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庭盛会总共为时7日,分别以琴,棋,书,画,诗,酒,花为主题。各路文人雅士,达官显贵们,不论位分高低,身家几何,凡是感兴趣,均可参与,同后庭众女仕一较高下。后庭女仕都会在盛会召开之际以轻纱拂面,若是来者赢了其中任一位女仕,此女便要依照规矩摘下脸上的薄纱,以真容示人。并不能再参与后面的比试。
若是女仕有幸赢了访客,那访客便要留下随身一物,无偿赠予此女。便是如此,二人相知相识,彼此倾慕,男子理同冰人入后庭迎亲的也着实不少。只要二人当真情投意合,主子韩若卿便会成全二人,放了身契,备好嫁妆,促成二人花好月圆,当然,这除彩礼之外还要包一份价格不菲的冰人费于韩若卿,至于多少,当然也是要韩主儿点了头,觉得满意了才成。
虽说这盛会入场的门槛极低,但每每敢讨战后庭女仕的却寥寥无几,不是什么满腹经纶的鸿儒学士,就是渴望被发掘的无名才子。当然,总会有几个滥竽充数的混在其中,只为一睹美人芳容。像这种无耻之徒,后庭也不能姑息,若是只在场围观却没有下帖挑战的,便要在离席之前交付一大笔入场费。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个多金的放浪公子前来凑这个热闹。毕竟能入得了后庭的女子绝非等闲之辈,各个有沉鱼落雁之资,若不是女儿身,同男子一道参加科举也绝不逊色;其聪颖之智,就是放到官场也能如鱼得水,游刃有余。最难得的还是雅事全才,也比闺阁里束缚出来的女子多了分情趣。总而言之,完胜寻常女子。
在众多女仕中,最令万众瞩目的,还要属韩主儿韩若卿。在这种事上,她仿佛就是个例外了,想要赢她的男人不少,还有些故意输给她的奇葩,送什么“贴身之物”,或是什么“传家宝”的也不少。
韩若卿实在不愿理会这些个疯狂迷恋她的男人,所以将女仕也分为不同等级,挑战者需要依次顺序,逐个挑战,并将自己放在最后。若是你有本事,一次战败几人都是可以的。只是从未有人能一战到底,这也更激起挑战者的斗志,苦苦攻读。不为仕途,专为在后庭一展身手的也大有人在。
顾淮笙走后,韩若卿便着人安排明日以“琴“为主题的诸般事宜。是以:”高山流水琴音绕,子期不在有谁听“。作为后庭盛会的第一日,必要做足了工夫,一点儿也马虎不得。
“主儿,这是新呈上来的明日赐教的宾客名单,您请过目。“小丫头念期将手中的名单交给韩若卿。若卿在宾客名单上扫了扫,杜勋的大名明晃晃的出现在第一位,很显然,为得韩若卿芳心,他必是有备而来。
韩若卿倒是从来不屑这种自以为是的公子哥,小声嘀咕着,语气里带着一丝慵懒:“就知道是个难缠的。”闻言,念期轻笑,打趣道:“主儿,这名单上哪个不是难缠的,怪只怪你自己罢了。”
“诶你个小丫头,长本事啦!就该寻个人家早早把你嫁了去。我看顾淮笙身边那个寂离就不错……”
“别别别,念期不敢了,主儿您饶了我吧。”念期一听说韩若卿要把她给嫁出去,便赶打断她,老老实实的站在一侧,精致小巧的脸蛋儿微微红晕,不敢再多言了。
若卿见她那模样,便也不再逗她,继续浏览着宾客名单。猛地被名单上一个名字惊到。
“顾淮笙!他怎么会出现在名单上?”韩若卿问道。
念期一听,也是一愣,拿过那名单一看,可不是吗,那顾淮笙的大名也写在上面呢。“这个…这个…念期也不知啊,顾先生怎么还在参赛宾客的名单上?”
“鬼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怕不是成心来搅局的。”看到顾淮笙的名字以后,韩若卿瞬间就不淡定了。
若说别人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必担心,只是他·……她真是拿不定主意。虽说,以往每年的后庭大会,顾淮笙都会出席,可始终不是个显山露水的主儿,怎得这回如此高调?在加上他刚刚问的那一袭话,更是让韩若卿更觉不安。顾淮笙这次怕是真要搅局。
韩若卿在心中暗暗思索,不一会儿轻蹙的眉便舒展开来,心中浮上一记。
“念期,琉璃姑娘的身子现下可好了?”
“回主子,琉璃姑娘已好了大半了,您是想……”
念期听了韩若卿的发问,顿时心领神会。“念期这就去请琉璃姑娘相助。”说罢,便退下了。
韩若卿牵了牵嘴角,暗自想着:“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凭你顾淮笙明日里怎么折腾,也别想坏了本姑奶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