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尘几乎使出十八般武艺,将各种精美丽的点心都制作了一番,几乎日日都没有重样的。
楚姝华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时恰逢休沐,她将王爷从案上前拉下来,“连皇上都说今日可以休息了,不许再处理政务。”
“那好!”
慕怀尘恋恋不舍地离开,含笑地望着她,“只说想吃什么我立刻给你做!”
“今天什么也不想吃,我想陪你一起!”将头靠在手臂上扭着身子,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
慕怀尘心情大悦,只点头说道:“那好吧,都听你的,你要如何便如何?”喜出望外地仰着头,眨着眼睛,“你只告诉我之前的生活便是。”
拉着她在亭子上坐下时,早有一壶香茗在候着。
“好哇,原来你早有预谋的!”
“因为这几日,翻来覆去只想着你往先的经历,我倒想听听,看是否和我想象的一样?”
“从何时说起呢?”
他故作为难,微微地皱着眉头。楚姝华连忙将一杯热茶塞入手中,紧张道:“你只好好地想一想。”
目光望向亭子外面的波光荡漾的湖面,一拍额头说道:“对,就从小时候在外面抓鱼说起吧。那时候三餐不继,为了填饱肚子,简上无所不用其极,抓鱼手法都是无师自通的。”
楚姝华的面庞同样透出几分兴奋的嫣红,说得眉飞色舞。
“开始笨手笨脚的,每每一叉子下去都毫无所获,直至最后渐渐地摸出了规律,如今每一下都不会落空的。”得意洋洋地挑着眉头。
楚姝华心下为他开心,眉间透着向往,开心道:“待到有机会你必得教我,我们也去体验一番。”
“好哇,随时乐意奉陪。”
哗啦哗啦的水声,好似鱼儿跃出了水面,楚姝华忙地上前,走得匆忙,桌子上的杯子被推开,眼看要落在地上。
慕怀尘抬起脚背一勾,杯子稳稳当当地落在脚面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连连地抚掌叹道:“真是好功夫!”
两人倚在栏杆上,楚姝华则好奇地问道:“当时你是如何遇到师傅的?”
说起来便想起来请加姐妹,慕怀尘并未细说。
“说起那时候的情形,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也是王爷聪明用心的缘故。”
“学有有成后便外出闯荡江湖呢。”目光悠远,看着远处的苍茫一色,“其实江湖的生活刀光剑影并不亚于皇宫。”收回了目光,声音沉沉。
楚姝华的眼神带着向往,虽然不常在江湖闯荡,可在王府里多年,她早已经体会到勾心斗角,身不由己。
“听人说江湖的兄弟姐妹快意恩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唇角勾起了一抹淡然的微笑,他只点了点头,“当然不能和皇宫相比,江湖里确实要纯粹几分,有些人变成武痴,一辈子钻研武功,有人一辈子诚心迷醉于武艺。”
“就像是翰林院的那些老儒生,浑身散发着腐臭味吧。”
“哈哈,你这比喻太恰当,虽然说领域不同,本质却是一样的。”
楚姝华嘻嘻嘻地一笑,清丽的脸庞越发的娇艳,像是不远处的朵朵的桃花,美得不可方物。
转而在栏杆下坐下。
慕怀尘赞叹地望着她,“你虽然并未在江湖里闯荡,其实你的性情和她们极为相符呢,甚至要好上许多。”
转动着墨玉般的眼眸,楚姝华无惊喜的说道:“真的吗?”可话音一转,陡然间变得伤感,“一路来你着实辛苦。”
回想起他所说起的过往,禁不住眼中闪着泪光。
慕怀尘见状,心疼不已,将她揽在怀中微微的一笑,“如今看来一切都值得的,因为此时有你!”
伏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楚姝华暗暗地决定往后定然要对他体贴备至,以弥补之前所受的苦难。
因为休沐的缘故,二人时时刻刻地黏在一起,几乎转遍了王府的每个角落。楚姝华准备将园子扩建,渐渐地延伸,来至偏僻的角落里面,一间破败的屋子异常的显眼。
翠珠说起正是景家姐妹两人所居的地方。
远远地瞧见二人在里面静坐的身影,外面有人守候着。
二人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尤其是慕怀尘,皱眉撇嘴说道:“多日不见,本王差点忘记原来她们还在此处。走吧,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楚姝华闻言却摇了摇头,微微地一笑,“王爷,如今时间充足,怕是姐妹两人并不知情呢,干脆我们前去探望。”
拗不过楚姝华,慕怀尘只得随她一同前往。
姐妹两人整天靠在桌子旁无聊的踢着,双腿来回地打着千儿。
口中嘟囔着说道:“白日漫漫,真不知道该如何打发,这儿与坐牢有何区别吗?姐姐,快别写字啦哈,每日瞧着你的背影都无趣的很!”
