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茵温泽卜驾驶着汽车离开双叶市的时候,罗宾很快在一处廉价公寓找到了正在啃着作为宵夜的披萨饼准备出门“工作”的因纳森特。
在罗宾看来,这些阴沟里的臭老鼠,团团伙伙只会每天乐此不疲地上演着出卖与被出卖。而像因纳森特这种小喽啰罗宾只花了5刀的价格就买到了他的住址。
罗宾并没有穿制式服装,当他一脸讥讽地站在因纳森特面前时,对方脸上的表情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瞧不起他们,更瞧不起他,但这短暂的心理活动丝毫不会影响罗宾的动作。
他很容易就踢中了因纳森特的裆部,并在对方痛苦地弯下腰时一个横肘扫中了他的脸颊。
“你他么是谁?”
因纳森特得到的回答是另一记横肘,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边仿佛被放了一百多个鸟笼,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两股热流从鼻孔涌出。
“好吧,好吧,老大。你赢了!你想要什么?那种药我只有三十粒了,就在枕头下的铁盒里,我的摩托车钥匙也在那...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我发誓!”
因纳森特用手背蹭着鼻血,他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全部家当,即将一无所有的他这时勇气也渐渐回升,他试着抬起头,观察对面的男子。
可他的头刚抬到一半,腹部就再次遭受了猛烈的膝撞,他闷哼一声,只觉得体内火辣辣的痛,仿佛肠子都移了位。黄豆大的汗珠从他苍白的脸上不断滴下。
“你...到底...想要什么...。”因纳森特有气无力地说着,声音时断时续。
“你终于知道该说什么了,因纳森特。”
罗宾掸掸衣服上的灰尘,看了眼手表:“对任何找上门来的客人,你首先要明白的是他们的需求,而不是抖落你那些一文不值的破家当。你该感谢我,我只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让你明白了这个人生哲理。”
“去吧。”罗宾拍了拍因纳森特的肩膀,“找点胶带粘住你的臭嘴,然后跟我走,你只有三十秒。”
......
......
在触摸到装载专线手提电话的军工手提箱时,强尼心中的迫切统统化为忐忑,想到自己或许就要成为第一个向总部求助的行动小队队长,他的脸上有些发烫。
他看了眼躺在别墅沙发上鼾声四起的肥胖青年,无奈地摇摇头。
没错,这就是强尼目前收编到的唯一一个能力者队友——贪食者。是的,这个肥仔觉醒的能力是可以一顿吃下常人一周的食物量,然后三天不吃不喝。
强尼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要是他们面对的敌人都是食物,自己的小队应该是所向披靡的。
他默默一叹,将那些胡思乱想抛之脑后,打开手提箱,按照箱子内阴刻的号码,一个一个按下按键,然后在复杂的情绪中等待着电话的接通。
“喂?强尼,出什么事了。”
处长磁性的声音带着回声,似乎此时正处在某个封闭的环境。
“我们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敌人...。”
强尼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但他还是一五一十的将案情及进展情况一一叙述。
“我知道了。”
电话随后出现了盲音。
强尼徘徊在别墅的大厅,当烟灰缸里填满了他掐灭的烟头时,别墅的来访视频电话响起了,此时已是凌晨4点。
他激动地接通视频通话系统,清楚地看见门外那人,穿着就像电影里的牛仔一样。
“快点儿开车出来,老子还等着继续睡觉呢。”
...
强尼驾驶着车辆,身后坐着睡眼惺忪的胖子,他刚想开口和身边的外援搭话,却不想对方先开了口。
“我叫嗅探者,你带我找到一件他的贴身衣物,其他的就再简单不过了。”牛仔从绑在大腿的枪套中取出一把样式古朴的左轮手枪,在手指上转来转去。
“和平缔造者,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任何左轮手枪爱好者都知道它的鼎鼎大名。”
虽然牛仔傲慢的态度让强尼有些厌恶,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与之搭话,很快他们就到了茵温泽卜租住公寓的楼下。
咚!
在不考虑房东心情的情况下,开门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他们很快找到了茵温泽卜的贴身衣物。
不得不说牛仔的嗅探能力确实强大,在他的指引下,强尼一行人追踪的地点来到了里根酒店附近,而酒店门口,数辆双叶市治安署的巡逻车灯光闪烁...
很显然,他们已经接到了报案。
“不是这里,强尼。”牛仔打开车窗闭着眼不停地耸动鼻翼,“他应该是已经开车走了,在封闭和快速移动的环境,留下的气味儿变得很淡。应该是那个方向!”
强尼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十七号公路,是出城的方向。我们...。”
“没有什么我们,强尼。我只是个外援,不是什么超级特工,更不是你的队员。处长交给我的任务是帮助双叶市抓捕隐形者,他既然已经离开了双叶市,那么,我的任务也该结束了。”
牛仔拉开车门跳下车,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说道:“我能想象你现在有多么不满,强尼。但你更应该反思一下你有多么愚蠢,哦,对了,你带着你的肥仔队员回家了,再熬下去,你的薪水也不会多增加一个子儿。”
......
......
咳咳咳咳...
浇水停止后,因纳森特脸上湿透的毛巾被再次拿开,他此时正被绑在一张木板上,头部向下双脚冲上整体呈倾斜状态,随着他剧烈的咳嗽,水和黏液从他的口鼻不停地流出。
“因纳森特,想清楚了吗?”罗宾脸上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咳...你只让我看了一段视频,就...”
毛巾再度糊上了他的脸,不停地有水浇在上面,很快窒息的痛苦再一次填满了他的大脑。这二十秒对于因纳森特来说,就像一年一样漫长。终于,毛巾被再次揭开。
咳咳咳咳...
罗宾等他缓过气来,依旧是刚才的问题:“因纳森特,想清楚了吗?”
“我...咳...明白了,那段凶杀视频...咳...你想让我...认罪。”
因纳森特咬着嘴唇,泪水不停地涌出。
“哦,因纳森特,你变聪明了。痛苦总会让人变得聪明,对吗?”
罗宾把绑着因纳森特的木板托起旋转,靠在墙上,因纳森特这才看清楚,这是一间狭窄的库房,墙角还码放着盒装的货物,而他的脚下就是那块该死的毛巾和一只水壶。
“相信我,因纳森特,如果你乖乖配合的话,它们会向你说永别的。”罗宾发现了因纳森特目光落点后,微笑着说道,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冰冷,就好像在对着死人说话。
因纳森特嘴唇都咬出了血,但想到刚才噩梦一样的经历,他还是流着泪点了点头。
在这种臭名昭著的刑讯手段面前,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