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我写这首诗词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些,七妹剖析的十分透彻,解释的十分到位,真不愧是我们南诏第一大才女,”四皇子马屁精此时上线,一个劲的拍手叫好,身侧的皇子们也跟着叫好起哄。
“各位哥哥们谬赞了,西子阅历浅显,见识浅陋,只是把自己的感悟简单的表达出来而已,”西子一边推脱赞词,一边关注墨朗尘的神色,看自己的回答有没有令他满意。
而墨朗尘只是轻轻一笑,便干了手中的一杯酒,大声说出一个好字。不知道他是说这杯酒好喝,还是西子的精彩回复令他称好,不管是哪一种好,墨朗尘并未反驳西子,那就说明他已经认可了她的回答。
凌阳看向对面的西子,眼神里多了份赞许。
此时西子叫来一旁的清儿,只见清儿双手捧着盛放刺绣工艺品黑碟子,上面用一层薄薄的云烟轻纱覆盖着,清儿头低着随西子的步伐来到两位皇子和世子的跟前。西子朝他们嫣然一笑,随即揭开了那层轻纱。
那是两张极其精致娟丽的锦帕,似乎是女子随身携带的丝帕,但这次,西子把自己几番刺绣缝制的两方绣帕赠送给面前的两人,也算是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代表南诏国的女眷欢迎他们的到来。
给墨朗尘的锦帕上绣的是凤凰涅槃图案,给凌阳君的锦帕绣的是白龙傲天的图案,各有千秋,做工极其细致,丝线衔接上也是一针不差,上好的织锦布料以及精湛的绣工,令两人称赞万分。
“西子近日拙作,还望两位皇子和世子不要嫌弃就好。”
“西儿精心绣的锦帕,凌阳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如此贵重的礼物,自然是视若珍宝,又怎会嫌弃,”凌阳难以掩饰心中的欣喜,摊开锦帕,抚摸着上面的一针一线,来回翻看,十分满意。
一旁的皇子们都十分羡慕的看着两人,他们看着西子长大,也从未收到过她亲手绣的锦帕。
“倒也还行,那本皇子姑且收下了。”
墨朗尘撇撇嘴,把锦帕收进衣襟内,放在心口,装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西子回到席位后,下面的皇子又开始展示自己的才艺来,南诏皇和安德皇后看着这和谐欢乐的场景,互相对看,笑容灿烂。不一会,宫廷声乐响起,一场宴席就在这丝竹之声中愉快的度过。
宴会结束后,宾客离席。四皇子屁颠屁颠的凑到西子的身旁,一边感谢着西子在危难关头伸手相救,一边质问她何时学会的刺绣,竟给那两位皇子和世子亲手绣锦帕,也没见她给哥哥们送过什么礼物。
西子高傲的扬起嘴角,在他脑门上扣了一个爆栗,吐了吐小舌说着:“不给蠢皇子礼物。”
随即她很快的跑开,只留下一道倩影,让四皇子又气又爱。
......
静谧园,前院。
西子坐在花藤秋千上,看着来往的侍从搬着行李出入前院,后方还有婢女清扫着后院的地面,打理后院的花草,再整理出干净整洁的厢房,插上满盆的栀子花,让墨朗尘安稳舒适的入住。
“清儿,墨朗尘这么快就搬来静谧园了?”
“是呀,这一大清早,墨皇子就叫些侍从把十里长亭的行李全移过来了,他的少师和少保也随他住在静谧园后院,这墨皇子的性格嚣张,秉性古怪,公主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好。”
“看得出来,他确实挺招人厌烦的,”西子说着忍不住和清儿窃笑起来。
“谁说本皇子厌烦的,嗯?”
