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一大早,众人便按捺不住猎奇之心,想去瞧瞧小蛟的模样。
信一更是一脸憧憬。祁志明也想看看小蛟的数量和样子,又不想扫了众人的兴头,便一声长啸,召唤出小龙。
老烈火却身形如电,倏然而至,大声呵斥道:“小蛟刚出世,难道非得激怒母蛟拼命,想找死不成?”
祁志明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道:“老爷子息怒,我们只想让小龙带我们看一眼小蛟。看完马上离开,绝不耽搁。”
老烈火不满地哼了一声。小龙飞快地来到众人跟前,眼睛却警惕地瞪着信一,一刻也不肯放松。
祁志明解释道:“这是我徒弟,是一家人,也是我们的朋友了。大家都很关心你的孩子,只想去看一眼。”
小龙的大脑袋伸到信一身前,嗅了一会儿,察觉没有危险,便放心地与祁志明戏耍起来。
信一难得紧张,望着与祁志明玩闹地小龙,瞪大了眼睛。渐渐抬起手来,想要去摸小龙的脑袋。
老烈火急忙拦住,瞪眼。
信一长眉一挑,不悦地瞪着老烈火。老烈火毫不示弱,也回瞪着信一,低声说道:“小龙只与这小子亲近,别惹它。你虽然有些本领,但也惹不起它。”
人类对未知地神秘,本能地会产生莫名地敬畏,如鬼神龙凤等等。信一乍见传说中的蛟龙,由刚刚地敬畏之心,生出渴望亲近之意,刚才纯属下意识地举动。
祁志明与小龙戏耍了一番,拍了拍它的大脑袋,小龙才摇头摆尾地领着众人向湖泊行去。
众人鱼贯而行,均鸦雀无声。一旦白蛟受惊,出于护犊心切,肯定会暴起伤人的。
即是有着小龙的带领,白蛟依旧隔着老远便冲了过来,口中发出“哞哞”地低吼声。庞大地身躯展现无余,巨大地威压袭来。
众人觉得有种莫名地战栗,身体几欲颤抖起来。
小龙低吼两声,安抚地与白蛟交头绕颈地缠。白蛟将信将疑地盯着祁志明,仍然不肯放松警惕。
祁志明笑笑,取出一袋能量液,说道:“恭喜你当了母亲,这东西给你贺喜了。我们想看看你的孩子,绝不会打扰到它们的。”
白蛟一口咬住祁志明扔过来的能量袋,再次看了众人一眼,才慢慢转身回了到湖里。
众人轻轻来到湖边,清澈地湖水中,几条迷你小蛟在白蛟身旁,肆意打闹着。有时两两缠绕,不停地翻滚着;有时你踩我,我踩你,争先恐后地往白蛟身上爬,只一会儿便又“哗啦哗啦”落入水中,却仍然乐此不疲地继续玩着这种游戏,口中发出不满地呜呜声,似乎在埋怨对方不给力。
白蛟一动不动地浮在水面上,眼睛望向岸边众人,仍旧不肯放松警惕。却任凭小蛟在自己的脑袋和身上嬉闹。
小蛟分辨不出公母,只看到青蛟五只,白蛟四只,身子虽然只有胳膊粗细,却已经有了蛟的雏形,很可爱,萌萌地。
众人看得津津有味,祁志明却在想,“一条蛟龙便能翻江倒海,这九条蛟龙长大后,又会是怎样一幅惨不忍睹地场面?”
离开了湖泊,众人仍在兴奋地谈论着。信一闷闷不乐地对祁志明说道:“师父,这些蛟龙全是你的,能不能给弟子一条?”
祁志明知道信一虽然聪明,却心如白纸,纤尘不染。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想啥说啥。便忍不住问道:“信一,你要一条小蛟做什么?”
