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县城数十公里的原镇农业技术推广组,靠近湖边不远处一间简易房里。随毅被绑着,几位小混混正在他身上施加着拳脚功夫。这时,他已被打得动弹不得。
憋屈,此刻的随毅真的很憋屈。明明这些人单打独斗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现在自己被捆绑了起来,只有挨打的份了。
“我让你多管闲事,我让你嚣张。今天就让你知道老子是谁,也让你长长点见识。”一人下手凶狠地欧打着随毅,边打边叫嚣着。
随毅在室内较强的灯光下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这人正是当初撞到贺芳那肇事的司机。当他想逃逸时,也是被自已强行所拦下的。看来他贼心不死,是要对自已进行打击报复。
那人这时疯狂地叫道:“老子今天也要让你死的明白,你跟老子斗这就是你的下场。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王良,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县里小霸王王良。老子叫王良,可老子从不善良,老子可是我行我素,老子就是天下第一。不管出了啥子事,有我老汉扎起。你他妈的晓的我老汉是哪个吗?我老汉就是王仁,王仁就是我老汉。你他妈的想与我斗,你死的早。”说着对随毅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随毅这时惊奇地发现,梅新也俱然在这间房子里。说来对这房间是太熟悉了,现在心里也算明白,这房间原来是自已曾经住过的地方,自已走后就是那梅新过来住的。只是没有想通,梅新他怎么会跟王良他们搅和在一起,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这梅新看随顺太望着自已,也不由地来了气,走向前来对着他也是一顿拳脚。打了一顿好像还不解气,又用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肚子上。
看来这帮人对随毅竟然毫无留情,那王良完全是想将过去丢失的脸面给找回来,否则以后就甭在社会上继续混了。而梅新仿佛要把自已的一切怨气和心中的不平,都想洒在他的身上。
“哇!”随毅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此时心里明白,对方对自已的肆虐攻击是无法躲避的,他们还会无休止地对自已进行折磨。
可这时那王良则说道:“小子,老子也不想太过于折磨你。但是,但是你的手筋和脚筋我都要了,你以后就当一个废人吧。”说着便将腰间的匕首拿了出来。他此刻可不是说着玩的,更不是吓唬吓唬,而是来真的。
随毅躺在地上,心里可是明白这帮人的所作所为。他们已经到了伤心病狂的程度。本以为他们打自已一顿也就算了,可看这情景是准备要将自己给废了。看着寒光闪闪的匕首越来越近,绝望的思想在随毅脑海中顿时形成。在这绝望的冲击之下,随毅岂能心干?那匕首已经贴近过来,就在这时,随毅虽躺在地上,却乘势飞起一脚。这一脚用尽了全身力气,正好踢在王良的胸口上。
“啊……”地一声惨叫,王良疼痛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在这难得的几秒钟功夫,随毅竟然一下子挣脱了绑在手上的绳缚。两手挣脱了束缚,并在瞬间不顾一切地跳将起来,闪电般地冲到王良的身边。一下子就将王良的手掌给死死的抓住在手中,乘势向后一扭,他手中的匕首已被夺下。随毅又用右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匕首对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放开我们老大,饶你不死!”一混混拿着一把刀指着随毅叫道。
随毅用大力一抬王良已背在后面的手,痛得他痛苦的惨叫起来。王良此刻看向随毅的眼神,已经是充满了恐惧。对他而言,自已的小命已在瞬间掌握在别人手里。
随毅又是一用力,王良痛的又是尖叫一声,那些准备上来的混混们,顿时不得已的向后退去。
看到其他的混混都向后退去,王良的心都凉了。于是只好低三下四地哀求道:“兄弟,真的是误会,俺们有话好好说。要不我们之间的事情,让兄弟摆个十桌八桌讲和酒,兄弟给你陪个不是,就这么算了好不好?”他强忍着疼痛,将自己表现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想来跟随毅讲条件。
随毅左手顿时就加大了力道,毫不留情的有膝盖顶着他的后背。虽不再担心他的反抗,却提防着其他几个人。双方这时在僵持着,谁也不敢轻易乱动。
这时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警铃声,当聆听到这警铃声时,随毅的心到也平静了许多。这不用说,今晚的事情贺芳她一定会报警的。现在听到警铃声,足已说明了这一点。
那几个混混和梅新好像也听到似的,个个脸色也都变得紧张起来。没过多久,房门就被贺伟带人破门而入。
没想到那梅新突然指着随毅对他们大声喊道:“这个人是凶手,赶快把他抓起来!”
