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清风温柔的扑打着脸颊,慕怀尘紧紧握住楚姝华的手,瘪嘴说道:“只是你替她求情本王才放过她们,若是有下次,本王绝不留情!”
“想来她们绝对不会的。”
楚姝华笑容满面,慕怀尘才渐渐地将姐妹两人抛在脑后。
白日里观赏着园中的水光天色,春景宜人,待到晚上星光灿烂,远处的微光闪烁着,两人并未带上伺候的丫鬟,只是缓缓地漫步着。
近日悠闲,两人着实惬意,楚姝华整个人靠在慕怀尘的手臂上,抿了抿唇,一脸沉醉,“若是日日能和王爷这般悠闲地白首偕老,那么妾身别无它求。”
“这辈子也就这个心愿吗?”
他取笑着刮着鼻尖,面上含笑,可很快浑身一僵,伸手指着远处沉声道:“王爷,有人!”他猛一回头,只见到叶子扑簌簌的响动,并无其她。
可楚姝华已经将他拽到了树后,缓缓地往前行。
“好像有人!”她低声说道。
慕怀尘顿时浑身一紧,紧紧地抓着楚姝华的手,随着外面的黑影向前,发现居然是姐妹两人的居处。
难道她们和外人勾结,暗含阴谋吗?
二人顿时蹲在屋檐后,黑衣人在门口敲门时,里面是慵懒的起床打着哈欠的声音,“谁呀?”
景珊提着灯笼披着外衣前来,将门一打开后,先是一愣,之后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先是将脸上的黑巾一扯,很快闪身而入,门再次被关上,慕怀尘将耳朵贴了上去。
只听见里面黑衣人低声说道:“奴婢奉太子妃的命令前来的。”
景薇薇被吵醒后,闻言嘟囔着嘴说道:“上一次不是将我们赶走,不可一世地等着做皇后的春秋大梦,如今害得我们时时被禁足在此处,她倒想起我们来了。”
身子偏向里间不再开口。
景珊无奈地摇了摇头,让黑衣人继续说下去。
“太子妃如今守在皇陵里,莫非遇到困难不成?”
面庞清秀的她锁着眉头长叹道:“她的身子越发的笨重,太子终日骂骂咧咧,令她心情压抑,太子妃希望两位姑娘能想办法,令她回到祁阳王府养胎。”
一骨碌爬了起来,景薇薇当即怒道:“她当我们是什么?是她的跑腿吗?想回自己的娘家向皇上开口便是,我们两人无官无职,什么也不是,哪能够帮忙?打错主意,让她另想办法!”
不由分说愣是上前,想将黑衣人赶走。
她急了,连忙跪了下来声音哽咽,“祁阳王府如何肯让太子妃进府门,当时出嫁的时候,祈阳王并未用正眼看她一眼,太子妃几乎哭了两缸泪水,只说自己没有娘家人的辅助,嫁得男子一无是处!”
“谁让她还未成亲,便先有了孩子!”
“薇薇!”景珊瞪了她一眼,不许她再说下去。
黑衣人的脸庞通红,扯着景珊的手便要下跪,“现在只有景姑娘能够救助主子一臂之力,还望伸出援手!”
先是将人打发走,景珊坐了下来,“你果真想要帮她?”
景薇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舔舔嘴,“我可不趟这趟浑水,往后王爷问起来,只说和我无关。”
“谁说我是在帮她,其实在帮我们自己!”
她坐在床边,柔声道:“她是太子妃,若是东山再起,往后便是皇后,若她是皇后,我们又对她有恩,不就会有求必应吗?”
说得景薇薇有一丝心动,缓缓地坐了起来。
将头靠在膝盖上,微皱着眉头,细细地沉思着。
眼前豁然一亮,重重地点头,“你说得有理,凭着皇上对太子的信任,以及当今皇后的助力,太子怕是她日必当皇上,太子妃变成皇后!”
“好,我们就替她走上一遭!”
“不过据说祈阳王府不许任何人再提起太子妃,我们两人又如何?”
“有姐姐在,又有何难?”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景珊顿时警觉,猛地窜起跃出窗外时,外面微雨飘飘,嗖嗖的风声呼啸而过。
顿时将剑插回剑鞘。
慕怀尘和楚姝华已经跑至远处。
他着实不解,双手捧着她的脸庞,清冷的月光下,脸上的淡淡的笑意不绝,“为何不让我出面将人一网打尽?”
“王爷,如今不是正在休沐吗?”
“当然了。”
“王爷听说过猫抓老鼠的是吧,它们抓得老鼠并未当即吃掉,而是将它放走,再次抓回来,精疲力尽之下老鼠再无逃走的心思!”
