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恒淡定,执言道“没有!”
说实话,陆凌恒对他不算尊敬,甚至有点不放在眼里的意思,可谁叫人家有本事呢?
虽然不知道陆凌恒为什么会选择支持他,但大皇兄和六皇子那边也需要像陆凌恒这样的人才。
压下心底是不悦,谢煜宁浅笑“那六皇弟私藏的兵马,三公子有没有继续查下去?”
他这一笑,那双桃花眼弯成的弧度越发勾人,波光流转间,容色秾艳。
陆凌恒摇头,口吻冷淡“不查?”
谢煜宁蹙眉“若是放任六弟私自养兵,将来定然会危害到江山社稷,更何况我们也可以借此事立下功劳!”
“太子想接我们的手将此事捅出去,六皇子一旦被揭穿,重则贬去远地,轻则禁闭在府,而皇上最厌你们兄弟之间明争暗斗,揭发这件事,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更何况,太子想把我们当刀使,为何要如他所愿,他顺利清理了六皇子,而皇上心里定会对你心存芥蒂。”
“根据推算,六皇子养兵人数大概在五万到七万之间,构不成大患。”
谢煜宁听他这样说,心里有些复杂,还是觉得不舒服。
他虽然想登顶,执掌天下,可以不择手段的算计别人,但他更爱这个国家。
“我能私下告诉父皇吗?”
陆凌恒沉思“那边私下告诉皇上事情的经过,这样对你有利。”
两人说完话,陆凌恒正准备离开,听见谢煜宁问“怎么一直不见林姨娘?他救了本殿,还没来得及感谢她。”
陆凌恒神色冷然“她在睡觉。”
谢煜宁偏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疑惑“都正午了,还睡?”
这林幼清八成是个猪吧。
就算是猪,也是一只可爱的猪。
莫名其妙消散的厌恶感,谢煜宁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只觉得林幼清在他视线里,心里和脑海里留下的记忆和感触越来越多,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
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过的。
“昨天晚上太累。”
陆凌恒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向他。
谢煜宁本来还在疑惑,想起陆凌恒话里的含义猛的咳嗽起来。
他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敲门声。
“哥哥?”
是林幼清的声音。
陆凌恒还没来得及制止,一旁的婢女已经打开了房门,林幼清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
双眸明亮,白嫩的脸蛋没有之前那般瘦弱,下巴也没那么尖了,圆润了一圈,比之前好看多了。
可是怎么看,一点也没有劳累的样子。
“二皇子万福。”
林幼清嗓音甜兮兮的喊了声。
谢煜宁唇角上扬,笑容烂漫,“林姨娘请起,多谢当夜舍命相救。”
林幼清回他一笑,介于陆凌恒在场,不好多说什么。
走到他面前询问,“去吃午饭吧?”
不知是不是林幼清的错觉,总感觉陆凌恒身上冷飕飕的,好像有些不高兴。
被打脸了,能高兴吗?
前头才说他昨夜把小姑娘折腾的下不了床,这会儿人活蹦乱跳的来请安。
特别是谢煜宁看着他那种怀疑的眼神。
两人坐在大堂用膳。
客栈生意兴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声音吵杂。
林幼清知道陆凌恒不喜欢这种环境,建议道“要不我们去房间?”
“不去!”陆凌恒十分果断。
林幼清感觉陆凌恒对她又有些冷淡了,凑过去小脸盯着他看。
就跟打量什么稀奇动物似的。
陆凌恒伸手一根手指头点了她光洁的额头。
还没用力呢,少女涂着口脂的唇一翘,微微撅起,泪蒙蒙的喊“疼~”
陆凌恒没忍住给笑了,他的唇色浅淡,形状有细小的棱叫,这会儿弯着弧度,极美。
“娇气。”那声音却含着不难察觉的宠溺。
立在一旁的惊蛰无语,能不能回屋腻歪,可怜他如今还没娶媳妇儿呢!
他的指腹轻揉他方才按过的地方。
“还疼吗?”
林幼清笑嘻嘻的抬着脸,晃了晃脑袋“我骗你的!”
她说着,脸又靠近了一点,都快要亲上来。
“哥哥,你笑了哦。”
林幼清得意洋洋的,眼尾微微上挑,绯红晕染,容色惑人。
陆凌恒的又恢复成那副冷漠脸。
一本正经的问“那我和二皇子,谁笑起来好看?”
谢煜宁挺喜欢笑的,就是一只笑面虎,对谁都温柔和煦如三月春风拂面而来,加上他生的比一般男子要貌美,笑起来确实好看。
陆凌恒以前没注意过这种沙雕问题,毕竟他一心忧心大事。
林幼清掩唇咳嗽两声“当然是哥哥了,在清清心里,哥哥笑起来最好看!谁也比不过。”
陆凌恒轻哼一声,“吃饭!”
两人其乐融融,你夹我一筷子,我夹你一筷子。
“哎,听说没,那二皇子和陆将军不是死在我们林县吗?”
“咋了?”
“这不都半个月了,还没下葬呢!”
“我听我远房表舅说,宫里的容贵妃娘娘不信那是二皇子的尸体,拦着不让下葬!”
“那陆将军呢?”
“荣安王也不信三公子没了,已经带着人来林县探查,估计快到了!”
“……”
林幼清小声问“你没告诉皇上和王爷他们咱们还活着?”
陆凌恒眼睫轻垂“还没想好如何处理。”
就算这件事是六皇子所为,也不能把他牵扯进来,官饷用什么法子交到皇上面前?还有那位县令,礼部尚书。
这两人,可都是六皇子的人。
如何处理?
陆凌恒正头疼呢。
陆凌恒吩咐惊蛰去探寻荣安王。
荣安王见到陆凌恒活生生的站着,松了一口气他这些日子来回奔波,加上朝中很多人想要陆凌恒手中的二十万兵马,为了应对这些人的拉拢,他就头大,现如今陆凌恒好好活着,内心悲喜交加。
三日后,启程前往京城。
和他们同行的还有盛玄。
陆凌恒不允许他跟着,这人就走路,走路就很飞一样,比她的马车还快。
盛玄铁了心要进京,口口声声说林幼清害死了他师父,却没有对她做什么。
林幼清掀起车窗看了一眼盛玄。
白衣少年的靴子已经破了,露出里面的袜子,衣衫也是破旧不堪,连个包袱也没有。
看起来可怜的很。
林幼清倒是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只是觉得这人武功高强。
“哥哥?让他上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