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这天,随毅早早来到站里,就忙着技术推广项目的总结工作。不一会,陈吾玲来找他,一进办公室便说道:“下个星期你作为特殊代表,和我一起到地委去开农业技术推广工作会议,你要好好地准备一下。这次会议非常重要,县领导也特别重视。工作上我信任你,所以推荐你去参加。因为你一直都是那么勤奋好学、执着,不曾逃避过任何困难。即便是受了委屈与误解,你还是那么不管不顾的一直向前。其它的事,相信你也可以出色地完成。”说完又回头看了看旁边无其他人,这才又说道:“我妈明天出院,她非要见你。晚上下班后你到医院去看她一下,了她个心愿。”说完便要离开。
随毅笑着道:“谢谢领导的关心,我一定赶在这个星期把总结准备好。做不完,岂不辜负了站长对我的信任?另外晚上我一定会到医院去的,我也想看看她老人家,也要感谢她老人家对我的关爱。”
陈吾玲听完,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难测。过了片刻,才缓缓地开口道:“随毅,你不要耍贫嘴,要不是我妈非要见你,我才不会求你呢。”说完便匆匆离去。
随毅心叹,原来她对自已还是那么高傲,猜的没错的话,定是她妈强逼她喊自已去见上一面。不是因为要感谢自已,而可能有其他原因。”
随毅正想着心事,办公室门外响起另一个清脆的声音:“随毅,在想什么呢?”魏明欣一进办公室便问道。
随毅抬头一看,便笑道:“魏姐姐,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快给我说说。”
“是遇到喜事了,不过这个喜事是要对你讲的。你先不急,我问你,你可要对姐说实话,不许来半点虚假的,否则姐可要生气的。”魏明欣看着他说道。
“姐,看你说的,我怎么会用谎言来欺骗你?我岂不是太过份了吗?”随毅诚肯地说道。
“那好,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有女朋友了?”魏明欣看着他问道。
随毅摇了摇头,未说话。
“你现在是时来运转,是不是我们站长看上了你?还是你看上了她?或者说你们两人都有了哪个意思?”魏明欣又追问道。
“魏姐姐,我哪来的时来运转?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就像个棋子一样,用你、你就是人才,不用你、你就是蠢才。再说站长看不看得上我,我不知道,不过我可没那意思。”随毅坦然地说。
魏明欣可不太相信,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从我一个女人的直觉,看出我们站长好像对你有那些个意思。你可不许骗姐哟?”
随毅却认真地回道:“魏姐姐,我可是说的实话,也没有必要骗你。我和你在一起都好几年了,未必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不相信,我的判断一般都是比较准确的。这次怎么会有失误?不行你看着我的眼睛!”魏明欣仍是怀疑地说道。
办公室里,随毅与魏明欣默默地对视着,他二人静静的,坦白的,就那样相互看着对方。不知过了多久,魏明欣移开眼光说道:“随毅,我相信你。如果你真没有女朋友,那我就给你介绍一个。我一个远房表妹在县医院工作,人也聪明灵秀,是个好女孩,我觉得和你们到是蛮般配的。如果你有心、她有意,那我就给你们两人牵牵线。如果成了,你们可要好好地谢谢我这个大媒人哟。”
魏明欣刚说完,那代杰有事进来找她,并不由纷说的拉起她出了办公室。
随毅有心想了解一下魏明欣说的那医院女子的情况,可眼睁睁地未能如愿。只好等到下午,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便匆匆离开办公室,急急忙忙地赶往医院。
当走到病房门口时,却碰巧听到了陈吾玲的母亲在胡乱梦呓,她含糊不清地说道:“玲儿!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谈婚论嫁了,妈为这事都要急死了。妈看那随毅小伙子到是不错的,人也长的挺精神,为人也善良可信,妈到是挺喜欢他的,不知你钟不钟意。再说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你钟意,招他为上门女婿到也不错。这样也了妈一个心愿,也更是两全其美。”陈吾玲的母亲虽然是在梦呓,就仿佛已了确了心愿似的,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随毅站在门边听到此言,竟也会心的露出笑容。可就在这时,不经意间看到身边站着一个女医生。大口罩蒙着脸,也看不到她的颜容。本想进病房的她,却狠狠地瞪了随毅一眼便转身离去。随毅不由地一楞,但也没在意,便故意咳了一声才走进到病房内。
陈吾玲的母亲听到声音惊醒,见来人是随毅,好像突然来了精神,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并高兴地说道:“小伙子,快来坐坐,几天不见阿姨到是想你了。”
随毅赶忙让前扶着她,满嘴的甜言蜜语,把陈吾玲的妈哄得是心花怒放,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时一护士进来说道:“请病人家属到医生办公室去一下!”说完便离去。
随毅和陈吾玲的母亲都楞了一下,两人都相互看了一眼,不知怎么办才好。医生喊的是病人家属,陈吾玲的母亲是病人,所以自已也不便前去。可也不好喊随毅去。毕竟他与自已是非亲非故,这到让人有些左右为难。
随毅见陈吾玲的母亲为难,便自报奋勇地前往医生办公室。进到医生办公室里,那女医生连头都没抬一下,自顾忙自已的,也没看他一眼。随毅没趣地站了好一阵,那女医生才问道:“你是病人的家属?”
