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三位老者被希牢牢锁定,只要他们敢有异动,立时就会动手的,这是多年的默契了。
信一打开储物袋,一下子把那黑衣毒妇扔在了酒桌上,冷冷地说道:“陆先生说过,稻米最好在酒席结束之前送到,现在这酒席是不能再继续了。陆先生肯定是要和师父先过几招的了?这安娜交给信一,希兄杀了这三个长老,看看是谁欺人太甚。”
安娜一见那毒妇,脸上立刻变色,直接扑了上去。
祁志明笑嘻嘻地只是看着,却不加阻拦。
陆地的右手隔空抓下,硬生生地把安娜拖了回来:“小心,有毒。”
“这桌上的女人,还能值两千万斤稻米,安娜阁下就别再抖威风了。今日如不是陆先生的面子,这里能留下一个活口便算我祁志明输。用毒,我比你强一点点。阵法,也比你强一点点。打架,也比你强一点点。论杀人技法,你可是拍马也赶不上。是谁欺人太甚?是谁去攻打我们海域的?你且说来听听!”祁志明凛然说道。
“安娜靠后,这孩子无恙。咱们好好解释一下······”陆地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安娜的话语给雷倒了。“什么这孩子?这是咱们的女儿,叫陆丽娜。她这般惨状,你还不管不问?先杀了这些混蛋再说!”
祁志明三人也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tmd这下真是全乱套了。这架还怎么打?陆地怎么会凭空冒出个女儿来了?
慢慢来,慢慢来,脑子有点乱,得先慢慢捋捋。
信一最先反应过来,叹了口气,虚空在那毒妇身上点了几下。
那黑衣毒妇醒来后,只愣了片刻,转动脑袋四顾着。一下子看见了安娜,立刻纵身扑了上去。委屈地“呜呜”哭了起来:“呜呜,妈咪······”
安娜疼爱地安抚着,不忘恨恨地瞪向祁志明等人。
陆地象是石化了一般,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么大的变故,任谁也一时难以接受。
“陆,这是你那年受伤时留下的信物,现在挂在了陆丽娜的脖子上。后面有女儿的生辰八字。这么多年,安娜一直守身如玉,从不假色于其他男子,也一直用重金四处寻找你的踪迹,差不多有一百年了。哦,差三天就有九十四年了。哦,上帝保佑,终于让咱们一家团圆了,这真是太好了。”安娜又哭又笑起来。
陆丽娜好奇地看向陆地,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了。可能是父女亲情吧?俏眼中蕴满了泪水,渐渐就流淌了下来,滑过脸颊,嗪入嘴角。却迟迟不敢肯定,也迟迟不敢喊叫出声。
信一肯定地说道:“师父,这真是陆先生的女儿。陆姑娘,那真是你父亲,快喊啊!”他倒替人家着急起来了。可见信一也不是铁板一块,也有心软的时候。
安娜也催促道:“傻孩子,这是你一直问起的爸爸啊。爸爸有苦衷,以前不能来看望你的。现在爸爸有百年时间陪伴咱们母女了,快叫爸爸啊!”
陆丽娜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爸爸”,有了开始,后来便放开了,上前抱住陆地叫个不停:“爸爸······爸爸······”喊声一次比一次响亮。
陆地笑着,不停地答应着,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慈爱地抚摸着陆丽娜的秀发。
席间众人无不动容。
希轻叹道:“志明、信一,咱们走吧!”
陆地和陆丽娜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且慢!”
陆地歉意地解释道:“诸位稍后,老夫让安娜变卖这里所有的资产,换成稻米。老夫一家三口,还请几位收留!”
安娜阻止了女儿的插话:“住口,听爸爸的话,不许放肆!几位恩公助夫君延寿百年,又让我们一家团聚,安娜这里多谢了。这次是有人雇佣我们攻打海域的,侥幸没有铸成大错。我这就解散下属,发下毒誓。安娜永世不与海域为敌,永世不会背叛陆先生。安娜不敢以长辈自居,只希望你们能让我们一家再不分离,永远在一起。否则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翻身!也会坠入地狱,永世受煎熬之苦!”