信一闷声说道:“弟子看着可爱,便想自己来养一条。”
众人相顾莞尔。
华强忍笑意说道:“信一,在座的人,谁不想养一条啊?可它得肯听你的才行。你师父的岳父老泰山,几百年来也未能驯服那条白胶。你师父却只说了几句话,便跟着来了,这事得靠缘份,强求不来的。”
信一仍然期待地看着祁志明,等着他说话。
祁志明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答应替它们挡下雷劫。或许它们与你有缘,以后你与它们相处一段时间再说吧。”
信一听到雷劫,脸上登时露出惊骇之色,愣愣地呆立当场。
祁志明见信一的小脸苍白,更是楚楚可怜,便安慰道:“我已经帮小龙渡过一次雷劫了,没什么可怕的。”
信一直盯着祁志明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便立刻垂下了眼睛,却忍不住又偷偷地打量着祁志明。
祁志明见信一欲言又止,便迎着他闪烁不定地目光,坦然地笑笑。
公主定定望着祁志明,她是唯一与祁志明经历过雷劫的人。加之她自身有些特殊,本能地对天雷心怀恐惧,现在谈起雷劫,仍然有些后怕。
信一对祁志明的话,深信不疑。见祁志明经历了雷劫,却毫发无损,心中更是敬佩。
“师父,雷劫之下九死一生!徒儿听说雷劫之后,便能飞升成仙。师父为何不飞升仙界,永享无穷之寿?”信一惊讶地问道,目光纯净,并无戏弄之意。
“信一,传说之中的事情也只是传说。我以前看过许多书,不相信什么长生不老。古之帝王,梦求长生,却没有一位能够长生不老。这里虽说有些异常,却也只能延年益寿,并不能长生不老。修炼之人,只为强身健体,你可曾听说过有千岁之人?”祁志明耐心地解释道。
信一看看姜妪,欲言又止。
祁志明索性一次说个明白:“你师娘和家人,来自宋朝,能活到现在,历经多年岁月而不老,也只能说机缘巧合。你我便不一定了,说不定几百年以后,还能活在这里好好的,但去到人类社会,便会被阎王爷勾去了性命,瞬间化为枯骨一堆。”
信一本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开始只是惊喜交替。待听到后来,哪里还敢有疑问,只担心这位小师父不接受自己这个徒弟了。这位小师父越发让自己看不懂了,感觉高深莫测。“虽说自己的这位小师父,处处透着古怪。一些想法也匪夷所思,但却堂堂正正,一本正经地样子并非装出来的。”
“本领也还凑合,起码玩冰火同现的功夫,自己便不会。既然自己不会,自然自己认识那几个老家伙也不会,日后见面也不丢人。”信一心思如电,想法奇特,暗自琢磨了一番。
“弟子可能还要去人类社会走一趟,望师父恩准!”信一看着姜妪,却对祁志明说话。
“自己刚才已经说了,到了人类社会,或许便会被阎王勾魂。信一还是觉得自己会有办法的,一再出言试探自己。自己能保护自己的老婆,当然也应该能保护自己的徒弟了。”祁志明赞许地点点头,这徒弟还是对自己不死心啊。
“信一,我在人类社会中见到你时,只所以没死。是因我在这里生活的时间短,你小师娘和我们不一样。她是千年之前的人,超出了她本来的寿命,人类社会是不允许她的存在的,所以她不能在人类社会出现。而我们却只是现在还可以,以后活得久了,那也难说。”祁志明无奈地解释道。
信一本来便是一拍脑袋就会滴溜溜转的人,不然顶个不对称的大脑袋,那还不浪费了?
信一又对姜妪连连磕头,连连告罪,是个性情中人。折腾了一通,众人对信一有了一种新的认识。这人有担当,却孤傲不训,但有错就改,干脆利落。
接下来几日,很是安静。老烈火并没有来找信一的麻烦,可能在关注着小蛟的成长。也或许因为信一是祁志明的徒弟,辈份差得太多,而自恃身份。
希和信一相处融洽,一同回了次海王岛,但马上便回来了。
信一驾驶飞行器已经很熟练了。祁志明与希一遍一遍地巡视着海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祁志明决定立刻动身去接姜妪的父母前来,临行前悄悄与希作了一次深谈。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希兄,人鱼岛上的那位对兄弟成见很深,请希兄多多照看,拜托了。”
希自然没有二话,笑道:“老长老不识时务,心胸不够,日后自会明白兄弟的一片苦心。兄弟放心吧,早去早回。”
公主和姜妪的预产期临近,这要是在人类社会,早就应该住院待产了。
眼前的这些人谁都不以为然,祁志明空自着急,反而惹来大家的白眼。
华更是干脆:“你肚子里又没有,你着什么急?”
老烈火不想与祁志明一起去接儿子,要留在神仙岛,口中不屑地说道:“那个不孝子,不见也罢,见了便生气。”
祁志明却从老烈火的眼神中读出了深深地期待,于是便说道:“老爷子,多与那些蛤蟆人聊聊,学学它们的语言。我不在时,别总自己傻呆着。”
老烈火愣了一下,大骂道:“臭小子,说话从不会爽快些,总是吞吞吐吐地。”却也明白祁志明是怕自己苦闷,是一片好意,但不骂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