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时才能够享受王爷的爱怜?
“这是我们用过的竹签,上面刻有平安二字,王爷带在身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有些熟悉,原先自己送给景薇薇的。
唇角勾了勾,将竹签还回去,“十年前,都是小孩子的心性,现在我们都长大。”言外之意已然看不上。
景薇薇的眼眶顿时通红,气呼呼地看向楚姝华的身影,气恼道:“是不是因为她不允许?”
慕怀尘只在外面小酌,品着香醇的美酒,灶上食物的香气飘来令人沉醉,心情愉悦,并未和她计较。
见她的面上恼怒异常,轻哼一声,“与她有何关系?往后我不在府州,你得安分守己,不许添麻烦!”
越说她越是委屈,索性扭头离开
楚姝华将备好的点心端了出来,慕怀尘尝了一个后赞不绝口,同时抓住湿漉漉的双手,伸手抚摸着心疼道:“让厨娘们做嘛,堂堂的王妃何须亲自劳动。”
按着手背,楚姝华轻笑道:“王爷,还在祁阳王府时,母亲便说过对父亲之事不能假手于人,只有亲自动手,王爷离去之时才会时时想起。”
眼眸当中闪过一丝亮光,定定地钉在她的面庞上,目光越发的柔和。转念一想。景薇薇毕竟在府中,她独自一人如何能够应付?
不待他开口,楚姝华俨然抓起一块点心直塞向嘴中,“来尝尝,冷了可就不香啦!”异常的酥脆,清慕怀尘忍住未曾开口。
在临睡之前,楚姝华含笑说道:“妾身明白王爷的担忧。景珊离开了王府,单单只有景薇薇一人不会前来刁难的,即便想要耍横,妾身也能够应付!再说了王府井井有条,又有何不放心的呢?”
说得有几分道理,慕怀尘紧紧地拥住她,下巴抵着柔软的头发,喃喃道:“你等着。我很快的归来!”
天刚朦朦亮,慕怀尘便出发了。
他不舍得叫醒楚姝华,蹑手蹑脚地起床穿衣,临行前在额上轻轻地一吻,才领着众人踏上了行程。
悠悠的一觉醒来,她惬意地睁开眼睛,见到空荡荡的床边,心下有一丝怅然。翠珠端来了温水伺候,说起王爷临走时的依依不舍。
彻底松了一口气,依旧如常般地洗漱。
外面有叫喊声,翠珠低声道:“景薇薇前来给王爷践行,王爷只跟她说五更离开,哪里知道四更悄悄地走。”
她扑哧一笑,低声道:“偏生脸皮厚,整个晚上还找丫环们炫耀,说王爷单单只告诉她,对她另眼相待呢?”
正笑得正欢时,楚姝华横了她一眼,翠珠当即收起笑意,暗暗地吐了吐舌头。
半晌后楚姝华方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往后我们不招惹她便是了,昨日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是什么东西?”
昨日楚姝华在厨房忙碌,瞧见院子里景薇薇靠向慕怀尘,挌中似拿着小小的宽长之物,她好奇不已,令翠珠前去打听。
说起来憋不住的笑意,又担心被数落,暗暗地忍住,低声道:“是一块竹刻的平安两字,非说要给王爷保平安,可是被嫌弃,气得丢入池塘里呢。”
楚姝华才想起来当即令她前去准备,“我们去京郊的寺庙里给王爷求平安符!保佑一路顺顺当当!”
“是王妃!”翠珠离开。
因是寺庙楚姝华异常的低调,头戴一遮住了上半身的纱帽,原本坐在轿子里面,可悠悠荡荡的既慢又头晕,索性和翠珠步行。
路上的行人投去疑惑的目光,只瞅着楚姝华猴的装扮,身材袅娜多姿,环佩叮当,里面究竟是怎样姣好的面庞,只盯着她目光瞬也不瞬。
翠珠则板着脸,用眼瞪过去,他们才反应过来,慌不迭地躲避,驻足怅然望着楚姝华远去的方向。
翠珠回头时瞧见有几名呆子在原地抓头挠耳的,轻声道:“王妃魅力非凡,那些男子们个个目不转睛了,咦!”突然显得好奇,“主子,那是楚如鸳!”
她掀开了面前的纱帘,前面正是楚如鸳和萧燕。
母女两人手挽着手,丫鬟们也同样挽着装满香烛纸钱的篮子,步调一致向着郊外,同样前去上香。
连连放下了纱帘,准备和翠珠大步走开,可街道狭窄,很快被发现后,楚如鸳急急地冲她招手。
楚姝华见被认出来,心中暗道倒霉,可掀开纱帘时依旧含笑,“今日可真是巧呀!”
