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略觉失望,早已气哼哼地离开,而楚如鸳因为多日未有人前来,虽然是她们姐妹两人,但是依旧心中欢喜,急急地问起如今京城如何。
景薇薇百无聊赖地只踢着一旁的石子,她万料不到事情竟会变得如此,后悔异常,而景珊则细细地说起了朝中的情形。
太子躲在里间闻言后怒骂道:“王爷阴险狡诈,若非是他,本太子又如何会这般的狼狈。”
“太子!”楚如鸳嗔了他一眼,“如今有客人在!”
太子却不理会她,气恼地踹着一旁的凳子,哐当哐当的直响,楚如鸳无奈,只得暂且不理,只拉着姐妹两人细细地打听起来。
“原先我们被楚姝华打发至偏远的地方,几乎被关了起来,所以上次你前来并未瞧见我们,如今她们将我们放了出来,只想着该如何立刻前来找太子妃。”
“你现在自身难保,我看往后整个天下都是楚姝华和王爷的。”
紧拧着眉头,眼眸流过一丝的失落,不再似之前的兴奋,“看来只得另想他法了。”现在的太子和太子妃的际遇凄惨,简直连她们也不如,扁着小嘴异常的不满。
景珊却不住地安抚着,只是见到楚如鸳紧皱着眉头,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问起她现在如何。
“没关系,没关系,许是因为着急动了胎气!”
景薇薇顿时大惊失色,一把扯过景珊惊声叫道:“姐姐,我们快走吧,她是太子妃,且不为皇上所喜欢,若是有了万一,追查下来,责任在我们身上啊!”
楚如鸳气得脸色铁青,胸口不住地起伏着,恼怒地直瞪向她。
景珊连连地摆手,“王妃息怒,妹妹不会说话,她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看着我们如今落魄是以才来踩踏吗?我可告诉你,风水轮流转,总有一日我们会东山再起,来人,送客!”
二话不说,愣是将两人赶走。
景珊还欲挽回,可是景薇薇却伸长了脖子,直冲着她喊道:“走就走嘛,这么荒凉破落的地方,就是请我也不愿意待下去了,我们走!”
愣是拉着景珊速速地离开。
“瞧瞧你!”在回去的路上,景珊牵着马,只摇头无奈道,“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只说找个帮手,你一开口就将人得罪,往后我们势单力薄,又如何和楚姝华抗衡?”
景薇薇诧异地望着景珊尖声叫道:“难道你觉得她还有转机吗?”反正她是不相信的,“瞧着他们的模样,看来这一辈子也不过如此!”
景珊的脸色凝重,她摇了摇头,轻哼一声,“此一时彼一时。太子毕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难道你忘了一个人吗?”
景薇薇一拍额头,她差点忘记那人正是皇后。
“算了,待到有机会,我们再次前来,只将误会说开便万事大吉啦!”
也好,即是这般,他们顿时悄悄地想要回府。
刚从后门进入,却见到几名家丁拦在身前,二人遮遮掩掩地想偷偷溜进去,却也不能,立刻被人发现。
早已回报总管,他当即匆匆而来,拱手好奇地问道:“不知道两位小姐去往何处?王妃说,小姐们既然已经离去了,只令我们备好礼物!”
“没有没有!”景薇薇矢口否认,只是伸手抬起手臂扭了扭腰,嘿嘿地说道,“在小房间里关久了,我们姐妹两人就是出去转转,对不对呀?”
用手肘撞了下景珊,她当即反应过来,连连地点头,同时抱手作揖,“给管家带来了麻烦,还望恕罪!”
瞧着景珊倒是守礼,“那么两位就请吧!”
二人互看了一眼,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神色重又变得黯然。
景薇薇的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如今想要留在王府里,倒像是坐牢了一般,可是坐牢,两人也心甘情愿。
觑了眼总管的脸色,景珊小心翼翼地问起王爷在何处。
“这个嘛,不是两位小姐能够打听的!”
他含笑地凝注着景珊的面庞,“还有,王妃说起,如今朝堂瞬息万变,异常的敏感,两位小姐若是常常与太子太子妃接触,会为王府带来不可避免的麻烦!”
景薇薇气得双目通红,白了他一眼,扭身离开。景珊低垂下眼帘,恭敬地说道:“说的正是,我们姐妹两人自当遵行。”
管家目送她们离开,当即回报楚姝华。
眉头微不可见地轻轻地上挑,淡淡地说道:“看来她们已经按捺不住前去见楚如鸳。”
“可回来之后两人的面色凝重,怕是前往时并不顺利。”
“那是自然的!
