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志明训练海族以大阵应对天雷时,老烈火和尼姑终于还是来了。还好只是两人前来的。
希和华早有准备,海王岛上一派和睦繁荣的景象,让尼姑赞叹不已。
希感觉倍有面子,殷勤地接待着尼姑。
尼姑一团和气地一一回应着众海族的问候,笑容满面。可临到祁志明时,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志明是在这里忙着呢?这里景色不错,待会陪老尼出去转转。”
转什么转?摆明了是要揍自己一顿的,话说的好听而已。
祁志明无暇去看老烈火的反应,心中腹诽不已,只会吹牛皮,说好骗来就能自己搞定的。现在完了,肯定会被狠狠打一顿了,又不敢还手。这不同于比武,长辈教训晚辈,那可是不能躲开的。况且自己还想请尼姑说好话呢,免得每天应付那些混蛋对海域无休无止的攻打。
这次可得好好表现一番了,一屁股把正在套近乎的希拱在一边,脸上带笑,口吐莲花:“师太请,咱们早已备好了精致素菜,请师太赏脸呢!请,请里面就坐。”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尼姑本性善良,眼见祁志明如此殷勤,一时也不好出声训斥。自热而然地被祁志明请进了希的海王洞。
祁志明一把把犹豫不决的希推了进去,恶狠狠地说道:“希兄,想保全你的洞府就好好伺候着。兄弟先跟爷爷理清账目,再过去替你。”
希本想只是作个陪衬,万万没想到祁志明一下子把自己推到和尼姑并行的处境。现在不是斗气争辩的时候,登时整整衣衫,笑盈盈地陪同尼姑向大厅走去。
华听见外面鸦雀无声了,又听见希在轻声细语地陪笑说话,知道是来了贵客,急忙出来迎接。
“见过师太,请内室品茶。这几日相公和志明在操练阵法,人数太多,弄得乌烟瘴气,也没来得及收拾,师太莫怪。”华陪着小心解放了希。
希没看见祁志明和老烈火跟进来,先怒后喜,心道:“这大麻烦一会全推给你们了。”
外边声音不大,却也清晰入耳。
“爷爷,你搞不定就别招惹人家啊,这么大年纪了做事还不稳重?这都给你携美出游的机会了,以前怎么吹得牛皮呜呜响?”
“人生苦短,共同论道。修炼清苦,论证才能明辨。四书五经,奇门遁甲,阴阳八卦,吟诗作赋。爷爷也是出口成章的,谁料到······全然不管用。”
“吹,吹,吹完了就傻眼了吧?以前不是挺有本事的吗?没有把握就别向人家摊牌啊!这下好了,尼姑铁定要狠狠打我一顿的。爷爷后面跟着,到时用力抱住她就行,千万别松手。待我跑开了以后,会喊爷爷松手的。她要打你,你千万不能抵挡,这是你该受的惩罚。”
“爷爷被打毛了的时候,只需说一句话,她就不会再打你了。‘我爱你,已经爱了几百年了。放手怕你离开又不见了。死在你的掌下也很幸福,你打死我吧!’就这么说,还要深情地说,听到了吗?无论怎样一定要抱住她,抱到她心软为止。”
“好啊!明哥你敢算计我师祖!看我不去给你告状。”
一阵噼噼啪啪地交手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咿咿唔唔地亲吻声。
“爷爷,话已经说完了话,就要照这样做。等到尼姑不再捶打你了,那也不能放手。那边有一处希兄的洞府,就送给你们了。你要一直亲着她,直到上床才行。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不然她会一掌毙了你的。”
“好,好,就这样,绝不放手,绝不放手!”
一会儿又听见象是羽儿的声音,大怒道:“祁志明,你卑鄙无耻,下三滥。”
“丫头,你懂不懂人性好不好?知不知道什么叫成人之美?你师祖的本领可比爷爷高的太多了。如果你师祖想杀爷爷那很简单。你个小丫头懂个屁,这叫什么?管他叫什么去,总之成人之美就好。”
“希兄出来吧,大家一起研究一下,要不就安排几个座位,咱们好好敬尼姑前辈几碗酒,难得她老人家赏脸前来。”
希哪里能出来让几人尴尬啊,高声说道:“老烈火前辈随后就来吧,早已安排好了。”
羽儿大羞,狠狠地转着祁志明腰间的软肉,“都是你不好,这下丢了两辈人的脸了。”
祁志明掩饰地咳嗽了一下:“咳,爷爷先进去,一会我们再进去。羽儿会拖住希兄和华嫂的。尼姑前辈让我出来说话时,你可要悄悄地跟上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打得我急眼了,我可是一跑了之,以后再不管你的事了。”
“老夫懂得,懂得。会抱住她的,知道,知道!”
