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和华在神仙岛逗留了很久,却愿意继续待下去。因为公主和姜妪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而唯一有经验和依靠的便是华了。
祁志明作为一个现代人,深知生育的风险,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曾经几次想去人类社会请医生,可女人们没有一个人同意。在她们的印象中,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而且还就得生在家里,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羞于求助他人,有华这一个接生婆就够了。
祁志明整日抓耳挠腮,一筹莫展。
老烈火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个臭小子,整日便会知道转圈,不会去找姜妪的母亲吗?转圈能生出娃娃来吗?”
祁志明大喜,狠狠地捶了几下脑袋,立刻去和几个女人商议。
姜妪自然是很愿意的,好久没有见到母亲了,也很想念。公主有些犹豫,华好说歹说,才勉强同意。
找来会驾驶飞行器地一号蛤蟆人,问了问它们的情况。信一对蛤蟆人的语言很是熟悉,这是多日无聊去与蛤蟆人接触的结果。
祁志明担心公主到时驾驭不了飞行器,便又让信一学习飞行器的驾驶。信一很聪明,学得很快,多了个会驾驶飞行器的人,也安心了许多。
开采的水晶很多,积累下了大量的能源。
公主和姜妪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启程去往外海的时间也越来越迫切了。
祁志明在飞行器内装入了大量能源,计划姜妪的母亲如果也不行,那便冒险去人类的医院生产。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晚间突然传出白蛟低低的吼声,伴随着窸窸窣窣地声音。
众人耳力非常,各自出了洞口,向湖泊张望着。老烈火低低地声音传来:“蛟卵已经孵化成了小蛟,任何声音都会引起母蛟的攻击。大家回去继续歇息吧,且莫靠近。”
大家有些兴奋,聚在祁志明的房间内,七嘴八舌地低声议论起来。
信一诧异地望着祁志明。这家伙自从来到神仙岛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岛上乱窜,只是和蛤蟆人熟悉起来了。
湖水直通海眼。小龙与白蛟是自海眼进出仙人洞的,加之母蛟怀孕后,深居简出,信一不曾见过此处有蛟。
此时听到有小蛟出世,信一立刻便莫名其妙起来。
“有两条蛟生活在草地的湖泊中,湖泊通向海里。这些日子并未现身,原来是小蛟就要出世了。再过些日子,便带你去瞧瞧。”祁志明激动地对信一解释道。
信一狂热地问道:“师父,你养了两条蛟?这种生物只是存在于人们的传说中。原来真有的啊,师父养了多久?”
祁志明沉吟了一会,说道:“两年了吧?”
信一兴奋地搓着手,在洞中走来走去,大脑袋摇摇晃晃,加上清秀的脸庞,真像个大头娃娃。
信一的动作很滑稽,却无一人发笑。均知此人虽然形象怪异,一身功夫却深不可测。这人只对祁志明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对其它人却并不买账。便是对公主和姜妪也只是尊敬而已。
信一除了祁志明外,谁的话也不听,不管你说得对与错。行事只凭自己的爱好,没法对他解释,可以说是一种超越常人意识的存在。
当初来到神仙岛后,众人也曾有过顾虑,毕竟不知信一的底细。虽说此人看起来并不是凶恶之辈,但人不可貌相。这定时炸弹一样的家伙,始终让人不能太放心。
祁志明也曾私下问过信一,信一便发了毒誓,终生追随祁志明。祁志明不便苦苦追问,也只好作罢,任他去留。
信一在洞内走来走去,转了一会儿圈,又突然问祁志明道:“师父,你这里怕是海外仙境吧?这里灵气很足,绝非人类社会!”
祁志明知道自己这个徒弟见识不凡,于是便把自己的来历和这里的环境及公主等人的身份说了一遍。
信一并不吃惊,只是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兴奋地跪在姜妪面前:“徒儿信一,叩见小师娘。”
姜妪手足无措地望着祁志明,不知该如何是好。
祁志明只是对她微笑地点了点头,姜妪便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起来吧!快点起来!”
信一又重重地磕了几下头,才慢慢站起身来。
祁志明心中雪亮,信一是听到姜妪是宋朝人,现在却依旧如此年轻貌美,便以为姜妪是神仙了。
信一在人类修炼中肯定是大大有名的。而自己根本对修炼者的世界一无所知,信一又不肯透露丝毫,只能两眼抹黑,认下了这个徒弟。
信一重新回到祁志明的身边站定,毫不掩饰脸上地兴奋,恭声地对祁志明问道:“师父何时教徒儿修仙之法?”
