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南现李斯文点头,立刻走过去,一把扶住军瑶。
正想把军瑶扶起来的时候,嘭的一声,李斯文一掌拍断了萧家祠堂正中放着的红木香案。
“萧家主,不好意思,我一时手滑用力大了些,把这个香案拍断了。”
萧震南的眉头抽了抽,这个香案可是自萧家存在就会的,红木香案,算算年代是前明时期的老古董,但是就这样被李斯文给拍断了。
“萧家主,怎么,我都道歉了,你未必还想要我赔吗?”
李斯文这话听上去极其的不要脸。
你是道歉了,但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红木香案,只是一句‘不好意思’就解决的吗?现在的李斯文大有一种以身份相压的气势。
他吃准了萧震南不敢对他说出什么不敬的话。
萧震南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李监察使不必在意,只不过是一张桌子而已,而且这张桌子放在祠堂也有些年份了,是该换换了。”
萧震南招手,示意下人赶紧过来把李斯文手边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红木香案弄走。
看着地上散的到处都是的香灰,还有那三根还在燃烧的香,萧震南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家门不幸。
谁知,下人们刚走到李斯文的身边,就被李斯文伸手拦住,示意他们下去。
这些萧家的下人自然不懂李斯文的用意,但是又不敢违背这位连家主萧震南都要理让三分的李先生,于是这些萧家的下人停止不前的同时,看见了萧震南同样让他们下去的手势。
便一溜烟退了下去。
李斯文从断掉的红木香案上又取下了一块木头,将这块木头捏在左手上,一下两下的拍打着自己的右手。
“萧家家主,我毁了你的红木香案,你说不用我赔,自然我就不会赔你。但是如果是人命,你还会说出不用我赔的话吗?”
“你老婆,这位军家的大小姐,军家的嫡女,居然勾结外帮势力屠.杀了我华国江中三省六位武道高手,六条命债跪一跪你都觉得她委屈了。
那死去了丈夫的妇女和失去了父亲的孩子呢?他们的委屈怎么办?”
李斯文生平最狠叛国的人,这位军家的大小姐这次是真的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而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
“李监察使,我已经赔偿了那些因为此件事失去亲人的家庭,军瑶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请李监察使原谅她。”
萧震南使劲的拽了军瑶一下。
意思是让她自己服个软。
已经被萧震南扶起来的军瑶立刻又跪了下去。
她的膝盖处发出吱吱吱的响声,同时又发出了皮肉再次被烧焦的那种味道。
军瑶的眼里梨花带雨,哭的异常认真,只不过这些表情完全不能入李斯文的眼。
“李监察使,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
“你看,你对我的处罚,跪也跪了,罚也罚了,请你看在军家的面子上,看在萧家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周围站着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好好的看着,他们这个萧家唯一的女主人,平时高高在上,总是板着一个脸,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位女主人跪在地上,哀求着别人。
求别人放过她。
所以大家的眼睛这个时候都在盯着李斯文,想看看这位镇国府的监察使,能不能看在萧家和军家两大世家的面子上放过军瑶。
两大世家同时施压,只怕镇国府的计浮府主来了也会考虑一二,更何况只是一个监察使。
大家都在等着看这个新上任的监察使的笑话。
就想看看之前置地有声的李斯文,到了关键时刻被两大世家同时施压,会不会妥协。
突然间一种很严肃的气氛将整个祠堂包裹了起来,这种低沉的气压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六条人命,加上你们萧家死的十二个死士,一共十八条人命,你说算了就算了。”
“怎么萧家主,想在今天告诉我,王子犯法与素民同罪这条法案是错的吗?”
最后一句如山崩地裂的语气和声调,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
“你们萧家死了多少人,我不管我也管不着,那是你们萧家的事。但是,江中三个死在月汛河岸上的人,我便要管。
杀人者偿命,这句话走到那里都能说的通,所以军小姐请吧。”
李斯文丢了一根绿色的草,扔在军瑶的身前,说道:“这是在你们家花院找到的一株断肠草,你吃下它也算是给外人一个交待,同时也是给你父母一个交待。
他们两位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会通敌。不过也不排除,你知道军家通敌的事情,而自己想民泽保身,但是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
如果今天,当着萧家人的面,你不想吃下这一株断肠草,那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们军家的下场和桥家一个样。”
李斯文拍的一声将手里的木棒折断。
军瑶身体一抖,脸色比刚才还要白,她看着萧震南,希望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一些信息,但是她又一次落空了。
因为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希望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些怜悯,但是很抱歉,什么都没有。
军瑶,失望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费劲心意嫁的人,到最后却一丝怜悯都不愿意给她。
突然军瑶大笑了两声,快速的捡起了地上那株断肠草,胡乱的塞进了嘴里,吞了下去。
军瑶的动作太过迅速,离她最近的萧震南还没有来的及做出反应,军瑶就已经将断肠草整个吞进了肚子里。
“军瑶你干什么?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军瑶冷笑了一声说道:“晚了,萧震南,我恨你。”
说完她的身体开始朝左侧倾斜,萧震南一把扶住了军瑶,他不想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如破碗一样被摔在地上。于是萧震南紧紧的抱住了她。
军瑶的肚子一震抽痛,她眼巴巴的望着萧震南,这大概是最后一次看这个男人了。
这个她一心想嫁,但是又得不到真心的男人,她失败了。
“你别说话。”
萧震南将自己受伤的手费力的举了起来,轻轻的擦了擦军瑶嘴角上的血,心里一阵揪痛。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震南轻轻的问着军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