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死亡的气息充刺着肖家的每一个角落,一身红衣的他,格外的得意,在一群死人中,迎走了那个白纸一样的女子。
他终于斗赢了肖家,斗赢了那个不可一世,处处压制,打击,破害,侮辱他和他娘亲的人……
只是他记不清那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了,高兴吗,兴奋吗?喜悦吗?他记不得了。
突然间觉得自己头顶的乌云一刻间消散离去,心头的一块石头,瞬间落在了地上。那个感觉格外的轻松,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了那样的感觉,才知道自己娶她是一个多么眼中的错误,那个家里就那么的摆上了一面镜子,让他想着做一件事情,那个镜子就照出他的邪恶与丑陋。那双眼睛,时时刻刻的缠绕着她。就如同他是那阳光下的鬼魂,如此的无力苍白。他本是要报复肖家的,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在惩罚自己。
“十七!我求放过肖潇,她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肖贵妃,一个贵妃,淡淡的哀求着,对一次对着一个比这自己足足小了一辈的人,哀求着。一个高傲贵气的人对着一个自己无比厌恶,无比鄙视的人哀求,那需要怎样的勇气与决心,何况是一个把血统宫规祖制身份看的比命还要重的人。一个贱女人所生的孩子,可是此刻她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哀求着他。
血统,身份,地位!在高贵的皇家,那是无比的重要的,你可以丑,可以笨,可以憨,可是疯,若是出生高贵了,那么你就比这那聪明的,漂亮,聪慧的人,足足高上了那么一截,顶着一个巨大的光环。
“贵妃娘娘,您这是干什么,我十七是个什么身份,怎么岂敢随便改变圣意,你这不是让我欺君不是,这可是娘娘的不是了?”柳思南淡淡的坐在主位上,慢悠悠的聘着一杯清茶,“这是您说的,这祖宗自有祖宗的家法!国法难容啊!怎么能开这样的先例!”笑,笑着她的愚昧与无知。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着一根重要的神经,触动着这根神经比杀了他更加的难受,难熬。
“十七,肖潇只是一个局外人,何必赶尽杀绝!我败于你手,是我罪有应得,可是她确实无辜的,放过她,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也不明白……”一个濒临死亡的妃子依旧不改她的端正与高贵,依旧如此的镇定的谈判着。
柳思南都不得不佩服她的镇定与勇气了,可是这个样子的女人,却让他格外的反感与厌恶。他要他们全跪在他的面前哀求他,哀求他们鄙视的他!
“唉,这谁叫她是跟你姓呢?呵呵……娘娘这话似乎再说,你要谋反,是我造就的,那我可是罪过罪过了!”肖!这个字是如此的可恨!
“十七,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她?”第一次柳思南在这个经历了半生荣华富贵的高贵的女人身上看见了一丝温暖的东西。高贵的肖贵妃,穿着一身贵重的礼服,跪在了他的面前……
“哼哼,贵妃娘娘,何尝想过要放过我娘亲,当你羞辱她,折磨她的时候,你何尝想过,终有一天,你也要跪下来求我……”
“那是你娘的命!”
“命!命是可以改变的,就如同现在,你的命,不就握在我一个卑贱的女人生的孩子的手里……”柳思南淡淡的笑了起来,然后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刺耳,越笑越尖利……这个笑声中,带着他的愤恨,冤恨,怒气,有带着他的骄傲,胜利与兴奋。
“看在我当初饶恕你娘与你的份上,求你放过肖潇,求您……”贵妃重重的朝着地上磕了去……
肖贵妃本就是没有孩子的,她本是肖潇母亲的表姐,一直以来把肖潇当成了她自己孩子。人只有在自己遭遇的时候,才知道那份痛!
柳思南看着无限悲凉的肖贵妃,顿时心里大好,可是心里的恨意却没有减弱。她也要肖家的人,常常那失去亲人的痛,常常被人耻笑辱骂议论的不堪,也要让肖家的女人常常那终年不见一眼丈夫,父亲的孤寂的滋味……
“我可以饶恕肖潇!”那样的苦闷,那样的羞辱,那样的自卑,那样的寂寞,需要多大的能力才能承受得起。
地上的肖贵妃抬起来头,满是屈辱的泪水,可是却又有万分的疼惜,“你说条件吧!”淡淡的,似乎看见了希望……
“我娶她!”柳思南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做了。
肖贵妃彻底的愕然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满是惊恐与惧意,就如同每次母亲见着肖贵妃的时候的眼神一般的不安。
“柳思南?你想怎样!”肖贵妃焦急的问道。
“你放心,我还没有残忍到要如此的折磨一个一捏就会断气的小女孩,我也不会让她做什么粗活重活,我估计,她那个身子也做不了,我会给她好吃好喝好穿好住的,让她成为王妃,你说怎样?”淡淡的笑容中确实残忍的报复……
“你!你想怎样?当初,我可是……”端庄的肖贵妃,无力的跪在地上……
“可是什么……可是,我娘亲在你的无情的宫规,无情的礼仪,这样不许,那样不准,这样不符礼仪,那样不配的叫嚣声中受着多大的折磨……你比直接杀了她更难过,表面上端庄大度,可是实际上,你压制她,打击她,背后指示人羞辱她,算计她,让她觉得自己卑贱,拖累人,是整个王室的屈辱,让她感到无比的寂寞孤独,一片黑暗,你这个杀人不用刀的女人!你如意了,她死了,他孤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