羽儿大羞,知道祁志明这么做必有深意,可也不能参与算计自己的师祖啊,急转身向海王洞奔去。
祁志明慌忙上前抱住羽儿,急急地说道:“爷爷还不快去?”
羽儿又捶又打,又哭又闹。
祁志明轻声说道:“尼姑不愿意,老烈火不是对手的。你情我愿,真是一桩大好事,海域能安宁几十年就好!”
羽儿登时不哭也不闹了,抽抽搭搭地说道:“尼姑嫁人,总是怪怪地,怎么也说不通。门派中也不会同意的······你就会想当然······一厢情愿。”
祁志明嘿嘿笑道:“什么门派?信一的门派哪去了?世人总会捡软柿子捏。想杀我的时候,谁会替你们想想我死了后,你们该怎么办?”
羽儿一时难以应答,被祁志明半搂半抱地进入了内厅。
希和华,祁志明和羽儿,老烈火和尼姑,大体看来是成双成对了。
尼姑只是深深地看了祁志明一眼,任凭华陪着小心,尼姑却也不怎么理会。任凭华给自己斟满酒碗,只是笑吟吟地说道:“海王,贫尼是来找祁志明的。贫尼修行多年,却也坠俗了。此事与海王无关,莫要强行出头。”
希眼巴巴看向祁志明,心道:“这人愚兄惹不起,兄弟莫怪。看来只是打一顿出口气而已。毕竟你是羽儿的丈夫,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好,师太有话,咱们出去说。如是志明理亏,认打认罚。”
“师祖,手下留情!”
“臭丫头,嫁人了就胳膊肘向外拐了?”
“师太,那是胳膊该向内拐了?岂不闻有三从四德之说?”
“呸!男人负心薄幸,三妻四妾,为何独要女人遵守什么三从四德?”
“师太,老夫是专一的,一生只守一妻。”老烈火急忙替自己辩解。
尼姑皱起眉头,“祁志明,你随贫尼出来说话。其他人等切勿跟随,否则生死自负。”说完,尼姑自行离去。
祁志明拍了拍羽儿的肩膀,瞪了老烈火一眼,转身跟上了尼姑。
“祁志明,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想必许多人都在觊觎。你请贫尼到此,也足见心胸宽阔。贫尼离开后,也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透露这里的一丝信息。这里井然有序,看得出来你费了不少心血。”
“但你抓走了我们的族人,不是囚禁也是囚禁!诳来无嗔,又想诳贫尼。世上便只有你一个人聪明吗?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安排个老烈火来恶心贫尼,怕是你的一番算计都落空了吧?”
“哪能呢!师太可以问问谁想离开?只要师太作保,不会让他们透露这里的信息,谁愿走就走,绝不阻拦。老烈火恶心了师太,又与志明何干?师太大可以一掌击杀,眼不见心不烦!”
“烦?贫尼有什么可烦的?胡言乱语。”
祁志明不想把事情搞僵再行事,于是一个不小心,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向尼姑撞去。
尼姑不忍用掌击退,也只能后退了,却不料前有狼后有虎。
一个不慎,被老烈火抱了个严严实实,一身功力无从发挥,大急之下急忙喊道:“志明,杀了这人,贫尼再不追究了。”
祁志明呼喝连声:“爷爷保护好师太,这该死的小贼,偷东西还敢偷到我身上来了。”
老烈火本身修为也不弱,尼姑本领再高也是为女子,一下子被抱了个严严实实。初步的惊吓之后,便开始猛烈地反抗挣扎。
“我爱你,已经爱了几百年了!我怕一放手,你又不见了!现在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放手了,你打死我吧!”
尼姑哪里听过这等语言,登时就懵了,任凭老烈火仿效祁志明对羽儿的动作。
祁志明悄悄离开了,回去继续喝酒。举动那可真是倍加小心的,生怕打断了老烈火的甜言蜜语。
羽儿泪眼朦胧地问道:“明哥,爷爷脾气不好,师祖肯定会和他打架的,到时你帮谁?”
祁志明一下子呆住了,两口子打架还需要别人帮吗?于是狠狠地揉乱了羽儿的秀发,闷声闷气地说道:“咱们打过架吗?”