那几个混混也同时喊道:“对,他是凶手,快把他抓起来!”
原来随毅仍抓着王良,手中的匕首也正对着他,那王良正处于恐惧中。见其他几人这么说,也忙叫道:“快救我!”
贺伟大声喊道:“放下手中凶器!”
突如其来的情景让随毅有些茫然,也不知所措,仍是傻楞楞地用刀对着王良。
那王良又叫道:“快救我!他是坏人,快把他抓起来!”
其他几个混混也跟着叫道:“对,他是坏人,快把他抓起来!”
贺伟冲着随毅又大声地喊道:“放下手中凶器!”
这时随毅才好像有所惊觉,赶紧把手中的匕首丢在地上。然后放开王良后,忙把手举了起来。那王良还以为是来解救自已的,便高兴地跳将起来说道:“你们来的太好了,一定不能饶恕这个人。我说嘛,你他妈的想与我斗,你死的早。你不看看我老汉是谁?”说着又得意忘形地冲着随毅就一巴掌打了过去。
“住手!”只见贺伟脸上布满威严。
那王良只不过是瞥了他一眼,并未把他放在眼里。虽然那一巴掌未敢打下去,却猖狂地叫道:“快把他抓起来,他持刀行凶!你们不能轻饶他,一定要重判他。”
贺伟并不认识随毅,也不认识那王良。便说道:“你们谁能够告诉我,这现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王良摆出一副高傲的架势,指着随毅说道:“这个龟儿子他多管闲事,本来老子只是想教训一下他。可他不识好歹,竟抢去老子的刀来威胁老子。幸亏你们来的及时,帮了我一个忙。”
贺伟不露声色地又说道:“原来你是王仁的大公子啊,你说说他管了你啥子闲事?”他指着随毅向王良问道。
王良气愤地说道:“他妈的老子倒霉,有个女子她自已走路不小心撞到老子车上,就是他个王八旦多管闲事拦到老子,让老子负责,害得老子被拘留了好几天。要不是我老汉找人帮忙,老子还要被他害惨。所以老子不能轻饶他!你们把他抓起来,定他个持刀伤害罪,判他个十年八年的也不为过。”
另几个混混也附合着叫道:“对,判他个十年八年的,给我们老大出出气,也让他长长见识。”
贺伟转向随顺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
随毅只有如实地回回答:“我叫随毅,在县农业技术推广站工作。”可看眼前这男子却与贺芳有相似之处,猜测他可能就是贺芳的父亲。所以心里也坦荡了许多,也不用再担心会再出什么意外。
贺伟又问道:“你既然在县里工作,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随毅忙说道:“晚上我们站里的贺芳女士请客,在饭店吃完饭出来后遇到他们。他们胁持贺芳女士,为了解救她,我甘愿当人质,然后就被他们绑架到这里来了。”
“你胡说,是我们老大请你来耍,你他妈的不识好歹,反过来还胁迫我们老大。”一混混急切地说道。
这时那梅新却也附合道:“警察同志。这家伙不是好人,原来他在这推广组工作,为了追爱我们原女站长,竟然千方百计调到县里去,却让我在这里顶替他的位置。让我在这里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你说这人可不可恶。所以象这种人你们一定不能轻饶他,他纯粹就是个害群之马。”
贺伟向梅新问道:“你既然也是农业推广站的人,那你又怎么与这几个人相识的?”
梅新沮丧地说道:“原来我在县农业推广站工作,都是因为他把我贬到这里来。我相识这村里一个女子,村里人非要迫我和她结婚。你说我一个农大毕业的大学生,怎么能和一个比我大许多的农村女人结婚?而且,她还是才离婚不久的女人。你说这样的女人我能要吗?我们王大哥让他父亲帮忙,要把我调到县交通局工作。你说这样的好人,我能不和他们在一起吗?像这样的好人,现在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贺伟这时也无心再听这些人的话语,看随毅被打的鼻青脸肿样子,便对手下人命令道:“把随毅送到县医院医治,其他人统统带走!”