“写字可以陶冶性情嘛!”
“王爷!”
突听得后面的妹妹惊喜的喊叫的声音,景珊依旧不回头,撇撇嘴说道,“你是想王爷想疯啦,他怎么会出现呢?”
边说边徐徐地转身,果然瞧见正是王爷。
她顿时满脸通红,更为不再自在的是他和楚姝华二人双手紧握。
慕怀尘的脸色深沉,呆了片刻后方才开口,“这样吧,你们长久呆在此处并不妥当!”
“王爷!”景薇薇惊喜,上前立刻想要抓住慕怀尘的手,只是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避开她。
景珊忙地赶了上前拉住激动的妹妹,暗暗地直冲她使眼色,自己上前福了一福,曼声说道:“王爷令我们姐妹两个人呆在此处陶冶心性,如今时辰未到,我们自当留下来才是!”
“姐姐,你疯了吗?”
景薇薇不甘心低声地叫道。
自己则抬头陪着笑,“王爷,姐姐一时间未曾睡清醒,在说梦话呢,这儿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们才不待在这儿呢!王爷!”说罢,她只恳求道。
慕怀尘的神色慵懒,瞥了楚姝华一眼,好似在说你看着办吧。
她走上前去,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案桌上还放有一束野花,瞧着生机盎然,很显然是景珊的杰作。
楚姝华快步地走上前,瞧着四周的布置,微微地一笑,击掌赞道:“你们在此可真是陶冶性情,真是令人佩服呀,要不……”
“不必了,王妃!”景珊扬声说道,眉目如画,睁着清亮的眼眸凝视着她,感激道,“王妃的好意我们姐妹心领了。”
觑了眼慕怀尘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上一次我们姐妹两人糊涂,做了错事受罚理所应当的,谢过王爷和王妃的厚爱!”
扯着妹妹二人屈膝。
她不甘不愿扭着身子白了姐姐一眼后才蹲了下来。
“即是如此,我们也别再勉强!”慕怀尘的唇角勾起微笑,拉着楚姝华的手转身便走。
“别走!”景薇薇急了连忙跳了起来,正欲冲上前去,忽然后腰一痛,整个人酸酸麻麻的无法动弹。
“你快放开,为何不让我前去?这儿蚊虫甚多,虫鸣呱噪难以入睡,况且湿气又重,我才不想住呢。”
瞪着眼前的景珊双目通红,恶狠狠地叫道。
待到慕怀尘和楚姝华的身影渐渐远去,景珊才为她解开穴道,自顾自地坐在了一旁不理会她。
她急了,抡起小拳头却又无奈地放下,她不是景珊的对手。
心下越发的气恼,眼泪似断线的珍珠滚滚而落,哭泣道:“你们都欺负我,为何不让我时时刻刻见到王爷,你是担心我夺去了王爷的宠爱吗?”
“妹妹!”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转过身来,景珊语重心长,“难道忘了上次你吵着闹着要去见楚如鸳得罪了楚姝华,如今显然王爷不知情,若是此事宣扬出去,则是楚姝华的把柄。
她随时告诉王爷,我们随时打包袱走人,若甘愿受罚,先承认错误,她无法奈何我们。”
话虽如此,景薇薇心中依旧怅惘,倚在门框上眺望着远处,隐隐约约见到两人的身影。一月来,只见到一次慕怀尘,往后不知道得等待多久。
黯然地坐在门框上,望着外面的飘飘荡荡的芦苇,微起波澜的湖面,她禁不住长叹一声,“怕是我们一辈子都要困在此处了。”
“不会的。”景珊双目含笑,温声道,“总会有离开的时机。”
楚姝华和慕怀尘走在鹅卵石上,双手摇晃着路边的竹林,叶子沙沙,微风拂面异常的畅快。
“说也奇怪,他们两人倒是话中有话呢,你可知道缘由?”
楚姝华告诉慕怀尘两人外出前去找太子与太子妃,慕怀尘闻言后勃然变色,转身时却被楚姝华一把抱住。
“正是因为你本王才将两人留下来的。”气得他直咬牙切齿,两人其心可诛,绝对不能留在王府中。
“王爷,已经过了十天,此时再去追求他人反而会认为王爷小气,阴晴不定,倒不如原谅她们一回,如今二人乖巧,也是因为惩罚!”
见他的面色缓和,心下欢喜,“今天景珊时时地写字,陶冶心性的,王爷瞧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