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儿的兄长一听,自己请命愿和安和卓的父亲一同去抵御敌军,分别驻守柔然国的东西营,和柔然国的王宫军力里应外合,定叫那大夏国的将士有来无回。帖木儿十分欣赏两人的嘉勇,于是恩准了。
他两都有把握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毕竟战场是在自己的柔然故土,没有谁能够比他们更熟悉这里,利用地形优势,也能够扳倒一局。同时,他们也相信那大夏国只是运气好,偶然避开了柔然的危险之处。
因为柔然国的将士和百姓,绝不会做出出卖国家这等丑事。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曾经有个叫虾黄的外邦人来过。
其他的将领则是和可敦一起拦住可汗,不让他御驾亲征,让他先等等看,兴许这是大夏国狐假虎威之势,故意挑起战端,引诱柔然战士出征,柔然现在局势不稳,不能受了敌人的蛊惑,贸然出击,众人建议等战况下来再做对策。
何况他们还有东营和西营,与大夏国正面交战,他们势必会被东西营的势力所牵制,东西营的将士只要互相配合好,两面夹击敌人有十足的把握歼灭敌人八成的军力,到时候只有落荒而逃了。
东西营的位置十分的隐蔽,东营隐藏在山脉丛林深处,可以利用悬崖绝壁的优势,在山谷中做好埋伏,而西营则是隐藏在荒漠的古建筑中,在敌军最匮乏,在沙漠中劳累奔波,迷失方向时,西营的士兵把敌军团团包围住。
困住敌军,然后一举歼灭。
正当众人以为这次战争稳操胜券时,两个时辰过后,前方战报来袭,说东营那边失火了。原来,大夏国的军队早知道了那山谷会埋伏有军队,于是抄起火把,一把火把那丛林给烧了。而帖木儿的哥哥以及众将士,葬身火海,只有少许的士卒逃了出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惊讶,敌军是怎么知道他们东营驻扎在深山当中的,莫不是敌军手上掌握了柔然国的军事部署图,怎么会如此了解柔然国的军力分布?殿内的部落将领们一个个望而生畏。
敌人的手段当真是高明。
“把两位夫人带下去,”帖木儿冷冷地说着,几位宫人上来便要将可敦和安和卓请回寝宫去。可敦极力想要和可汗待在一块,可汗紧蹙着眉头,还是让宫人把她送回去,若战情有异变,务必保护好两位夫人。
安和卓自然不肯回房,她说虽然自己一介女流,但是也可以和男子并肩作战,别忘了以前她经常同男人们一起赛马,丝毫不输男子半分。而帖木儿柔情的看了一眼她,握紧她的手,低沉的说道:“我深知你的能力,可我不愿让你冒险。”
说罢,他一闭眼,一手打晕了安和卓,让身边的玛扎把她抬回宫去,还特意的叮嘱玛扎,若王宫沦陷,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把安和卓送回宫去,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因为她,是他最在乎的人。
安和卓手上的奏章掉落在地上,她的人被抱回寝宫,由玛扎在门外守着。帖木儿捡起地上的奏章,打开看了一眼,眼眶湿润起来,若不是肩上的担子沉重,他又何尝不想与他爱的人相聚。
又过了一个时辰,前线那边继续告急,说西营也失守了。众人再次惊呼,西营是整个柔然兵力分布最强盛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攻破。那报信的士卒继续说着,东营失守是放火,而西营的失守则是马匹中毒!
西营的马匹在一夜之间全部中毒死亡,似乎是夜里有奸细混入西营阵地,给马儿的吃食中下了毒,而西营地处荒漠之中,水源极其缺乏,而最后的水源也被人投毒了,现在连将士也喝不上水,场面极其悲惨。
安和卓的父亲领兵去往西营,没有得力的马匹相助,况且西营的阵地也被敌人发觉,他们只得抄起武器,浴血奋战,硬着头皮和敌人做诛死搏斗,而大夏皇这次的征战兵力分布,东营仅仅派兵五万,而西营,整整十五万!