王良和梅新与那几个混混顿时傻了眼,但王良仍不死心地跳将起来,对着贺伟叫道:“你算啥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贺伟不严而威地又说道:“把这几个人统统带走!”
王良、梅新和几个混混被押走,随毅上了另一车被送往县医院。
随毅被送到医院时已是下半夜了,还好,到县医院时正好又是吴莹在值夜班。吴莹急忙给他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所幸的是,随毅多处只是受得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只有胸部的伤势较重,总体上并无大碍。吴莹给他安排了个床位休息,天亮时他便稍然离开了医院。
随毅离开医院后,便早早地来到办公室,在焦急地等一个人。还好,不大一会儿就见贺芳的到来。随毅心里长叙了一口气,把贺芳喊到自已办公室坐下,并把办公室门关上。然后对贺芳说道:“贺芳,我可要好好地谢谢你,是你们救了我。否则,后果真是不敢设想。不过有件事还要请你帮忙,就是想办法尽快地把那梅新放出来......”
随毅把为什么要解救梅新的想法与贺芳说了一遍,然后说道:“那梅新毕竟是我们推广站的人,又是我的好朋友。现在他又是我的下属,所以我不能不管。再说他与那秦洪是快要结婚的人了,如果梅新有个三长二短的话,或被刑事处罚的话。那我这个当领导的面子上也不好过,也说明我对手下员工教育不得力。再说他要是被刑事处罚,被开除了公职,那秦洪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这对内对外都是不光彩的事。所以给他一个改过自薪的机会。不过对梅新网开一面,但也要警告于他。让他老老实实地留置在镇推广组,不得乱说乱动,在三年内以观后效。再警告他,让他尽快与秦洪结婚,否则绝不轻饶。”
贺芳对随毅的言语是深信不疑,觉得随毅对自已的员工真是关怀、照顾有佳。对员工的家属和未婚妻都给于关怀着想,真是令人敬佩和赞誉。于是并不住地点头说道:“站长!随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
这时随毅也松了一口气,纠结的心也算松驰了下来。然后又说道:“我还要再到秦洪那去把她接过来,让她把梅新接回去。这样让梅新知道秦洪为了他是真心的,让梅新对秦洪怀有一颗感恩的心。今后,他才会对秦洪死心塌地的相爱,让他对秦洪不离不弃。”
贺芳听随毅这么一说,确非常激动,忍不住地说道:“随哥,你这样做的太好了,我最讨厌对女人是三心二意的男人。一个大男人就应该有担当,对女人要真心地相爱,要一辈子不离不弃,这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这才是我的所爱!随哥,你放心好了,我支持你这样做,我也要把这件事做好。”
随毅高兴地站了起来,一颗悬吊的心也彻底的放了下来。并对贺芳说道:“好,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马上去接秦洪来,免得夜长梦多,再出差错。”说完就匆匆离去。
第二天,梅新看到秦洪和随毅、还有村长等人来接自已,真是惊呀的无话可说。看到秦洪当着众人的面说不尽的好话,一直在替梅新开脱。一直夸梅新是个好男人,只是被坏人威迫才上当受骗。并替他担保,让梅新回去重新做人。
梅新这时已是感动地不能自已,激动地说道:“秦姐姐,你真是个大好人!我梅新何德何能,竟然能遇到你这样的好人,真是三生有幸。我梅新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子汉,姐能如此地厚待我,我梅新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秦洪这时也已是泪流满面,激动地说道:“我的好梅新,既然你能爱姐一生一世,姐也不会三心二意,姐从此后也只爱你一个人。结婚后我们相亲相爱、永不离弃,我会做好你的妻子的。”
随毅也在替梅新说好话,说他是个好大学生,是个有才干的能人。他一定是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人才,以后一定会遵纪守法的。
看到随毅也在帮自已,梅新感到内疚,并对他是感恩不尽。并当着众人的面发誓:一定好好做人,一定好好工作,绝不辜负众人所望。
贺芳的父亲贺伟一直在旁边看着众人,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但对这些人的心态和动机,早已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