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滚。”蓝雾开口,语调轻轻,压迫的气势不小。
“上,杀了她!”木城凉抱着手臂,呲牙咧嘴道,十个暗卫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呵的迈不动步?
十暗卫接收到命令,分散冲向蓝雾,手里各持一把短刀。
蓝雾本半跪在床上,敌动,她瞬发如脱弓之箭,迎面飞冲十人方向,不到一秒,她立于十人正中不动,勾唇,挑眉。又过一秒,那十人如断线之偶,气绝倒地。
十个精心培养的暗卫就这么命陨他乡,木城凉怕了,这姑娘根本不是人,就是个修罗,还是杀人不见血的那种,他已经顾不得脱臼的手臂,仓皇而逃。
本也没想杀他,眼下最重要的……蓝雾行至床边,眉峰揪在一起,单手抚上蓝不让的脸颊,烫的很,该如何救她?
蓝不让感觉到蓝雾的手冰冰凉凉的真舒服,一把捉住不让她拿开,她奋力看清救她的人的容貌,眼球上浮现的则是脸颊红红的美貌小姑凉,“去……叫……人……”她松开她的手。
想来这个小姑娘是不会害她,现在没办法只能找救兵,蓝不让艰难指挥道。离了蓝雾冰冰凉的体温,她又开始燥热。
“好!”蓝雾重重点头,飞向夜色,她很快,她知道。那临走前也是把殿门用块大石堵的严实,蓝雨他们在,她性命无虞。
蓝府里连破和仙错两看生厌,知道让儿要留宿皇宫,连破是左也睡不着右也睡不着,总感觉不太踏实,于是他寻着感知咒的碎片,摸到了蓝不让所在的废殿。这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他寻思着让儿会在这?指尖动,将大石搬走,他儒雅翩翩踏进门。
“呜,呜呜,”蓝不让气若游丝呜咽着,发出闷哼浅魅的声音。
气定神闲的连破听到让儿的声音,当即乱了,秒奔声源!
他到达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雪肤,媚态,五孔流血。
“让儿!”他止住蓝不让胡乱撕扯自己衣裳的手,慌得一批,“怎么了,怎么了,”他念着,吓得探上其脉搏。
逍遥散,惑心丸,欲仙粉。三种媚药同时发作!是谁!
连破的眼睛透出一丝狠厉,不敢耽搁,抱着蓝不让消失无形。
那边蓝雾打听洗音的住处,大半夜的,要不是拿着蓝府的腰牌早就被当成刺客抓起来了,她找到洗音以后,洗音本懒洋洋没睡醒,一听说蓝不让出事,连鞋都顾不得穿,跟着蓝雾就奔入夜色里。
“可不要出事,不要出事,让儿,”洗音默念,加快了步子。
这会的洗音不知道,他这一慢,就慢了一生。
连破边抱着蓝不让,嘴里边哄:“让儿坚持坚持,我们到家了,我会救你的。”
一脚踹开一扇门,他闯入一个房间,“银铃,救她,救她!”
这里是银蝶月宫。
银铃是长老之一,擅医。
银铃本就训练有素,很快房间灯火通明,她板正利索的出现在两人眼前,“殿下?”她瞳孔放大。大半夜的,殿下抱着个……女子?在干嘛?
“快看看她!”连破把蓝不让往银铃面前一递。
“逍遥散,惑心丸,还有……欲仙粉?!”她惊了,这三种媚药皆是迅猛烈性世间难寻,一种便让人求死无门,三种同时中招?!她扒了扒蓝不让的眼睛,坚持了……这么久?!她的五窍皆已流血,这是未曾屈服的表现……
“如何救!”连破看她发呆,不由出声催促。
银铃观其神色,表情复杂,“无解。”她开口道。
这三种药,每种皆是必须与男子结合方可化解,其他倒无害,如若不做,便会爆体,尸首还会慢慢腐烂融化变成一堆臭泥,尸骨无存。如若三种加在一起……她还真不知道!谁会这么狠!又有谁会这么大手笔找齐这三种毒药!这种药说到底不算伤筋动骨的,纯就是恶心人用的。用此药的人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受害者失身。而被迫失身,比死了更难受吧。
“什么?!”连破倏然出手,五指扣住银铃的脖子,乖戾狠绝。
这是第一次,殿下第一次露出想要杀她的眼光,她有些失神,有些难受……“咳咳……”
连破突然出手又突然松手,银铃卑微的大喘粗气。连破说:“想办法。”
“咳咳咳……”她垂着眸子,心中无比疼痛,但他说,想办法。“殿下可找人与其……”
找人顺其药性,或有可解……她想说,可是她看见连破的瞳仁色彩变深,煞气逼人,她不敢再说,不然她会死的。脑中好多为什么,她也不敢问。
“知道了。”连破应道,立刻不见踪影。
银月殿,是连破的寝殿。
连破温柔的把蓝不让放到他的床上,这是一张泛着银光半透明极其漂亮的床,床品皆为凤丝,是凤羽化丝而成。
蓝不让恍惚中感觉自己躺在了个软绵绵的席梦思上,但是她好热,刚刚连破来了吧?好像还与人争吵了?
她抓心挠肝的,这感觉实在不太妙,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她知道,这样下去她死定了。
“连破,是你吗。”蓝不让柔弱道。
“是我,”连破红了眼眶,他握紧蓝不让的手,蓝不让从来都是狡黠的,凶悍的,活泼好动的,现在的她……好像天边的云彩,变幻,飘忽,说不定就消散了。连破心中一紧。
“真好。”她不图获救了,只要死之前能再见到朋友,也算值得。她知道自己中了很霸道的春药,高低要和人圈圈叉叉才可以,可她真的不想,她生前都不会用美色完成任务,重生后更不可能随随便便交付,这是她的底线和尊严。
蓝不让眼前覆上一层绯色,眼中的血越流越多,她浑身酥软,麻痒,疼痛,不断交织。
这可吓坏了连破,“让儿,让儿,”他擦着她越流越多的血,满手火红,着急万分,“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话毕,他一口噙住蓝不让的唇瓣,从焦急到温柔的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