。”拉着雪千就要走。
却在这时听见忆清寒的声音响起:“你这脾气,早晚会吃亏。”
雪年冷哼,回头白他一眼:“我愿意,要你管。”
对她的态度好像并不为意,忆清寒居然笑了笑:“你可以跟我们一起,但是有个条件:你必须听我的,否则我随时会把你清走。”
听到这话,司徒蓝夏终于舒了一口气,对着雪年绽开一个欢愉的微笑。
当天晚上,雪年就跟忆清寒他们去了居所,对于这个决定,秋雪千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却只能暂且这样。
的确这是最安全的地方。
忆清寒他们住的房子在学校不远,但是很隐蔽的地方,周边环绕着高高矮矮的大树,即使走在近处,也不易被察觉。
雪年入住他家的第一件事是开了一个集体会议。
让雪年惊讶的是他们三人虽然有着尊贵的出身,但是却是没有一点恶习,相反他们生活规律,独立,连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也是亲力亲为,不假手别人。
所以雪年也必须如此。
鉴于她生活不够自理,洗衣做饭归蓝夏和纯轩,买菜打扫卫生归她和清寒。
“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从现在起,你需要按我们的标准来。”忆清寒警醒地看着她,像是宣布一道指令,冷清而无情。
“还有,从明天起,早5点,你跟我出去晨练。”
“什么?”雪年大惊,不满,“为什么蓝夏和纯轩不用?”
“如果有意见,你可以选择离开。”
忆清寒的声音冷清的不像样子,看的雪年一怔一怔的。
“你这是威胁我?”她不服气,火气忍不住冒上来。
“随你怎么想。”他已经不愿多做相缠,负手离开,“你敢违逆试试。”
“唉,你说。”气的雪年在后面直跺脚,“蓝夏,你说有这样的人吗?以为自己姓忆就能掌控别人意志了,晨练?什么晨练?那么一大座山啊,很难的……”
可是她的抱怨只换来蓝夏和纯轩同情的一瞥。
“还是乖乖地早点去睡。”纯轩拍着她肩膀,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他说话向来是算数的。”
次日,雪年正睡得半醒半沉。
忽然,感觉身上一凉,她不满皱着眉头,抱怨:“怎么一下子这么冷?你们什么破房子,都不装暖气的吗?”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哼。
“给你两分钟,选择起床还是继续睡?然后选择留在这儿还是离开?”
伴着这句话,雪年陡然清醒过来。
忆清寒的眉眼在黑色的阴影里忽闪着,有着冷漠的气息。
几分钟后,雪年认命地跟着忆清寒出了门,风一吹,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雪年不满地伸伸胳膊伸伸腿,只这一空档的时间,忆清寒已经跑出了很远,气得雪年在后面直跺脚。
“走也不跟我说声。”
追上他的时候,已经到了山下,但见他还是悠闲的样子,于她已是筋疲力尽。
“我说干吗跑的那么快?”她忍不住发脾气。
他冷眼看着她,一贯的没有情绪。
“就这体质,还妄谈守护?”
“这哪跟哪?”不服,“喂,姓忆的,为什么蓝夏和纯轩就不用晨练?”
“你也可以选择准备早餐。”忆清寒凉凉地回答着,然后绕过她,扬长而去,远远的,雪年还能听见他扔回来的一句话。
“我在山顶等你,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喂,你这是威胁吗?”雪年气愤地他嚷着。
“你也可以不受威胁。”远远的,他的回声随着风飘了过来,并不清晰,可是清淡依旧。
在山顶,忆清寒已经比平时多呆了一个小时。
但是秋雪年依然没有来。
他的耐心已经被磨得全无。
“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机会。”对着辽远的天际,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决定不再等了。
可是,刚转身,却看见了狼狈不堪的秋雪年爬上最后一步,与他对视。
“我没放弃机会。”她定定地答道,可是没有一点洒脱的样子,因为额头上已经被汗水浸湿,还不断的喘着气,而脚似乎受伤的样子。
“你脚怎么了?”忆清寒迟疑了一下,才问。
“都怪你。”她的小情绪忽的又窜起来,“非要来怕这什么山,看,在半山不教训崴着了,疼的很,我还要一瘸一拐的爬顶上来,我容易吗?你看,你看,都不敢动了。”
说着,她把脚抬起来,状做给他看伤势。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清寒冷眼看着她,不为所动,转身欲下山。
“不会吧?”雪年大惊,忙扯着他胳膊,“你这是要走吗?那我怎么办?”
“你不是从半山一瘸一拐爬上来的吗?那再一瘸一拐的爬下去。”他嘴角终于有了点微弱的笑意,分明有些调侃意味。
“你。”她气极,开始耍赖,“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清寒失笑:“负责?”
“恩恩。”她飞快地点头,趁着他注意,一跳,攀上他后背,紧抓着不放。
“喂,你快下来。”清寒试图将她甩下来,怎奈她抓的愈紧。
“不放,就不放。”她搂着他脖子,振振有词,“话说,我父兄为方国,对沧澜一直尽忠尽责,你姓忆的难道不该给点犒赏,这样吧,今天你背我回去,我就跟我父兄说,犒赏不要了,怎么样?”
“想都别想。”忆清寒直接来强的,动用了一点小术法,将她弹到地上。
她眼泪忽地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疼的。
这倒让忆清寒愣住,他不由地放软了语气。
“喂,很疼吗?”
“我要跟我爸和我哥说你欺负我。”她瞪大眼睛做凶狠状,可是因为梨花带雨的关系,竟有几分楚楚的气质。
忆清寒轻叹一声,认命地低下身子:“来,上来吧!”
一听这话,雪年立马笑开了花。
下山的时候,她倒是难得听话,趴在他身上安静的,乖乖的,不言不语,不说话,可是她有偷笑。
可是,在她刚一撇嘴时,忆清寒警醒的声音就响起了。
“你不会故意的吧?”
“怎么可能?”她立马反驳,可是却掩不住心虚。
“才怪。”他倒是背后长了眼睛,“要不干吗心虚?”
“呵呵,”她唯有傻笑着承认,“本来是想稍微装一下的,谁知道,用劲用大了,所以,我的真的受伤了,不信你看,你看……”说着把脚伸前面去,向他求证。
“你真是。”忆清寒彻底失语了,“你给我老实呆着,很累。”
“是你累又不是我累。”
“这是怎么了?”看到雪年,蓝夏和纯轩一惊,“好好的一个晨练还弄出一身伤来。”
“没事,没事,”她忙摆手,对于他们的关心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没什么大碍的。”
这立刻换来一旁忆清寒的冷嗤。
她怒视。
其他两人看着这俩人露出稀奇的神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