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清盯了他一眼。
惊蛰一缩脖子“姨娘别拿那么渗人的眼神看我!”
林幼清不吭声,抬脚跟上陆凌恒。
甬道驱策,七拐八绕的。
前面已经没了陆凌恒和战起营那些人。
灯被灌进来的风吹的呼呼响,灯火忽明忽暗,刮风的声音像极了婴儿的哭泣。
“姨娘您怕吗?要不我们回去吧。”
林幼清心里虽然不怕,但也是不舒服这阴森森的环境。
她摇摇头“陆凌恒身上还有伤,走吧。”
陆凌恒毕竟是因为她受伤。
演戏也要演全套的。
林幼清继续上前,也不知踩到了什么,无数利箭从山洞机关迎面而来。
惊蛰连忙挡在林幼清面前,挥开这些利箭。
可还有有一只箭,险些刺中她的胳膊。
经过这一件事情,林幼清深刻的意识到有武功的重要性。
前方有太多未知的危险,她如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何谈保护别人。
林幼清捂着手臂衣料裂开的地方。
还好她躲避的及时。
“姨娘,我们还是回去吧,公子身上的伤没事,以前比这严重的伤多了去了,还不是好好的。”
林幼清知道他在战场上一定经历了很多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而惊蛰把他受伤这件事轻描淡写。
可想而知陆凌恒之前受伤多么严重。
“没人心疼他吗?”
她低着头,喃喃自语。
声音虽小,但惊蛰还是听清了。
他撇撇嘴“老子也整天受伤,也没见人心疼我!”
“走吧。”林幼清不再多言,迈步走向远方。
却不料后面的机关越来越多,不管多小心都会碰到。
林幼清躲在石块后面,深吸一口气,她觉得她可能进不了这密道。
惊蛰艹了一声,一条胳膊被银针此中,疼的动弹不得。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银针从墙壁孔中穿射而出。
林幼清想要出去,可她没有武功,救不了惊蛰。
她目光急切的环视一周,突然朝另一边跑去,脚步乱踩地面。
很快找了一块一踩就凹陷的地面。
银针停了下来,林幼清坐在地面上轻微喘息着“惊蛰!你还好吗?”
惊蛰“小命儿快没了,公子让我保护您就是让您折磨我的吧。”
“折磨谁?”
一道人影从阴暗处走出来,衣角飘摆。
正是去而复返的陆凌恒。
惊蛰立即捂着胳膊喊起来,“不敢!属下胳膊快断了。”
他一脸委屈,并没有得到陆凌恒的怜悯。
那人冷漠嗤笑“活该!”
林幼清看见他便跑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
“你身上的伤口处理了吗?”
陆凌恒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你是不是担心我才回来的?”
“不是。”
陆凌恒转身往里走,后背一大块被鲜血浸透。
林幼清上前跑了两步,抱住他的腰不准他离开。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的嗓音柔软清甜,带着一丝丝撒娇都意味。
惊蛰一脸痛不欲生的捂脸。
“哪里错了?”
林幼清知道他松动里。
立即道“不该大半夜跑出来,也不该来这里,不该给二皇子挡剑!”
他生气的点儿就是这些。
林幼清不知道,他生气的那段时间心里也在忐忑,她会不会来哄他?会不会觉得他脾气大?会不会和之前一样不理他了?
陆凌恒主动握住她的手“走吧。”
“不处理伤口吗?”
林幼清很固执这个,问了好几遍。
“先看饷银。”
密道的尽头有一块巨大的空地,里面堆满了还未来得及转移的金银珠宝,包括那位县令说失踪的粮饷。
比起县令贡献给朝廷的,可算是九牛一毛。
林幼清觉得,那笔钱也不简单。
事情总算搞清楚了。
“将军,这些金银珠宝和粮食,要上交皇帝吗?”
沈秋练询问。
战起营是陆凌恒的人,与其说效忠于帝王,倒不如说效忠于陆凌恒。
林幼清眨了眨眼睛,她深知陆凌恒的属性。
果不其然,听见少年淡淡开腔“官饷给朝廷,其他连夜转移。”
“是!”
大凉国可不差这点儿银子。
从甬道出来都时候,天已经亮了。
雨过天晴,一轮金光明灿的太阳挂于晴空上,照亮了大地。
林幼清抬起手,阳光透过手指的缝隙,落在她脸上。
两人策马回到客栈,林幼清泡完澡去了隔壁陆凌恒房间。
大夫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后背上的伤口不浅,他衣着半开,背部线条流畅劲美,小麦色的肤色为他平添了身为男子的阳刚之气。
“疼不疼?”
林幼清询问。
陆凌恒“疼。”
他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唇瓣也泛白。
“你轻点。”林幼清看了一眼给伤口撒药的年轻大夫。
大夫有些无语“是。”
林幼清蹲在床边,捏着帕子给她擦去脸上的汗水,询问道“真的很疼吗?”
陆凌恒嘶了一声。
林幼清这下子是真的信了,本来他不信的,毕竟陆凌恒的性格她最了解不过。
陆凌恒无论受伤多严重,都不会喊一声疼,固执又倔强。
“你能不能轻点儿!”
林幼清瞪那个大夫。
大夫挑眉“要不你来?”
陆凌恒瞥了那大夫一眼“那要你来干嘛?”
被怼的无言。
大夫的动作放轻,尽量不弄疼这位白莲花。
白莲花陆凌恒垂着眼睫,看起来很疼,坚强又不失可怜,柔弱不失傲骨......
林幼清送大夫出门,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陆凌恒。
“好点了吗,我去给你煎药。”
陆凌恒拉住她的手捏了捏“让惊蛰去,你陪着我。”
林幼清其实是想看看谢煜宁咋样了,接下来要如何行事。
听陆凌恒这样说,只能乖乖点头。
于是一连好几天,林幼清除了去如厕,基本上都待在陆凌恒身边。
好不容易陆凌恒要去隔壁和谢煜宁议事儿,还不让她跟着。
谢煜宁养伤在床,陆凌恒身上的口子和他想比就像是芝麻大小。
谢煜宁靠在床头看书,那日他身受重伤被抬走以后,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除了官饷,三公子确定荒山密道中什么也没有了?”谢煜宁扯了扯嘴角,明显对陆凌恒有极大的不信任。
毕竟六皇子的兵马在这里盘踞,至少两年,不可能什么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