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发生过的事,到像是一个催化剂,让随毅陪伴她的时间多了。上下班的时间,也变得比较正常,两人相处的时间,比先前多了不少。
新婚期进入第三个月后,贺芳努力融入这个家,努力适应两人的夫妻生活。只是婚姻生活里,难免有些小的争执。只要她一生气,随毅就会哄她吻她,吻得她意乱情迷,吻得她忘了自己姓啥,更忘了自个儿生气的原因。
今天虽又是周未,该死的随毅却又要去开会。早上起来后,不知怎么贺芳就感到特别不舒服。她强忍着害喜的不适,又在厨房忙了一下午。炖了一锅大骨汤,又蒸了一条多宝鱼,还炒了几样时令蔬菜。
为了能当好厨娘,她还特地买了好几本相关的食谱,在家里偷偷研究。她学会了蒸多宝鱼,在蒸好的鱼上撤上切好的姜丝、葱段,再淋上滚烫的热油。
嗞啦嗞啦的!热油逼出姜丝、葱段的香味,也烫得鱼皮嫩中带酥的香气。瞬间的美味便弥漫在厨房内,让人嗅着都得流口水。
饭菜都做好了,可早该回来的随毅,今天不知何故却迟迟没未进家门。她开始担心了。事先炒好的菜都凉了,他却还没回来。
贺芳坐在沙发上,脸色凝重的着急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一直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只要一有声音,她就会忙起身看看。虽然门外时不时的传来声音,每次都让她充满希望,却又每次都让她失望。
一个小时又过去了,她沮丧的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焦急,穿了外套就匆匆出门,跑到大门外的街上张望着。可是,无论她出去几次,看了几次,依然不见随毅的踪影。
贺芳的心里愈来愈不安,他现在还未回来,该不会出事了吧?如果不是他遇上什么事,他不会拖到这么晚还没有回家。她打手机,手机没人接。打电话到他办公室,办公室也仍是没人接。
一阵焦急和晕眩袭来,贺芳捂着心口,急得泪珠都快要掉下来了。她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好。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尝到独守空闺的滋味。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只好焦虑地等待着,她沮丧了一会儿后,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个儿振作起来。既然随毅要工作没空陪她,那么,她就自己找些事情来做。
她起身再度环顾客厅,然后从柜中取出套印花棉布沙发套,铺套在沙发上。满是素净的小花图样,让沙发更显得美观而又柔软舒适。而后又在茶几上铺上印花布,压上一块玻璃板,并摆上几件手工艺品。然后又在电视上头盖上一层奶油色的蕾丝,并摆上两个布偶娃娃。一男一女都穿着结婚礼服,一个像他,一个像她。两个布娃娃在柔和温暖的灯光下,肩并肩地坐在一起,显得十分温馨可爱。这样一布置,跟屋内的摆设格外相配。
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把这房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又打扫了一遍。再把屋里屋外又重新布置得温馨舒服,让家看起来更舒适。
休息片刻,她又在软绵绵的沙发上起身,穿越被布置得如同童话般梦幻的客厅,走进饭厅里头。在桌上搁的花瓶里插上几朵鲜花,又在椅子上放好前几天自已手缝的软垫。拉开椅子坐在一旁,笑咪咪的看着自已的杰作,觉得心头甜甜的,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可是一晃已是十点了,随毅还是未回来,贺芳再也无法控制,准备出门找他。岂料,刚把门打开,就见随毅走了过来。“随毅!你回来啦?!”她高兴了,咚略咚的就迎上前来。
他低下头,看着她那张娇嫩的脸儿,可没有太多的表情。
瞧见他的表情,她的情绪从兴高采烈,转为小心翼翼。她不相信自已的眼睛,双眼瞪着他。他没事,可是紧张的心理一松,突然腿脚有些发软,差点跌倒。
随毅赶忙上前把她扶住,问道:“你这是要出去?”
