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深灰色西服,内穿一件黑色羊毛衫,里边是淡蓝色衬衫,扎带条的深草蓝色领带。他经常带一个黑色的皮包,内有身份证和现款。”
从小城地域内的死者衣着看,加之王大东和宋月萍的描述,死者基本可以认定是孙有义。片刻,陈汉雄又问宋月萍:“你丈夫和小城谁认识?“
“小城有他的一个朋友叫朱老八,他们是同行。他去小城有可能是去找朱老八去了。”
“朱老八?”
“是的。”
“队长,这个朱老八我想起是谁了,我也认识他。那年,建城南商贸大厦时我去调查一起案件,当地派出所正是找他取的证,所以我想到他们说的一定是这个朱老八。他就住在小城东区的福源宾馆后边,一个院落,有一所二层小楼。他是通过建筑发的家。”江涛说。
“除了朱老八,他还和小城的人谁认识或有来往?”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能找一张你丈夫的照片吗?”
“警官同志,我丈夫怎么了?他是犯法了,还是有什么意外了,你能告诉我吗?”
“一会我会告诉你的,请你能配合我们工作。”
孙有义的妻子宋月萍从一楼的书柜中找到一本像册,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陈汉雄和江涛由此认定,在小城地域内的死者正是孙有义已确定无疑。
“他带手机了吗?”
“带了,但我已给他打过几次都是无法以接通。”
“你告诉我们他的手机号。”
宋月萍告诉了陈汉雄孙有义的手机号,陈汉雄试着打了一次,也是无法接通。
“现在我们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请你要冷静。在我们小城地域发现一个死者,经过调查现在看就是你的丈夫孙有义。你们居委会的主任也在场,你和你的亲属可以去小城处理后事。在此,也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破案线索,协助我们破案,”陈汉雄慢慢的说。
听了此消息,孙有义的妻子顿时惊呆的像一根木头一样,好半天,他突然大哭起来:“有义呀,你怎么会出事呢?你死的太冤了,抛下我们这母女俩可怎么办呀?”
“大嫂,请要节哀。”居委会李大姐扶住要倒在地上的孙有义的妻子。是呀,这种消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一个女人怎么能受得了呢?
走出孙有义的家,陈汉雄决定立即回小城找朱老八了解情况。
回到小城,陈汉雄立即给白雪打电话,得知她和刘所长已将现场附近的村屯和道路都访遍了,就是对邹家沟和三合镇也安排警力调查了,但没有查到任何破案线索。陈汉雄决定,让刘所长和三合镇的周所长他们围绕现场继续调查,他让白雪回来,他们一同去找朱老八。
福源宾馆后院有一所二层小楼,这就是朱老八的家。
朱老八,大名叫朱永久,今年四十岁,老伴叫胡春兰,他们有一个儿子,现正读初中。
当陈汉雄和江涛、白雪走进朱老八的家,朱老八的妻子胡春兰正独自一人在家中,胡春兰告诉他们,朱老八在去年冬季就与他离婚了,并拿出了法庭的离婚证书。这所小楼给了她和他儿子,还给了她三十万元钱。据她说,近年来,朱老八不知和哪个小狐狸挂上了,经常驻不回家,抛弃了她和儿子。后来事情挑明了,胡春兰也同意离婚了。离婚后,她再也没有见到朱老八,也不知他哪去了。
“你们多长时间没见面了?”陈汉雄问。
“去年初冬至今天已有八个多月了。”
“他给你和他儿子来过电话吗?”
“倒是给他儿子来过两次电话,那是在两个月前,问问他儿子的学习,别的没有。”
“你说他和一个小狐狸,那是谁呢?”
“我没见过面,是听经常和他在一起的马老七说的,不知这个小狐狸姓什么,朱老八叫他为菲菲。”
“马老七是哪的人?”
“他是小城郊外的,具体哪的,我也不知道。”
“谁还认识他?”
“这我不清楚,你们找找原和朱老八一起搞建筑的人也许会知道。”
“朱老现在能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
“你说的菲菲是哪的人?”
“这我一无所知。”
“在云城有个叫孙有义的人你认识吗?”
