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地直笑,“我说今日为何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的直叫唤着,原来是应在你的身上。”
见到楚姝华神色冰冷,直扯了扯唇角,他自顾自地扬声说道:“听人说起,你在王府里面与景家的姐妹时时摩擦,深为烦恼,可着实太不容易。”
二人之间极少交集,偶尔见面时也是脸红脖子粗,抑或神情冰冷,呆在一处得强颜欢笑,着实痛苦,
楚姝华抬眸望向了门外,许久不见皇后归来,勉强笑道:“怕是皇后一直不得空,姝华不再打扰,还望太子能向皇后说明,姝华先行一步!”
“别呀!”太子急了,慌忙欠身挽留道,“母后说了很快便会归来,反正你回去也无所事事的,对了,母后有好消息告诉你呢。”
说罢,他得意地瞥了楚姝华,“会有你意想不到的富贵呢。”
那种得意,自信的油腻的神情,让楚姝华的双眸流出了几分不屑,索性安然坐下后,愣是太子说得口干舌燥,她的神情依旧淡然。
“听人说起百花园里,如今的花朵开得正艳,不知道你是否有空,我们一起前去赏花?”
“现在正是暮春时节,百花早已经凋落。”楚姝华如实回答。
太子并不气馁,眼眸一转扬声道:“花朵虽凋落,可是外间的风景依旧迷人,尤其是御花园里,四处的风景绝佳,寻常人可是难以观赏啊,今日本太子为你做向导,你可愿意?”
眉梢微微地扬起,带着一种在深深的得意,好似由他出面便是天大的恩赐,自己也须得感恩戴德。
楚姝华故意神色慌张,舔舔嘴角说道:“太子何等身份,姝华身份卑贱,哪能够劳动太子呢?”
又被顶了回来,此刻太子才发觉楚姝华是故意的,想想她在慕怀尘的面前乖巧柔顺,在自己面前冷若冰霜,心下顿时变得不快。
扯着腰间的一枚玉佩,不住地把玩着,目光沉沉望向她。
楚姝华循着他的目光而去,玉佩是绝一无二,是皇上特意赏赐给太子的,打造出来后也是身份的象征。
玉如凝脂,远远地瞧着令人眼前一亮。
终于被吸引过来,太子冷笑一声,装得冰清玉洁,心里还是在意的,将玉佩取了下来放在桌上,洋洋得意。
“这是一块放置千年的美玉,世上仅有一枚,当时皇帝在本太子和王爷之间抉择,最终将它赏赐给本太子,其实,皇上的心中是在意本太子的。”
那时候慕怀尘还未回宫呢,只有太子一人不赏赐给他用上次给谁呢?说得毫无意义。
楚姝华顿时将它还了回去,再未看一眼,脸上淡淡地说道:“如此贵重,还请太子收拾好,若是有了些微的损伤,姝华万死难辞其咎。”
“在外人看来,已是万分的贵重,可是在本太子的面前一块石头毫无分别,你若是喜欢本太子也可转赠于你。”
楚姝华慌忙地缩回手,定然地望着前方,不再答言。
太子讪讪地缩了手,不过口头一说罢了,若是皇上及皇后问起来,他无法交差。
再抓回玉佩之时,心中突然有了想法,顺手扯了扯楚姝华的袖子,她顿时触电般弹坐而起,诧异地望着他。
面色隐隐不快,恼怒道:“太子你这是?”
“你我之间也无需客套,我只是觉得你冷若冰霜,其实我们两人之间无需如此。”
心中异常得恼怒,楚姝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悦道:“我们两人并不熟,况且男女授受不亲,动手动脚的,传扬出去,众人只会认为楚姝华行事不端,惹来风言风语。”
此时一炷香的时间早已经过去,皇后并未归来,楚姝华索性起身拱手告辞,转身离开。
“皇后娘娘好意请楚姑娘前来,如此离去,恐对娘娘不敬,还望三思呀!”
气定神闲。
她绝不能离开,顿时刹住了脚步,转身转手时的面庞并不显得害怕,甚至带着几分不屑冷冷地说道:“太子,今日之事原本是你与皇后的主意,对吗?
皇后叫我来,你此刻在此出现,你们母子两人商议好的,可姝华不是任人摆布的人。”
一时间被戳破,太子的脸色通红,眼中寒光闪烁,不悦道:“皇后与太子请你前来,依然是给了你十分的面子,你简直不知好歹,本太子警告你,远离慕怀尘,不然的话,你们一家的幸福将葬身在你的手中!”
“祈阳王府如何不劳太子操心!”
