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朝朱府的核心走去,顾淮笙心中默默记下刚才那众红衣女子去往的方向。只要跟着这些女子,就定能找到朱老爷子了。
突然,走在前面的掌事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冲顾淮笙道:“就是这儿了,你就待在这儿等我。”
“有劳大人。”顾淮笙将怀中一个精致的小木盒交到那掌事手中。那掌事若是知道里面装的是青衣楼送给朱老爷子的“丧礼”,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淡定了。
掌事领过木盒,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边开门心里还边琢磨着“怎么这次送来的东西这么小一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黑,倒在了地上。
背后的顾淮笙麻利地将那掌事拉进屋内,把门虚掩上。
屋中摆满了各式金银珠宝,古玩字画。顾淮笙来不及看这些,转而向伏案前摆放着的几本账簿走去。
顾淮笙将账簿扫视一遍,发现这朱家的账面上均是稳赢不亏,从古至今哪有这样的商家,很显然,账面是被处理过的。看来这朱老爷子和这位“渊先生”中间的猫腻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可这位渊先生究竟是什么身份,那不成真的是司徒渊?顾淮笙心中始终纠结着,若真是司徒渊,自己这次又该如何处事。若是结果了朱老爷子,会不会引火上身?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苦心经营,会不会付诸东流?可一想到那朱老爷子和那人背后所做种种,顾淮笙实在难以就这么算了。
南淮与北晋的之战的胜利虽已结束了小半年,许多两国边界处的小城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现如今许多难民被迫受到牵连,好多城池内的景象皆是民不聊生。而天朝内部也是纷争不断,许多南淮藩王借此之势直逼朝廷,都想从这次国战中分一杯羹。如今天朝政体不稳,藩王党羽又蠢蠢欲动。其实看似祥和安定的南淮内忧外患已久,只是京畿地处南淮腹地,远离战事纷争,才能得这“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的境地。
顾淮笙心中思虑再三,最终拿定了主意。把账簿教由府衙,那朱氏商铺吃进去多少就要给吐出多少。就算不能彻底铲除朱府背后的势力,起码也要让朱老爷子吃些苦头,让他背后那人失去这么一个洗钱的容身所!到了那时,树倒猢狲散,官府也不会再包庇任何有关朱府的案子,老汉的儿子自然也可以沉冤得雪了。
没错,他是在权衡,但他绝不是怕了。他深知司徒渊在南淮的势力,一旦青衣楼贸然介入,后庭,逍遥台都有被搭进去的可能,所以此时绝对不是硬拼的时候,他绝不能自乱阵脚。他不再是当年的孤身一人,他绝不允许身后的任何一个人的安危受到胁迫。
他将那其中一本账面和那小木盒放入怀中,飞身上楼,准备离开。
“啊!”
正当顾淮笙刚准备离开之际,忽然从远处的一处屋宅中穿出了一个女人惊恐的叫声。
“死人啦,死人啦!快来人啊!”
“我刚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该不会是内些人......”
“是青衣楼!青衣楼的人来索命了!”
顾淮笙大惊,看那屋舍的位置应是那众舞姬前往之地。难不成,死的人是“朱老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顾淮笙本不想就此解决了朱老爷,虽然办法治标不治本,但也是眼下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而现在,那朱老爷子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府上,这事情可就难办了。顾淮笙脑中飞快思索,“不好!”顾淮笙心想,若不是自己发现了那带有“渊”字的腰牌,恐怕那朱老爷早就死在自己手上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朱府是是非之地,朱府的一众侍卫已经开始搜府排查,自己应当马上撤离。
顾淮笙身轻如燕,步履如风,轻功甚是了得,很快便脱离了侍卫的勘察,离开了朱府。可心中确是比刚刚清楚了些:“这些人,显然是冲着青衣楼来的。既然这样,这’锅’青衣楼不想背也要背了。既然如此,与其唯唯诺诺,倒不如冒进试试!干脆领了人家这个’顺水人情‘。”顾淮笙默默地将怀中的小木盒放在原地,然后闪身离开。
一阵风吹过,吹开了木盒的盖子,那翠玉静静地躺在那里,旁边放置了一张字条,上书两个大字“寿终“,尾处还有一行小字”青衣楼赠贺“。那是顾淮笙的字迹,笔峰桀骜不驯,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