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天两侧的悬崖形如刀削,两侧之间间距异常狭窄,三艘船排成一条笔直的直线行走也是异常艰难。
船身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琉璃的头被晃的晕乎乎的,仿佛喝醉了酒想吐又吐不出来,异常的难受,只得死死抓住奈良樱落的衣角,嘴中咕哝着在也不坐船了。
很难相信这一线天是被佛陀一掌从高若万丈的两山之间劈开的道路。
浪川无奈道:“看来要过这个一线天,我们得有很好的运气才行。辛亏遇到那桃地有七是在一线天外,如果是在一线天这里,我们这些人估计能剩下二十人就不错了。”
越往里,光线越昏暗,水流的寒气即使隔着高大的船只也能无孔不入的往身体里进。船身已经开始剧烈倾斜,仿佛随时要翻。
“这样不行,得想想办法。”奈良樱落此时忽然发话,并望向了剩下了七大上忍。然这七个上忍仿佛都很沉得住气,没有一个忍不住掀开面具的。
“少爷,出了琵琶湖算是完全离开了奈良家的势力范围了,每多暴露一个人,就多减弱一份队伍的力量。”老锄头此时对奈良樱落说道,希望奈良樱落能够理解。
因为奈良家厉害的上忍在别的家族那里多少有点情报。每个上忍所会的忍术都有相应的弱点和被克制的地方,重点突破的话,实在是防不胜防。
“看来这个时候得靠我了。”浪川结了个印并咬破自己的手指,耍帅般的大喝道:“忍法,通灵之术。”
一只巨大的白色巨雕出现在虚空中,它煽动翅膀带来的巨大狂风把一艘船都带的漂移起来。
浪川并不是战斗忍,他会通灵之术这种少有的需要与异兽签订契约的术,让奈良樱落有点惊讶。因为异兽一般不会看上战斗力比较弱的忍者。
浪川这个人一向怕死,这通灵之术他之所以学习是因为逃跑的时候好用。
毕竟天上飞的要比地上跑的快,机智的很呢。
只是确定这个白色的巨雕不是个沙雕,是来帮倒忙的吗?
浪川将自己的应对策略告诉了奈良樱落。他的想法就是用铁锁将船只连起来,然后将铁锁的另一端绑在白色的巨雕上,让巨雕的浮空力来保持船只的平稳性,起码让其不会翻。
“翻不翻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一旦有一艘翻了,大家一起翻。”奈良樱落笑着说道。
不过随着巨雕升空,船只摇晃了一会之后,便安稳了下来,确实翻的几率小了一些。
“哈,我就说这样行吧。”浪川顿时有了一股少有的自豪感,笑的都歪了嘴。
身旁的渡边却并未对他有任何夸奖的语句,而是皱眉对浪川骂道;“你是个感知忍者,你不会没发现,桃地有七一直在身后跟着吧,不要忘记你的职责,哪怕我们这些人都死了,也要保护少爷的安全。”
浪川刚刚只顾着想着怎么让船不翻了,哪里会想起来侦测周围的环境。人在极端条件下都只会想起自己,因为船翻了会影响到自己,所以浪川就忘了。
浪川一时语塞,准备闭着眼睛感应一番。奈良樱落却打断道:“不用了,你回头就能看到他,这个桃地有七还真是执着。”
浪川回头顿时看到桃地有七依然站在漂浮的竹子上,只是速度不像一开始那么快,就那么优哉游哉的跟着。
“除非杀了他,不然他会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直到打败少爷为止。但以桃地有七的实力,我们要做好起码牺牲两个上忍的准备。”雪姨冷漠的说。
“我不想死。”浪川直截了当的便说出了心中想法。
奈良樱落回头看到桃地有七,嘀咕道:“桃地有七,有名的天才,若要在体术上打败我,你做好吃苦的准备了吗?”
…
佑助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两旁的峭壁希望发现什么,终于他看到了那悬崖间的一道道的刀痕。
这些刀痕极为狭长,几乎占满了整面峭壁,而且这些刀痕极为的深。
“爷爷三十岁时来过这里,我能感受到他当时激动的心情。”佑助对身旁的武士说,平静的述说。
很快武士们之间就传开了,传到了奈良樱落的耳中。奈良樱落望着这些深浅不一的刀痕,叹道:“传言说剑圣曾经在琵琶湖练刀,这刀意我感受到了,是野火烧不尽的野草,坚韧不拔的野草。”
有感而发,奈良樱落一激动拔出佩刀木头就跳起,对着峭壁就是全力的一刀。
“我的刀意是野草,亦是燎原的野火!”奈良樱落一刀划出并没有留下新的刀痕,而是在剑圣留下的刀痕中,并将其扩大,让其更深更广更长。
奈良樱落要超过剑圣,他的豪气来自他年轻的自信,更是因为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长江后浪推前浪。
当奈良樱落从空中落下的时候,一直紧紧地注视着自己的杰作,表现着满意的神色。
车队众人不乏叫好者,掌声震震。
琉璃却站在奈良樱落的身旁,伸出食指点了点刚刚她亲自包扎的右手,“奇怪,不痛吗?”
此时一股巨大的痛觉才在奈良樱落的身体中蔓延,他的脸色精彩极了。
刚刚他一激动忘记右手还有伤了。
此时痛觉蔓延到神经,奈良樱落没管其他,抓住身旁的琉璃抱在怀里就用牙齿咬在她的肩膀上。
琉璃痛的龇牙咧嘴,连骂人的时间都没有,一口就咬住了奈良樱落的后脖子,用力到感觉口中有血液的腥甜。
若是有穿越这回事,未来的琉璃一定会告诫此刻的琉璃,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和愤怒,自然不会有悲痛来袭。
琉璃的此刻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让无耻的奈良樱落痛,痛彻心扉的痛,那样才能让她心头有一丝舒缓。
只是她没想过,若要让奈良樱落痛,抓着他的右手猛烈的击打便可,何必用嘴呢。
两人就像两条野狗一样互相撕咬,互相不放过。
佑助有感于奈良樱落的刀意,惊叹之余,却也觉得不能落下,他带领着武士们一起拔刀对着峭壁留下自己的印记,仿佛这便是武士们追求的道。
佑助的志向是成为下一代剑圣,他就要走出另一条不同于爷爷的道路,所以他在奈良樱落留下的刀痕旁边留下自己狭长又细密的刀痕,他是那枯黄野草落下的种子,静等下一个春,那是新生的力量。
桃地有七跟在后方,看到那些他看不起的武士们,嗷嗷叫似的跳起来拔刀砍着峭壁,顿时嘴边骂了一句傻逼。
只有疯子才会这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