众人一听,面色古怪地望着祁志明,心中替他着急。怕他一旦应付不慎,招来这个煞星的报复。信一的身手可是非常恐怖的,惹恼了此人,众人怕是无一幸免。
祁志明平静地说道:“我的本领低微,当日我与希兄联手都非你之敌,又哪来什么修仙之法?至于姜妪,虽容颜未老,也并非神仙中人,皆赖于此处环境独特。人类来此,相貌及年龄便会停滞不前,历经岁月沧桑而不老。至于多少年后才会死去,现在没人能够说得清楚。”
信一不停地摇晃着大脑袋,不满地说道:“师父只在此修炼不足两年,便有如此身手。即使有再高的修炼天赋,也断然不能如此修为。徒儿被誉为修炼天才,也是历经三百年苦修,才有今日的成就,还望师父赐予心法。”
祁志明见信一仍然不信,禁不住有些生气,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看看这叫什么功法?”
双掌平伸,掌心向上,默运玄功决。一掌有火焰跳动,一掌有蓝焰晶光闪闪,寒气直冒。双掌相隔很近,一阴一阳却并无违和之象,如变魔术一般,很是漂亮。
信一大吃一惊,依样学样,也如祁志明一般。双掌平伸,比划了一会儿,掌中却没有任何异象。只觉房间内一边热如蒸笼,一边是数九寒冬。
信一颓然收功,眼中狂热不减:“徒儿自诩有些见识,也知道有些阴阳功法,但如师父这般兼容两种玄功,却是闻所未闻。师父修炼时间尚浅,便有如此威力,假以时日,定能一招制胜。”
祁志明暗暗叹服:“这个信一,还真是厉害,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玄机,知道有玄功决的存在。”
希若有所思地望着祁志明,随即便想起老烈火给自己极阴石时的情形,自嘲地摇了摇头。
信一何等厉害,希刚才的表情已尽落入眼中,马上便把询问地目光便看向了希。
“希兄应该有话要说,请讲!噢,信一直呼你为希兄,并非对你不敬。实是因为信一只拜师父,不拜他人。”信一淡淡地看着希,解释道。
希急忙说道:“不敢,平辈论交已是高攀,大家各叫各的。志明兄弟机缘在身,他人是羡慕不来的。志明兄弟的这种功法,是得自两块石头,一块极热,一块极冷,两块石头同时炼化而成的。不怕阁下笑话,我差点被那块石头烫死。唉!各有机缘,莫羡人啊。”
信一盯着希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确信无疑后,又看向祁志明,疑惑地问道:“师父,这是真的吗?”
祁志明点点头。
信一喃喃自语,含糊不清,低头想了想,似乎很痛苦地样子。猛然跪在祁志明面前,“嘭嘭”不停地磕起头来。
祁志明情知有异,却不说话,更不搀扶,任他磕头不停。
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不知在搞什么鬼。
信一磕了一会儿头,额头带血,自责地说道:“弟子有罪,生平自视甚高,谁都瞧不在眼里。昔日拜师,只是为名声所困,不得已而为之,却并无诚意。弟子今日拜服,发下血誓,终生追随师父,此生绝无二心。”
华的脸上带着一副果然如此地表情。
公主有孕在身,脸上呈现出一种慈祥的光芒,显得无比圣洁,柔声说道:“信一,你师父面冷心善,说话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你,定然会帮助到你的,只是师父本领却不如徒弟,怕是帮不上你的大忙。”
信一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高声说道:“多谢师娘!”却仍不起身。
祁志明不言不语,暗自沉吟着。众人望着祁志明,气氛便慢慢地凝重了起来。
“我本领低微,本不能收徒的,也并不想收什么徒弟。当日只是你我敌对时的一句戏言,你能愿赌服输,并没有自恃本领毁约,足见你本性不坏,也很珍惜你的名声。”
“虽然言谈中,你有所保留。但以你的本领,想必并非无名之辈,我也不再追究了。你既然诚心拜我为师,我定会倾力相助于你,你起来吧!”祁志明面色庄严,语调平缓,却抑扬顿挫。
信一大喜,磕头不停:“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众人欣慰之余,便放下心来,诚心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