陆丽娜小声埋怨道:“妈咪,那个大头还折磨过我呢。”
安娜猛然回手就是一记耳光,呵斥道:“没教养,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插嘴。”这一巴掌的力道很重,眼见陆丽娜的俏脸上,留下了几道鲜明的指印。
祁志明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这下手可够狠的!
“安娜前辈既然愿意随同陆先生一起屈身海域,那就去吧!好好修炼。本来是因为令千金率领毒人和大规模的武装进攻海域,才会一怒之下想要剿灭这里的。现在前辈一家团聚,两下罢战也好。妥善安排好下属,如再有进犯,便绝无幸免了。”现在祁志明也只能放屁捂耳朵,自欺欺人地同意陆地的选择了。不然还能放过两个主谋,诛杀从众之人不成?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大头,你师父、希兄都是姑娘的平辈。长者为尊,你该称呼本姑娘啥呢?”陆丽娜洗尽铅华,也是一位看起来十八九岁的美丽少女。一见气氛缓和了,立马又找起信一的麻烦来。定是被信一逼供审问,受了苦楚而有些气不过,想借此找回场子。
“强者为尊!姑娘应该感激信一的不杀之恩。日后以姑娘的本领,怕是只能在屋里绣绣花了,怕是连出征的机会都没有了。海域不养闲人。要论资排辈,问问令尊就行。”信一教训了陆丽娜一通,又把球抛给了陆地。
陆地果然眼睛一瞪:“狂妄无知,如再有下次,禁足一年。便是岛上十岁的童子,你也不是对手,还敢大言炎炎,当真是无知者无畏。信一带艺投师,年龄比你母亲还大,希比为父年龄还高,长者为尊?那为父与你母亲又该怎样称呼他们?”
“你要记住一句话‘与人善言,暖于布帛;伤人以言,深于矛戟’。修炼一途,摔摔打打都是难免的。用毒害人更是万万不能。祁志明,你应该称呼为师兄的,你的伎俩在他面前永远不要施展。论用毒,他可是大行家。希是海王,是志明的生死兄弟。信一与志明是亦师亦友,为父与他们也是一样的。日后如再敢没大没小,他们不罚你,老子可是不会容情的,一年禁足!”
陆地虽然语气严厉,可也掩盖不住浓浓地父爱,只是些表面文章而已。
安纳达手下人送来两储物袋稻米,祁志明三人已不想再继续逗留了,便一起要告辞离开。
安娜笑着把三人留住:“几位稍等片刻,寻常修炼功法,你们也看不上眼。珠宝玉器更不必说。多承你们能唤我一声前辈,这里有一些我多年收集的功法,信一都带上吧。这里我一刻也不愿久待了,既然夫君回来了,我也要马上离开的。不想再有片刻的分离之苦了。”
“前辈有心了,信一把功法带上吧。前辈把剩下的这些物品,留给亲信下属去打理吧,总要给他们留条生路的。稻米足够了,只要他们不再为祸就行。”祁志明一见要处理这些闲杂物品,就头疼起来了,这些事还是留给安娜的下属去处理更好!
“志明仁义,这里就留给他们去经营吧,毕竟他们跟随我多年。海域什么都不缺,可粮食和给朋友们的礼物得备齐啊。夫君,粮食送往哪里?带什么礼物好呢?这么多衣服,一时也不好收拾。”安娜又苦恼起来,这是女人的通病,不足为怪。
陆地不耐烦地说道:“一刻钟后离开,不然你就留下吧!”还是要数华夏的男人有范,训老婆管用。虽然多数都被世人用偏了,从而适得其反,夫纲不振。
安娜立刻只提了两个箱子,淡定地说道:“现在就走吧。”
这份干练,让她在众人的心目中加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