一个不祥的声音从后方响起,西子手中的女诫都吓掉了。
只见墨朗尘一个劲步走到西子的身旁,他比西子高了一个脑袋,睥睨的瞧着她。
“我可没特指你,请不要对号入座哈,”她捡起地上的书籍悠悠说着,“既然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那就得好好相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了,若是有事的话,找清儿,她都知道。”
西子暗暗地说着,有种坑清儿的嫌疑,她都能想象到清儿那咬牙切齿的神情了。
“站住,我有话和你说。”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西子实在是不想接触这个瘟神,从他在宴会上针对四皇子,挑衅皇家颜面的时候,她对他的印象就不太好,今日又搬来静谧园,还在后院大整改,出入随性,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你过来,”墨朗尘呵令她过来,西子极不情愿的向他靠拢过来,“以后你得离我远一点,还有你这屋子里的婢女,也不许靠近静谧园的后院,我这后院,不喜女子气息,还望你铭记这一点。”
我去,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远离他。西子心中极不愉快,看着他那戴着黑面罩的臭脸,她恨不得冲上去撕破他的脸面,但还是忍住心中的怒火,垂着脑袋说着,“如你所愿,我定不会踏入后院半步。”
说完她便愤愤离去,清儿紧跟她的步伐,只留下墨朗尘在那里轻蔑的笑。
......
“凌阳兄,快些跑呀,纸鸢快飞起来了。”
西子在旁侧催促着凌阳,只见凌阳在十里长亭的别苑的空旷处跑着,他一边看向西子月容花貌的脸庞,一边牵引着手中的纸鸢绳线,从未有过的惬意。等到纸鸢完全放上去,西子欢跳的来到他的身旁,随意的挽上他的胳膊。
“凌阳兄,可喜欢放纸鸢,想当初,我们也是因为一张纸鸢结识了彼此。”
“是呀,今日西儿能陪我放纸鸢,凌阳真的好生欢喜,这段时日多亏有你在宫内照顾,才让凌阳在这十里长亭生活的如此舒适,这段时间西儿常来十里长亭走动,倒是给这清冷的别苑增添了一份生气。”
“我只是尽了些绵薄之力,何足挂齿,再说了,咱们是好朋友嘛,自然要互相照顾,”她把小脑袋靠在凌阳的肩头,语气忽然低沉下来,“话说,那日秦姨娘没有接你去她的行宫居住,你会不会很失落?”
凌阳的眼眸忽然垂了下来,看向一脸担忧的西子,他的神情又很快的舒缓下来,“凌阳并无大碍,只是觉得凌阳不够优异,没能讨得秦娘娘的喜欢,但是,凌阳有西儿喜欢呀,只要西儿在意着我,那我便不会顾忌其他人的眼光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松,但是眸眼真诚,让西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西儿自然喜欢凌阳兄啦,凌阳兄温文尔雅,惊才风逸,品貌非凡,颜如宋玉,这样卓越的男子,恐怕没有人会不喜欢吧,”西子乐呵呵的说着,挽着他的臂膀极尽乖巧之态。
他宠溺的摸着西子的脑袋,把她揽入怀中,她对他的称赞之词,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一直以来,他从未认真的审视自己,总把自己封闭在枷锁之中,与外人隔绝,“西儿此番话当真?”
“当真,我发誓我真真喜欢凌阳兄!”
说罢,西子挣脱出他的怀抱,竖着四只指头,认真的在他面前发着誓。
“西儿,”没等她回复什么,他上前一把抱住西子的身躯,他的怀中有些冰凉,深拥着她甚至有一种冰雪中取暖的感觉,西子的手也搭上他的后背,把头深深地埋入他的怀中,给予他一丝暖意。
他浅浅一笑,忽而松开手中的绳线,那飘在空中的纸鸢带着他的希冀,飞扬远去。
一阵冷风拂过,掀起他垂下的青丝,他不禁轻咳了几声。西子见状,轻拍着他的背,凌阳松开她,摇头说着无妨,西子握紧他的手,有些嗔怪道:“入秋了,天气转凉,凌阳兄要多照顾身子呀。”
她知道凌阳从小在药罐里面长大,日日也要靠着药物续命,于是很快扶着他回房间休息了,即使凌阳从来都说自己没事,可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又有几人能够懂他的病痛了?可惜他从不会给她说他生的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