“认识,他是搞建筑的。和朱老八是朋交,与马老七也是好朋友。以前曾多次来我家,但近一年多没见过他了。”
“近几天你见过他吗?”
“我说了,已一年多没见过他了。”
“你认为你离婚的丈夫朱老八这个人怎么样?”
“他喜新厌旧,有点钱这几年也不知怎么好了。好赌。这些年赚了一些钱,也让他输掉几十万。我看与他离婚就对了,否则,说不上哪一天将我也输进去。”胡春兰既气愤又激动。
“他都和谁赌?”
“这我还不清楚,反正家中赚点钱让他输掉了几十万。”
“他有手机吗?”
“有,但是换号了,我也不知他现在究竟是哪个号。”
陈汉雄点点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火吸了起来,他在思虑着。
走出朱老八的家,陈汉雄和江涛、白雪又来到朱老八的管区派出所,经查胡春兰说的都是真话,但自从朱老八与胡春兰离婚后,派出所民警也没有再见到朱老八的身影。也有人说他和一个小女子到南方去了,也有的说可能去了浙江一带。反正没人见过他的面。人们也不知道马老七是谁。
朱老八能到哪去了呢?陈汉雄和江涛、白雪找到了曾与朱老接触过的一些人,但都不知朱老八的下落,也不知马老七是哪的人。至于孙有义的案件是否与朱老八有关,现在看很难说了。如果这一段朱老八没在小城,他们没有见到面,这起案件与朱老八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朱老八没有下落,而孙有义的案件更是一片渺茫。
“队长,我又查到一个有关朱老八的线索。”江涛正要走上刑警大队的二楼,在二楼的缓步台上遇到陈汉雄。
“你说说他在哪?”陈汉雄停下了脚步。
“现在不知他在哪,但查到这样一个情况。在去年秋季,朱老八曾领一伙人到距我们这二十华里的三合镇五里坡村为一个富户盖了一所小楼。这个富户叫高保生,他原和朱老八的关系也是不错的。我们找到高保生,也许会查到朱老八的下落。”
“是呀,三合镇离我那起杀人的现场并不远,也许会查到一些线索。”陈汉雄很高兴。片刻,陈汉雄高声说:“这是个线索,叫上白雪,我们这就去五里坡。”
“你别忙,我还听到这样一个奇闻。”江涛神秘的对陈汉雄说。
“什么奇闻?”陈汉雄边走下楼梯边吸着烟。
“就是朱老八给高保生盖的这所小楼,现无人敢住。在一楼有一个火炕,谁要是夜里睡在火炕上,第二天早晨非在室内的地上不可,你说这事奇了。”
“有这事?不可能,那准是谁又在编什么趣事奇谈。”
“你不信?”
“你能信吗?”
“队长,江涛说的事我不久前也听说了。我听说这个房子不但人睡在炕上会跑到地下去,房子内在深夜还会自己亮起灯光,而且没有人影。”不知什么时候白雪也走下楼来。
“真要是有这事,我倒是想看看去。走,我们现在就去五里坡。”走出刑警大队的楼门,陈汉雄和江涛、白雪上了门外的一台警车,还是江涛开车,他们去了五里坡。
当晚,陈汉雄和江涛白雪来到五里坡,他们在屯中一所陈旧的瓦房内找到了高保生,亮明身份说明来意后,朱老八将他们领到村外的那所小楼。
一个高墙森严的院落,一对黑大门上着锁,院内有一座二楼小楼,楼的面向朝南,楼门在东侧,也上着锁。一、二楼的几个窗口用砖堆砌着。楼西有一个厕所,院内堆着一些破砖石和一些木杆子、铁线等。院西是山坡,向西是茂盛的山林,院门前有一条土路向南通向五里坡村,向北拐过去,绕过山边通向华溪镇。不过这里无论黑天还是白天很少有行人和车辆通过。因这里的土路到下雨就很难走了,加之与四周城乡几乎隔断联系。
“这里的风景倒是很好。如果这里真的修上公路与四周的乡镇相通,那这个地方真是一块宝地,过往车辆和行人路经这里,歇歇脚,吃点饭,住一晚也是个好地方。”陈汉雄感慨的说。