几人见过了王妃,楚如鸳松开萧燕的手,急步上前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楚姝华微笑着躲避。
她面色讪讪的,倒也不介意,只开心道:“今日难得我们姐妹两人在此相遇。姨,你们也去寺庙呀,我们恰好同行!”
翠珠正偷偷地将篮子遮掩着,一时间遮避不及,被她发现了。
楚如鸳笑得灿烂,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不时地将头靠过来,亲亲热热的,倒显得二人关系密切,更引的的目光。
楚姝华只觉得浑身僵硬,对她的殷勤显得不适。
翠珠瞧见主子不自在,便大声问道:“二小姐,可是老爷身子不适才令小姐前去寺庙吗?”
顿住脚步,狐疑地望着她,面露忧愁。
“你这丫头胡言乱语,老爷身体好好的呢!”萧燕顿时挤上前来含笑道,“今日瞧着天气不错,我们想着外出走走,顺便去寺庙还愿。”
幽深的双眸闪着疑惑的光芒,楚姝华偏头只看向楚如鸳。
她有瞬间的尴尬,很快点头,“对呀,原先我便祈祷父亲和母亲身体康健,果然一年多来他们平平安安,如今正到了还愿的时间,我们母女便一同前来,恰巧遇见了王妃!”
说得喜气洋洋,好像真的巧遇了一般。
楚姝华虽不明白她们前去为何,心下并不关心。唇角微微地扬起,“既然同路,就一起吧。”
楚如鸳走在中间,笑语嫣然,不时和楚姝华亲热的说话,可是她则有意无意地躲避,甚至身后的翠珠也挤了上前。
三人顿时变成四人,走在车马人流的大街上,不时地被人挤开成几步之遥。显然楚姝华强颜欢笑,对母女两人并不是上心。
瞧着她袅袅的身影,微风拂起的轻纱更添飘逸,心中忌妒恨恨道:“小小的王妃而已,却如此骄横!”
想着自己若是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与皇后之位一步之遥,到时候自然自己定然要好好的惩治她一番。
心情畅快了许多。
母女二人一起看着街上的琳琅满目的商品,耳边回荡着小贩们高声的呼唤的声音,“豆浆,卖豆浆啦,隔年馊的豆浆又香又甜呢!”
几人都不觉刹住了脚步,楚如鸳先是掩着鼻子紧皱着眉头,“这些生意人个个奸诈狡猾,隔年的豆浆还拿出来卖呢!”
她本想离去,可楚姝华依然在一旁坐下。行走许久后有一丝干渴,况且天气微寒,喝上一杯热乎乎的豆浆,岂不畅快。
“何谓隔年香豆浆?难道真的放置了一年之久吗?”
“哈哈哈!”摊主下巴尖长,身形瘦弱的,白色的毛巾在肩膀上一搭,手脚麻利地她们添了两碗豆浆,一边笑道:“小的姓葛名念寿,连起来不就是隔连馊豆浆!”
“哈哈哈哈!”她们都畅快地大笑。
旁边的楚如鸳松了口气,也在另一旁坐下,冷嗤道:“豆浆就是豆浆,偏偏扯上你的名字,华而不实的,令人讨厌。”
坐了许久,摊主却一动也不动,好似不能听见的。
“你难道没有眼力见吗?我们是来喝豆浆的!”
“这位小姐,我们恕不接待,因为你的话比我的名字还要令人讨厌!”
她气得霍然站起,楚姝华依然喝完,放下银子,上前劝说道:“很快到了寺庙,又何须和他一般计较呢。”
对呀,若是晚了人头攒动,会脏了新衣裳。”
路过摊主的身旁时,她突然眼睛一转,命丫鬟直冲着众人喊道:“隔年馊的豆浆真是臭死啦!”
摊主气得胸口起伏,冷冷地瞅着她的装扮不悦道:“都是大家的姑娘,刚刚的戴上帽的小娘子比你通情达理了许多!”
楚如鸳气得无法,当即便让丫鬟动手,准备将他的摊子掀翻。
丫鬟望着锅里热滚滚的豆浆,倒不敢乱来踌躇不已,还是萧燕不愿惹麻烦,抬起下巴冲着前方。
楚如鸳才发现楚姝华已然离开,气道:“放过你一回!”她不满地离开,大步的追上楚姝华。
瞧见她额头沁出的汗珠,叹声道:“天气越发炎热,豆浆也不是好东西,喝了白白地出一身臭汗!”
“你说得是!”楚姝华含笑地应道。话音柔和,面色平静,瞧不出来喜怒。
神情恢复了自然,才刚刚开门的寺庙游人如织,香客纷纷涌入,人并不多,两人走上前时,住持早在一旁等候。
“施主里面请!”
抢先一步,楚如鸳立刻跨步抬进去。
一股幽幽的檀香味扑鼻而来,香烟渺渺而起。
放眼望去,地上的雕花祥云五彩缤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