随毅忙点头应道:“是的”
“你是病人家的什么人?”那女医生职业性的抬起头瞄了他一眼问道。但映入她眼帘中的这人,让她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我、我......”随毅这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但看那女医生的眼神不对,心中很是感到疑惑。他抬起眼望着戴着口罩的脸,却寻不出任何印象。于是,结结巴巴不知道想说什么,却又未说出来。
那女医生气呼呼的瞪他一眼,仿佛极为不满,随即低下头又问道:“你是病人的儿子?”
随毅却浑然不明了,摇了摇头,刚要说话,那医生又紧接着问道:“那你是病人的女婿?”
随毅可有点急了,连忙说道:“不是、不是!”
那女医生生气地说道:“你即不是她的儿子,又不是她的女婿,那你是她什么人?病人的有些事情必须要与她家的亲属说才行。”
这个女医生在生什么气,看着她认真的神情,随毅虽没开口回话,不过心里也有点急了起来。于是尴尬地说道:“我是......”
“哦,我知道了,你是她的准女婿。女婿,上门女婿,准女婿那还不都是一回事吗?还有必要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像个大男人。”那女医生毫不客气地说道。
随毅被女医生呛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傻愣楞地站着,竟然不知怎么好。没想到这个女医生口舌如此厉害,但她对病人却是那么关心,平常一定是个热心过了头的女孩子。想到这里,他不禁微微勾起嘴唇,只好淡淡的一笑。
这个女医生不知男人笑起来会是这么蛊惑人心,而她竟然看得……红了脸。然后说道:“你……你在笑什么?”说完自已先楞了一下,怎么问出这种傻问题。他笑不笑关我什么事?女医生懊恼的咬了咬下唇。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好了,即然你是病人家的准女婿,那你就先把病人的基本情况写一下。”说完把纸和笔推到随毅的面前。
随毅拿起笔来可就犯了难,他对陈吾玲妈妈的姓名都不知道,何况病史更是一无所知。这时提笔重似千斤,下笔又重似万两,人傻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那女医生看他这副样子,好像来了气。便毫不客气地说道:“喂!我说准女婿!你就不能快点写吗?病人的基本情况写不出来,那就先把病人的姓名和家庭住址填写清楚。”
随毅仍是傻傻地楞在那里,更本就无从下笔,可又不好向医生解释。那女医生这时也不再理他,随即拿出了一个大号针管,然后将一个药瓶子里面的药液吸入到针管之中。这才慢慢地走到随毅的身后。并尖酸地说道:“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点事都不能办,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是不是要打一针才好?”