楚姝华早已经派人打听太子和楚如鸳的现状凄惨,就连普通百姓都不如,她低头想了想。抬手道:“算了,只要她们并不出格,让她们前去便是!”
才聊完,王爷已经归来,他上前揽着楚姝华盈盈一握的纤腰,嗔怪道:“为何不早早地休息呢?只是时时刻刻地忙碌着。”
伸手将她的碎发挽在耳后。
楚姝华微微地一笑,牵着慕怀尘的手在桌边坐下,亲自为他泡上好茶,“妾身在府里也无事可做吗?王爷如今在朝堂可好!”
“当然!”说起来慕怀尘顿时意气风发,眼中掩饰不住地笑意,“不单单是本王,就连皇上现如今也开朗了许多。他们只说太子一走,整个风尚顿时一变,也不像原先的吵吵闹闹。”
“是好事呀。王爷决定如何呢?
说到往后的计划,他的目光闪烁着异样光芒,“如今的皇上似乎有意让帮忙,随他处理事务,只是太子……”
此时楚姝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为他续上一杯茶,幽幽地说道:“这般说来,皇上对王爷是信任有加!”
满脸的平静及从容,慕怀尘也是轻松悠闲地点了点头,话音陡转温声道:“本王觉得若是此时此刻对皇上提要求倒不妥,只有等到皇上亲自开口,本王再接受,方才妥当。”
顿时松了一口气,楚姝华只点头,连连地娇笑道:“王爷深谋远虑,妾身佩服!”
慕怀尘点着她的鼻尖无奈道,“你可真是一个鬼机灵,是不是早已经想到,只等本王开口呢。”
“瞧王爷说的!”眼波流转曼声道,“王爷高看妾身了。”
“哈哈哈!”他只爽快地大笑着,笑容依旧蔓延在嘴边停住,双手抚上了她细腻的面庞,楚姝华只闭着眼睛仰起头,痴痴地直笑。
原本太子辅助监国,能分去皇上一半的政力,虽然皇帝对他略有不满,可是他偶尔处理公务,也能够着稍解心神。
太子骤然离去,让皇帝有一丝的难以适应。
这天直皱着眉头,不时地晃着脑袋。公公忙地奉上了一碗参汤,关切道:“皇上处理朝务放久,也该歇歇了!”
“哎!”她叹了一口气,只望着眼前,无奈道:“你瞧瞧这小山一般的折子,朕如何能够安睡了?”
“说来也是,要在往常,太子也能够帮忙……”提到太子,皇上的声音不快。
他连忙地住嘴,挣出一身冷汗陪着笑,直说道:“当然都是以前。”
皇上长叹一声,紧锁着眉头,无奈道:“在太子身上,朕花费了无数的心思,哪里想到,竟会变得如此没出息!”
公公此时瞧见皇帝伤感,连忙转移话题,上前陪着笑,“皇上还有王爷不是?”
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提到慕怀尘,皇帝顿时只点头之后,再一抬手,就将他召来。
心中狂喜一场,可脸色依旧平静,忙地将在外面的慕怀尘请来,只说起皇上的话,“皇上对王爷赞口不绝,尤其是此时,王爷的前途不可限量呀。”
“也多亏公公在皇上面前为本王说话,这份情谊本王牢记于心!”
“不敢不敢!”他连连地摆手,笑眯眯地直送出家门口。
慕怀尘顿时收起喜色,敛容上前见过皇帝。
一见到他,皇上连连地招手,眉间带着笑意,欢喜道:“皇儿快过来!”慕怀尘连忙?身来到案桌旁边。
皇帝手指着里面的折子问道:“前段时间流民之事朕一直深受着困扰,如今虽然偶有进展,只是依旧难以解决呀!”
此事慕怀尘早有准备,只向皇上请求道:“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于疏导而非阻拦,不然蓄成洪水之势,倾覆之力难以想象。只要疏导,让他们有田可种,有衣可穿,那么定会拥护皇帝的。”
皇上的眼眸面上含着一团喜色,直点头扬唇笑道:“好,你的心思和朕不谋而合,只是朕觉得奇怪。上一次你并未能够前去治理灾荒,如何对此一清二楚呢?”
“回皇上的话,儿臣人虽在京中,可时时地牵念着百姓,时时地和朝中的大臣商议起百姓的去向,甚至以皇上的名义在郊外开粥棚施粥赈灾。
皇上派去的官员得力,很快恢复如常。流民们渐渐地散去,原先的四个施粥点已经定为一个,一月之后,流民们定会回到家乡,重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