结局显而易见,西营状况惨烈,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一部分的士兵被俘虏。而安和卓的父亲,誓死不屈,在战场上自刎以表忠心。殿内的其他将领听到这个消息,痛心疾首,纷纷情愿去支援东西营。
帖木儿拔出他的五金弯刀,愤怒的向酒桌上砍去,只见那方酒桌被劈成两半,帖木儿的双目涨红,咧着嘴,似乎要吞噬一切。所有人都意识到可汗的大怒,纷纷跪在地上,愿听可汗的调遣,保家卫国。
那大夏国三番五次的挑衅柔然,似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只是这一次耗损大量的军力,仿佛是动了真格,记得上一次帖木儿率军和大夏国开战,大夏国军队伤势惨重,一个个被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想必这次联合南诏攻打柔然,还惦记上次那次败仗,想要一雪前耻吧。只是,今日只见大夏国皇帝御驾亲征,却不见那南诏国的军队,一直未得到南诏国攻打柔然的战报,甚是奇怪,他们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他不禁疑惑起来,可是当务之急,容不得他多想,他要尽快的安排这一切。
在帖木儿的安排下,三分之一二的将领被调去前线,与大夏国的二十万军队正面抗击,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驻扎在坦雍王城内外,誓死捍卫他们的家园,而帖木儿带着他的亲弟弟,驻守在王宫,保护皇室亲族。
等到那些部落将领整装出发完毕,一个报信人瘸着脚满脸的血渍的来到殿堂,跪在地上喘着气说不好了,那南诏国的皇帝带着十万人马已经到达坦雍城外,把坦雍王城围得水泄不通,正等着瓮中捉鳖我们。
此话一出,帖木儿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这南诏皇的军队能够直接越过东西营的攻击,悄无声息的抄小路来到柔然,若不是极其熟悉柔然的地形,又怎会这么畅通的抵达王城脚下?这柔然,定是出了内奸!
另一方面,帖木儿不得不感慨南诏国和大夏国演的这一出,好一个声东击西,兵分两路,让帖木儿把兵力集中在东西营,让大夏国的军队去围剿东西营,与柔然正面作战。而南诏国则是从后面偷袭柔然剩余的兵力。
帖木儿仰天长啸,随即手中的五金大刀狠狠插入地面,那深度,足足有一尺之多。
另一头,安和卓缓缓醒来,在她再三逼问下,玛扎告诉了柔然现在的战况,她听后,满脑子都是那大夏国的凶狠皇帝,她口中念叨着,夏皇夏皇,忽然想到什么,从衣柜里面铁皮箱里翻出虾皇留给她的那封信。
她一直没来得及打开,可能心中期许着她能够和他再一次相见吧。
虾黄虾黄,夏皇夏皇,她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她心中有种莫名的害怕,她不愿相信两者是同一个人...
当她看到里面的内容,她不禁瘫坐在地上,原来自己真的是养虎为患,随后还放虎归山,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一个善举,才让局势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一时间她泪如雨下,抱头痛哭。
为什么,所有的接近都只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进而利用她。
玛扎问询跑到她的身边,捡起地上的那封信,骇然失色。
“对不起,和卓,我第一句对你想说的话竟然是这三个字。其实我不叫虾黄,也不是大夏国的商贩,我也未曾受到沙盗的迫害,那次也不是你偶然遇到我,而是这一切,从一开始,都是我设置的一个局。
大夏国的军队早就在边境驻扎着,而我,作为南诏国的皇帝,上任三年,根基不稳,人心涣散,还需要邻国的扶持,也需要得到朝廷上下文武百官的肯定,于是我和大夏国皇帝筹划好,我把自己弄得满是伤痕,骑着马四处寻觅猎物。
那天我看到了你,从你的衣着打扮和眼神单纯中发觉,便觉得你身份高贵,但心思单纯,正是值得我下手的不可多得的猎物,于是,我疯狂的博取你的同情,让你把我带进王宫,而我趁机熟络柔然的一切。
在和你交流军政的时候,我偶然知晓柔然的机密,随后又引诱你带我去军机处,看到了柔然的军事部署图,我在柔然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随后我便以伤势痊愈借口回到了大夏,和大夏国的皇帝一同密谋攻打柔然。
对不起,从始至终我都在欺骗你,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和你朝夕相处的过程中,我爱上了你。你也许会恨我,想杀了我,但我发誓,在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会好好地补偿你的,我会册封你为南诏的皇后,与你永世恩爱。
南诏皇亲笔。”
玛扎看完信后愤怒的把信纸撕烂,心中已是仇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