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和信一出现在峰顶时,众人的喧闹立刻停了下来,齐齐地注视着这边。两人向前来到场地中央,左右分开,形成了一个中心地带,留给了老叟和陆地。
祁志明先行一步,依次介绍起老叟、陆地、老烈火、尼姑等人来。老叟并不多言,只是说道:“老夫便是老叟,日后如有得罪之处,请下手轻些就行。”
众人哄然大笑,均觉得这老头挺有意思。
可随着陆地等人依次的出现,便没人能够笑得出来了。年青一代娃娃兵有谁是不认识青衫客等人和姜妪的?看这出场次序,就知道这可爱的老头肯定是位极厉害的人物了。
希和信一安排老叟几人就座。祁志明先说了几句欢迎老叟的话,然后就话锋一转,宣布了出征南海几人的名单。点到谁,谁便起身,接受众人的注目。说到依次对调换防,基本上人人都能参与时,众人齐声应诺,声如雷动,战意空前。
果真如姬燕所说的一模一样,不用保皇一族的一兵一卒。
老叟含笑地看着三千多将士,频频点头。且不论各人的修为如何,只看秩序和战意就知道这是一支虎狼之师,有以一敌百的气势。
陆地又开始打击老叟了,“道兄,这些娃娃兵全是自十八岁到二十岁的小娃娃,除了志明的大儿子果果才十三岁外。这些无一不是志明精心培养多年的精英,莫看他们年轻,道兄的徒子徒孙对上他们,也只能望风而逃了。”
老叟笑眯眯地说道:“再过几天,双方各有百人参加比赛,就在青峰山上。陆先生何不跟着去瞧瞧?既然能有百人,那就有万人,甚至百万。这些事情由志明看着去办吧,左手右手都是他自己的,输赢也是他自己的事,又与老夫有什么关系?”
“老家伙脸皮真厚!”
“陆先生谬赞了,彼此彼此罢了。”
美酒和烤得吱吱作响的烤肉,让年轻的士兵们兴奋不已。纷纷卷起袖子,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呼兄唤弟,气氛高涨。
祁志明开怀畅饮,杯来杯往,来者不拒。四五十碗酒下肚,依然眼神明亮,众将士齐声喝彩。
男人的世界中在这一刻只剩下美酒了,身份与本领暂且抛在一边,只要能痛饮就是真正的男人。明日谁能断生死?今朝有酒今朝醉。对于久经沙场的将士来说,这种情绪是必然的。
祁志明大声说道:“明日练兵场上实行淘汰赛,诸位饮酒适可而止,多吃肉少喝酒,不可迟到,违者重罚。”说完摇摇头,招呼苟洪、瘦男与希和信一等人陪同老叟一行,回到了仙人洞中。
甫一坐定,祁志明就问苟洪和瘦男:“老兵有厌战的情绪是难免的。累积军功者给予一定的奖励,也可以安排他们训练新兵,作个教官。这些东西,你们应该知道的,有形成的制度吗?现在战士众多,可不能大意了。”
苟洪说道:“已经写好了各种制度,只是时间太紧,没来得及公示。明日一早会张贴于练兵场上,然后宣布推行。明日混编整训,不会误了南海之行的。”
祁志明不再谈论这事,招呼众人品茶。盏茶过后,便询问起老叟,关于南海的事情来。
老叟空前地叹了口气,情绪低沉地说道:“世事轮回又岂是人力所能改变的?前些年,南海周边一些国家不断地挑衅。经过了几次争执,虽互有胜负,但也是胜面具多,然而却后继乏力了,修炼之人不是军队,怎能固守疆土?总不能把修炼者尽数留在南海吧?无奈之下,困守最后的底线,以待国力强盛之时,再谋进退。”
祁志明听出老叟的无奈。尖刀虽利却易折,没有后方强大的支持也是白费。努力推进,守不住也是枉然,只凭修炼者是消耗不起的。
苟洪冷笑一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人人惜身,又怎能打仗?前辈只凭一个令牌,就让东海千万生命绑在了你们的船上,当真是好算计。十年前,明哥便对张老将军提出过军队改革,怎么现在改革了吗?”
“无论改革与否,咱们只是一把尖刀而已,后面的事情还得军队去做。能否守得住,是他们的事。保皇一族十几万人惜命,东海千万生灵和三千将士也是命。若是他们守不住,咱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敢惹东海的人和国家,无论是谁,绝对会让他们有来无回!”这话说得无比霸气。
老叟淡淡地说道:“张老将军竭力推荐了祁志明和你苟洪的。当时让你们归队,你们又不肯,真是遗憾。军队的事情,保皇一族能做一大半的主。以前的错误,老夫担下了。改革的怎样了,你们去看看便知。”
苟洪一下子跳了起来,面容狰狞地问道:“如不是明哥和希兄冒死搭救,我苟洪由功臣变成了阶下囚,还累及全家老小十几口人陪葬,是株连九族吗?现在再让我们去看看?如不是我们有自保的能力,早被你们占领海域,千万生灵尽数被屠杀殆尽了!我当时心灰意冷不肯再出海域,不是怕了你们,是怕再激起我的仇恨,会忍不住动手杀人。”
老叟脸色平静,一言不发,任凭苟洪暴怒地责问,不做任何的解释。
众人面无表情,默然地看着苟洪。知道苟洪说的都是真的,换作谁也受不了这种仇恨,甚至早就爆发出来了。
潜艇经过了改进,已是幽灵般地存在,不惧任何攻击。上面二十颗核弹,足够让任何国家付出沉重的代价。
飞行器和现在的武器装备,再加上现在岛上海域中的三千多精兵,完全可以横行无忌,用来报仇的话,嘿嘿。
祁志明叹了口气:“大苟,都过去了,此一时彼一时。青峰山选拔一百名族人,由族长重点培养,不出几年就会改变整个大局。并且以后每年都会选拔的。削减族中弟子的权力,不得随便干预世俗中的事务,更不能招摇过市。外患由海域应对,内忧由族长处理,修炼者还是要以修炼为主的。”
苟洪怒气稍减,看了一眼老叟,说道:“前辈莫怪,苟洪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失礼了!”
老叟淡淡地笑道:“小友能忍受这些仇恨到现在才爆发,也足见为是在国家的大局着想了。不然以小友在蓬莱神山上摆弄的武器之利,也早就前去寻仇了。老夫多谢了,如能躲过寿元一劫,定会为海域尽绵薄之力,以赎自身罪孽。”
苟洪拱手为礼:“多谢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