随毅满肚子那个气呀,可又不好说什么,更不能在医院发作。他总觉得这个女医生总是在与自已过不去似的,她的所作所为都像似在故意为难自已。
那女医生又说道:“看你真够窝囊的,还是个大学生呢?连这几个字都写不出来。好了,那就我说你写。”
随毅听她这么说,心里不舒服,可也无可奈何。不过还是松了一口气,就想把身旁的椅子拖过来坐下。
那女医生走过来一手拿着针管,一手把那椅子拖开,生气地说道:“写几个字还要坐吗?弯下身子写就行了,一个大男人哪来的那么骄气。”
看着她这怪异的举止,随毅满腹不解,无奈地只好把屁股翘起,弯身伏在桌子上准备写字。
那女医生很是彪悍的来到他的身后,突然一把就将他的身子压住。扯起衣服,并且将手中的针迅速地刺入到他的屁股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到是让随毅一惊,不由地嗳哟一声叫道:“我的个妈哟,我又没病,你给我打的是什么针呀?”捂着屁股讶然的转过头来。
说来也怪,人家打针是打针,眼前的这个医生打针也是打针。可为什么她给自已打的针就这么疼呢?他此刻才开始莫名的睁着深邃大眼看着眼前的女医生。
“不许动!放心好了,不是什么药,只不过是一点雌性激素而已。保不准一会儿你说话就会变成娘娘腔,保不准一会儿你还能长出来咪咪来。其实这样对你也好,反正你没有大男人的气质,当个女人到也适合你。待会儿你可以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就不用充当别人的女婿了。免得以后到处留情,到处充当情种。”打完针,那女医生开始收拾针管和针头,若无其事地说道。
随毅揉着疼痛的屁股,这时气的是浑身发颤,怒目而视着对方。可那女医生毫无胆怯之意,反而走到他的面前,故意挑逗地说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随毅这时才又留神看她,可她的脸被大口罩遮着,根本看不出她是谁。可她那双大眼睛似从何处见过,听她说话声音又有些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于是故意把拳头举起,盯视着这位对自已极不友善的女医生。装作极其气愤的样子,威胁地说道:“你、你......”
“你、你,你想怎么样?”女医生说着,毫不畏惧地上前一步,把脸上的口罩一把拉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又对着随毅向前走了一步。
随毅一看顿时傻了眼,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医生竟然会是吴莹。随毅这时到像个斗败的公鸡,看到步步紧迫过来的吴莹,只好向后退缩。直退到墙边已无处可退时,才靠着墙站了下来,想看她怎么对待自已。片刻,他突然吟道:“云飘钩月雀莺腾,风儿无影尚有声。阵阵飘香羞掩耳,伊人悲乐与君同。”(诗意是:心上有你)
这吴莹步步紧迫,见随毅突然吟出这首诗,便已知诗中之含意。于是停下脚步看着他,反而显得不好意思起来。但也随口吟道:“花飞点点易竹颜,湖隐堤平浪花腾,翘首观星牵玉手,知音桥畔风雨候。”(诗意是:你是我爱)
那随毅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双肩,呵呵笑道:“没想到是你这个带刺的玫瑰,你把我吓死了。”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医生办公室外传来许多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吴莹赶忙挣脱他的双手走了出去。她这一走,随毅这才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难以平息下来。今天这是怎么啦!无缘无故地竟被当成了别人家的女婿,又无缘无故地被扎了一针,这心里感到说不出的委屈和无奈。摸着还在疼痛的屁股,心里感到惆怅和担忧。现在还不知道被扎的这一针究竟是什么,如果真是被扎了一针雌激素,那自已却不成了阴阳人了,那岂不成了半个太监了?
于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去查看刚才的针管和药物。当看到玻璃药瓶上有‘葡萄糖注射液’时,一颗悬吊的心才放了下来。虽然在医院里很多针管和针头都是一次性的,但是,作为医疗器械,还有使用的玻璃制品,这些东西的消毒指数到是绝对可以让人放心的。
不过随毅心里明白,这吴莹当听说自已当了别人家的女婿,心里肯定是极度怨气,她这也是为了报复和处罚自已所作的恶作剧。当自已用诗意述说心意时,吴莹随即也用诗意作了回敬,也表明了她的心态的心意。
吴莹的诗词歌赋水平可谓是超一流的,可以说与随毅是不分上下。只要诗词一出口,对方就已知道了诗的含意。现在总算好了,暂时平息了这场风波,但愿以能相安无事。现在估计这吴莹的心情也会好了一点,愿她以后不要再找各种借口来虐待自已,那就算是自已的福音和造化了。
此刻随毅内心还是特别地心虚,不知怎么突然有这样一种感觉。那陈吾玲和吴莹两人相比,个个都是彪悍的架势,谁要是娶了这样的媳妇,那可需要有多么大的魄力和勇气哦。不过此时还好,这两枝鲜花,不,这两枝带刺的玫瑰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如果插到自已这里,还不知是福是祸。此时对待这两人已让人感到内心的担忧和无奈,以后如何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