“不!只是想去找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都让人急死了。”贺芳生气地说道。
这时随毅呵呵一笑,越过她迳自走进门去。贺芳撑着虚软的双腿忙跟进,上前帮他脱掉外套。有气无力地的问:“你平时都能正常回来,怎么今天弄得那么晚才回来?”想到餐桌上的菜,又说道:“看菜都凉了,我再去热一热。”
“不用了!”随毅神色疲累,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在外面吃过了。”
刚把他的外套挂好,听他此言本是高兴的贺芳,被他这么一说,就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整个人就像枯萎的花儿般,难过得垂下头。心中虽是不快。但仍问道:“你吃过了?”
“嗯。”他应声道,便向浴室走去。
贺芳不由地有了怨气,为了等他,一晚上的焦虑、担忧、不安、恐惧、沮丧,瞬间爆发出来了!她委屈的咬著粉唇,气的大声问道:“你说你要回来吃饭的!既然有事,为什么不早点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让我在家里一直等一直等。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随毅却若无其事的淡淡回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边说边走进浴室,脱下衣裤。
贺芳气得火星直冒,气冲冲地跟进浴室,握紧拳头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他跨进浴间,打开淋雨让热水冲洗。边洗边说道:“我没听到!”
贺芳听得气的要命,两眼瞪着他说不出话来。莫名的火大了,身为女人的自傲让她觉得被伤害了。
她完全不明了这个男人今天是怎么啦?为什么对自已的好心好意竟然置之不理,他怎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这样冷漠我?!”她没想到自已对他的担心,可他非但没有体恤到她的焦虑,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把她担忧的询问,当成无理取闹。想到这些就更生气了,她跺着脚说道:“你不能按时回来,也该打个电话说一声啊!”
随毅洗着澡,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够了没有?我都忙了一天了,可不可以让我安静的洗个澡?”
短短几句话,听在她的耳里,比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还难受。她气得脸色发白,倒抽了一口冷气,眼中的泪珠,一颗颗滚了下来。这算什么呀?自已在家忙了一天,就为了讨好他,让他吃顿丰盛的晚餐。结果他不但晚归,还不领情,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回来面对她的询问,非但没有一声对不起,甚至还显得这么不耐烦!她失望的发现这种男人是不在乎别人难了好心与善意,结婚那么多天以来,她头一次气哭了。
贺芳气得一跺脚,泪流满面的走出浴室。从房间里头拖出行李箱,把自已所需的衣服一古脑儿往箱子里塞。‘你不是要安静是吗?!好,就给你个安静!我走了你就彻底安静了。’。
随顺太洗完澡走出浴室,看见她的举动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冷漠的从她身边经过。然后在她身边的衣柜里,不慌不忙地拿出衣裤换上。
看他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贺芳气的脸儿发红,心里的怨气斗然升起。气鼓鼓地说道:“我要走喽!你就自已安静吧!”她将塞得满满的行李箱关上,赌气出声威胁道。
随毅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切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
她更生气了,气呼呼用力拖着行李箱走到房门口。就准备离去时,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出声重复道:“我要走喽!”
可是随毅头还是没动一下,只是专注地看着电视。太过分了!贺芳这一下可是被彻底激怒了。
“我真的要走喽!”她握住门把,气的脸发红大声喊道。
可随毅依然如故,对她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仍是专心的看着电视。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可是片刻间,房门又被打开。“随毅!我警告你!我是真的真的要走了啰!”贺芳大声地说道。本想等待他的出言拦阻,可是他却无动于衷。不由地心里骂道:‘你该死的东西!一点都不给我面子,完全不把我当回事,那我也不能再低三下四。’在他心中,我倒真的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吗?!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怎么可以……。泪水滑落脸颊,她咬了咬牙,决定离开这令她伤心的地方。于是拖起行李箱走出房门,用尽最大的力气,重重的把门给甩上。
随毅仍是维持着原样,没开口说话,眼睛也没看她一下。更没有任何起身来阻止她的迹象,仍是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
看着他那冷漠的身影,贺芳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落下来。贺芳拖起行李箱,全不顾脸上的泪水,气呼呼的走出家门。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家出走,直接回父母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