里面剑拔弩张,皇后才刚刚归来,路上喜滋滋地想着,如此机会,太子把握住了,博得楚姝华的芳心,有了祁阳王的支持,困境迎刃而解。
似有喧闹的声音传来,脸色大变,怪不得前来便听见里面的吵闹的声音,细细地听来,二人居然翻脸,他急得直跺脚。
太子气呼呼说道:“慕怀尘不过是名小小的王爷,你跟着他,早晚会大祸临头的,若是聪明识相的,便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树。”
砰的一声,门突然被推开,见到了皇后的愠怒的面庞,他顿时收起咄咄逼人的神色,垂下了眼眸一声不吭。
皇后瞪了太子一眼,含笑对着楚姝华说道:“太子年轻气盛,口不择言,今日一番说的都是气话,别放在心上!”
楚姝华气恼得胸口不住的起伏,面色依旧恼怒,死死地咬住下唇,将头偏过一旁,淡淡地说道:“他是主子,姝华不敢生气。”
口中虽说不生气,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露出她的不自在。
“这样吧!”皇后想想二人此刻焦灼着反而越发的糟糕,“你先去偏殿休息着,待会儿,我会令太子前来向你道歉的!”
见楚姝华似有离开之意,赶忙接着说道:“你来时众人皆知,要是不用晚膳再走,皇上问起来,岂不是要责罚本宫招待不周,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别再与太子计较了。”
楚姝华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看见太子便好上些许。
随着宫女离开。
她一走,太皇后气哼哼地坐了下来,柳眉倒竖不满道:“太子,好好的为何又争论起来了?难道你忘记之前答应本宫的话?”
太子耷拉着脑袋,眉宇间却隐着一股倔强之意,愤愤不平说道:“母后也瞧见楚姝华阴阳怪气,只对着慕怀尘满脸笑靥,对于旁人却冷若冰霜,不论本太子如何讨好迁就,可在她眼中却是分文不值,儿子一时激动方才口不择言的。”
说时话音一顿,抓过一旁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口。
皇后长长地叹气,“她和慕怀尘一起多时,和你才相处短短的时间,岂肯短时间与你亲近,对他疏远?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得慢慢的相处着,哪能够一蹴而就呢,就像你与父皇之间。”
提到皇帝,太子更为气恼,眸中隐下不快,急声道:“父皇是被慕怀尘挑拨的,他们两人丝毫不将本太子放在眼中。”
想想楚姝华居然鄙薄如此,简直气恼至极。
望着儿子,皇后满面头满面焦灼,不住地摇头道:“本宫知道你心中委屈,不过这是机会。楚姝华来到宫中就不能够半途而废,你一定要想办法俘获她的芳心。”
太子气恼地站了起来,不解地望着皇后。
脸色变得铁青,他郑重地摇头,“换作别人,儿子都愿意,只不过这个女人明显偏心。”
他作为堂堂的太子,别的女子个个投怀送包,前仆后继地讨好,自己从未拿正眼看过一眼,为何反而要向楚姝华要百般讨好?
她偏偏对自己弃若蔽履。
皇后起身来自至他的身边,手放在肩膀上,柔声道:“这样的女子本宫本也不喜,可背后使祈阳王府,我们必须得得到她父亲的支持。”
太子微微的心动,一个祁王府能抵得多名下属,之前的损失尽可弥补甚至实力加强,有机会再次赢得皇上的信任。
故而一丝心动。低眉沉吟着。
皇后顿时松了一口气,扬声说道:“如今你所要做的不过是让你赢得楚姝华的芳心,堂堂的太子,难道竞争不过魏王,做他的手下败将不成?
偏头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眸,闪着光的眸子里有期待,有鼓励。
胸中顿时涌起豪情万丈,他是太子未来的储君,慕怀尘算什么,来路不明。显然自己的胜算更大。
他微微的皱眉,神色黯然,皇后已猜到必须为刚才之事,只冲她眨了眨眼睛,满悠悠地往殿堂走去。
大殿虽是安静,无人打扰,可只有她一人,四周的布置富丽堂皇如在仙境里。
楚姝华东瞧瞧,西看看,很快百无聊赖,将门打开后,便有宫女上前来含笑地问道:“不知楚姑娘有何吩咐?”
“没什么。”迅速地将门关上后,楚姝华百思不得其解。
已经闹到这种地步,皇后强将人留下,莫非想要以此来威胁王爷不成?
不会的,她大张旗鼓地前来,皇上定然知晓,皇后及太子不敢明目张胆将人扣留在此处,只是无聊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