“你是说要以此来打发时间,也好哇,哈哈哈,这样子不至于枯燥!”
他颇感兴趣,对景家姐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景珊白日打听清楚后,只等到了天黑,方才换上那一身紧身衣,偷偷摸摸潜入祁阳王府。
夜空下,身形轻灵地踩踏在屋檐上毫无声息,一路上躲过了数队卫兵,轻轻地跃向萧燕的院子里。
她正对着烛火怔怔地出神,虽然已经入春,可是女儿毫无音讯,心中担忧不已,她的眼睛红肿,时不时地落下眼泪。
眼睛一阵干痒,她揉了揉后突然发现眼前的烛火突然偏斜,身后的微风吹来,顿时吓了一跳。
转过身后,只见到一抹黑影悄无声息立在门口,吓得张口正欲喊叫,可是影子飘忽而来,嘴巴瞬间被捂上。
她大睁着眼睛,耳听得眼前的女子说道:“别吭声!”
忙不迭地点头,大睁的眼睛闪过一缕惊恐。
“我放手,我是你的女儿请来的,千万不可叫喊!”
眨了眨眼睛应了下来。
对方的手一松开,萧燕当即伏在桌边大口地喘气,脸色雪白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见到她缓缓地扯下了脸上的毛巾,她才认出来,“原来是你!”
景珊在一旁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倒了杯茶,一口喝干后说道:“今日我是特意为太子妃传话的。”
“她怎么啦?”萧燕紧张得连忙坐了下来,目光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脚面上闪着一抹焦灼之色。
“她的境况并不好,如今因为身子弱不时地肚痛,且太子不省心,日日夜夜地发脾气,想先回到祈阳王府养胎,待到孩子生下来后再回去。”
萧燕为难,眼眶通红地揉了揉眼睛,声音哽咽道:“和我想的如出一辙,我时时刻刻盼望着她留在身边,好好服侍着平安地生下了孩子,现在住在荒凉的地方,身边并无人使唤,条件艰辛!”
想想萧燕心痛如绞。
“好孩子,你既是她的好友,能够在祁阳王府出入自由,你去皇宫直接找皇上,请求他网开一面。”
“不!”景珊当即拒绝道。将头偏过一旁不再言语。
萧燕满面愧疚,讪讪地说道:“我知道这是不情之请,祁阳王虽是父亲,对她却并不上心,眼中只有楚姝华。做母亲的无能无法庇佑孩子,只请求你了!”
说罢便要下跪。
景珊顿时慌了,一把将她搀扶起来,忙不迭地摇头紧张道:“并非我不肯帮忙,且不说皇宫里大内高手如云,我的武艺虽然不差,若是被她们围攻,绝无生还的道理,再者也会为她人带来麻烦。”
“祁阳王深受皇上的器重,夫人又是她的枕边人,反正太子妃目前的处境也知晓,还请夫人能够伸出援手,助太子妃脱困!”
“谁在说话,夫人?”
外面的丫鬟正提着灯笼,只听见里面的说话的声音顿时好奇,在外面敲了敲门,迟迟听不见声音后,立即紧张地将门推开。
夫人已经睡着,桌上的灯盏却亮着,吹灭前才发现窗户正大开着,将窗户关上,吹灭灯盏后方才离开。
景珊先是伏在窗台下,待到人一走,当即轻轻一跃跃上了屋檐,沿着原路返回王府。
景薇薇正在翘首以盼,眼见她平安归来,立刻问起进展如何。
说起来便烦闷,景珊重重地将剑往桌上一放,撇撇嘴说道:“看来夫人也毫无办法,还异想天开让我前去皇宫直接面见皇上!”
景薇薇冷冷地嗤笑,“我就说嘛,将我们当成傻子!若是能够进宫见到皇帝,我们早就去了,哪有楚姝华的事?怕是我们姐妹陪在王爷身边呢。”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劝说景珊,“一开始就别抱期望,不理会她们,免得牵连反而误了我们的前程。”
景珊低头想了想,困惑道:“祈阳王对楚姝华宠爱倍至,没理由不待见太子妃,就算并不光明磊落,可她的身份尊贵,极有可能为皇后!到底哪儿出错了呢?”
托着下巴怔怔地出神。
景薇薇白了她一眼,丝毫不理会,很快地入睡。
翌日,慕怀尘和楚姝华泛舟湖上,玩得不亦乐乎,只听人来报说祁阳王前来,原来是父亲来了。
两人连忙前去相迎。
父亲的面色红润,心情愉悦,上前一手牵着一人,“女儿,女婿,哈哈!近来父亲极为想念呀!”
“父亲今日前来是为何呀?”
待到厅堂中,楚姝华亲自为他泡茶,一边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