“地方是好呀,可是人公家不修路了。就是修路了,这样的楼谁敢来住。过一段我叫人扒了,不过损失要几万元钱呀。”高保生无可奈何的说。
“别扒,我会看风水,这楼不错,我会想办法将鬼驱跑。”陈汉雄在说笑话。
高保生打开了院门的门锁,他们走进院,他又打开了楼门的门锁。
走进小楼,一进门,一楼东有个走廊,靠东是上二楼的楼梯,西面墙壁边是一大一小两个炉灶。高保生说:“因这是土楼,冬天必须烧炕取暖。如果能开上店,我就按个节能的小锅炉,在二楼安几组暖气片。现在看是不能安了。”
一楼的西屋约六十多平方米,并分成两间,东西间都有一个火炕,室内铺着茶色的地板砖,室内有一方桌,还有几个木凳。火炕上有一双被褥。
“怎么,这楼内有烟味?”陈汉雄意识到。
“怎么会呢?这一冬已无人住了。”高保生也闻到了烟味。
“是我鼻子有毛病?你们闻闻。”
“是有点烟味,但不大。”白雪说。
“也许是以前有人抽烟,这房子四处封闭的好,烟出不去的原故。”高保生说。
“也有可能。你看看室内有什么变化吗?”陈汉雄在观察室内。
“是呀,这室内怎么有这么多烟头,我把门锁的好好的,怎么能进来人呢?不会,一定是我原先雇的看楼的尤福才那时抽的烟。桌凳好像有移动,走时什么样,我也记不住了。”高保生感到室内好像有变化但又不能确定。
“我们到二楼看看。”陈汉雄决定着。
他们又来到二楼,二楼的室屋地水泥面还没有处理,只是一个大的空屋,没有什么痕迹。但也有几个烟头。
一二楼的窗口在外面都砌着,但有很多空隙,从室内也可看到室外,如果夜里在室内打灯,是可以透过灯光的。陈汉雄发现二楼并没有安灯,只是一楼安了电灯。高保生说在盖房子之前,按的杆,从村中接过来的电。
陈汉雄检查了一、二楼后,又闻不到烟味了,他认为这也许是以前屋的烟味憋在室内一冬了,打开门与室外的新鲜空气接触才产生了对比。这个楼没有发现有异常,门在外锁着,窗户在外用砖堆彻着,四处又无其他出入口,是无人能进入的。说这楼有鬼,看来是一种奇谈或幻觉。看过了楼,陈汉雄想到他们不但是来看楼的,更重要的是来寻找朱老八的。
高保生说:“前十年前我在城里打工认识了包工头子朱老八,后来我回村里搞起了养殖业,那些年曾养猪,后又养牛,三年前包了一个鱼塘,也赚了一些钱。去年春天到城里卖鱼,遇到了朱老八,他说他还在搞建筑工程这行,并说我们的镇要修一条柏油路,通过我们屯西的小山坡旁,如果能在山坡旁边买块荒地盖上几间房将来开车旅店或小饭店准能赚钱。他说如果我要在那盖房子,他可以带一伙人来盖,工钱比一般人的要减半。但要我自己备料,给他们备些烟和水就行,吃的他们自己来做。
后来我打听镇上的交通助理,果真是镇上计划要在我们屯西修柏油路,于是我从村上买了这块荒,想到长远,还是盖一所小楼吧,一旦公路开通,可以在这开车旅店或饭店,生意一定会好。于是我找人设计一个小楼的图纸,又备了料,到城里找到朱老八,因我那边还有鱼塘,那时也正忙,盖房子的事全都交给朱老八了,也是大包给他。我在不在场都一样。不久,他带一伙人,开来一台半截美车拉的工具,还在村中找了一台牛车装上水箱,到那边的河中去拉水。说是盖楼,不过是一所土楼,和盖瓦房没有太大区别。他们来后,在山坡那搭了一个帐篷,黑天就住在里边。他们起早贪黑,没多久,这所小楼就盖好了,我又让他们给修了一个高墙大院。但我们住进去就发现此房子有鬼,卖又卖不出去,雇了一个胆大的年轻人去看房子只一晚就给吓跑了。无奈,我只好让锁头为我看房子了。”
“以后又发现你这所房子有什么动静或变化吗?”陈汉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