羽儿低声说道:“打过,我打不过你。”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华急忙拉着羽儿进了内室,详细补上了生理课程。
“兄弟,你还真有一套。老烈火和尼姑成了,你可得再给愚兄设计一套住处。”
“好说,处理完陆先生的事之后,希兄便是建个宫殿都行。”
长夜漫漫,两兄弟对眼相望,苦苦期盼着天明。从未如此渴望着天明过。
夜晚再长,总有天亮的时候,黑暗遮不住黎明。
日上三竿,老烈火才过来粗声大气地吆喝着,让人送酒送菜。
祁志明和希对视了半天,一起哈哈大笑,出去迎接。
你追我赶地打闹起来,待回到了洞府时,便各自收敛了笑容,弹衣整冠,施施然进入了大厅。
老烈火一脸憨笑地陪着气急败坏的尼姑来到海王洞时,却被仆人告知,海王和祁先生已经带人去无名岛屿演练阵法了。
老烈火说自己知道那个地方,只是没有飞行器,需要耗费些时日。
尼姑一心想找祁志明算账,哪里在乎有多远。
老烈火一路上极尽温柔呵护。
尼姑也是女人,很享受老烈火的体贴关怀,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远,一颗心也越陷越深了。
待尼姑发现时,老烈火已美得不知身在何处了。
“宝贝,不用担心,这有传声令牌和希的令牌,说回立刻就回。这里风景秀丽,何不结庐在此静修呢?”
“不行,我私自前来,谁都不知,应当和师兄说清楚,也免得担心。”
“志明这小子有的是鬼主意。你说七天五天的便离开,现在早已过去多日,他早已给你掩饰过去了。这里是希的地界,外海可是老子的地界。如不是志明这小子前去捣乱,老子还真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也幸好抓住了这小子,不然这臭丫头可真成老姑娘了。”
“你说说你的经历吧?你这么精明怎么也会着这小子的道?”
老烈火也不隐瞒,详细地解说了一遍一家人与祁志明相逢的过程。
尼姑突然笑道:“姜流驯服不了白蛟,那小子一去就行了?羽儿说过那小子养着十几条蛟,可能是因为他身上带有那雄蛟的那些······带有······那些气息罢了,贫尼也使着了他的道。”
老烈火呵呵笑道:“当时志明的本领可是真不行,连妪儿都打不过。可三个月后,老夫也打不过他了。哈哈,各有机缘莫羡人。”
尼姑恨恨地说道:“凭空摆了贫尼一道,坏了贫尼几百年的清白,这事绝不罢休。”
“师太可要明白,志明并不想攻打谁,这事是谁惹起来的?当日祁志明以一己之力应对你们和陆先生时,你们的生死也只在他的一念之间。那是当时,现在怕是老叟都不是对手了。以前这小子放言,谁敢杀了他,定会血洗整个修炼界。师太如不信,可以和海域一百个普通将士比试一下。”
尼姑眉头一扬,随即落下,苦笑道:“这小子的藤蔓确实厉害,师兄怕是也不好应付。”
“哼,你们别闹了。六十四个人就能杀光你们几万人,不是不杀,是不到时候。藤蔓只是他的一种,都别闹了。你是他奶奶,打自家人有意思吗?”老烈火的话刚说完,便被尼姑打了一记耳光。
“说清楚,谁是他奶奶?再口无遮拦,小心毙了你。让他派人来接,不然······”话音未落,老烈火又突然出手了。
“咿咿唔唔······”声音响起,少儿不宜。
祁志明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不知道老烈火携美同行去了哪里?只好让希的海族去寻找,还真就找到了。
这几日无嗔师太和羽儿,任凭祁志明怎么说都不相信,认定了是祁志明伙同老烈火害了尼姑。
公主和姬燕等人也苦苦相劝,答应找回这两人。
祁志明可不想去招白眼,取出地图,给无嗔师太和羽儿及青衫客等人发下了甲马,再次警告道:“你们只远远看看就行,一旦羞到了你们的师祖,那就不要回来了。”
姬燕作好作歹地说道:“老人家现在比年轻人的脸皮更薄。谁要去看,只能有一人。青衫客和信一远远地去看看吧。”
待青衫客回来禀告无嗔师太,说一切都好时。
无嗔师太立时凌乱了,看看羽儿,激动地说道:“不可能,绝无可能。师父修行几百年了,一定是志明捣的鬼,贫尼一定要去亲自问问师父。”
“前辈,如果真是尼姑前辈自愿呢?”姬燕一下子设了个扣。
“师太的疑问,师父早已考虑到了。这就走吧,师太绑定甲马,咱们一会儿就到,到时师太自己问个明白。”信一冷冷地说道,现在真对这个尼姑讨厌起来了。
一会儿工夫就到了老烈火和尼姑的岛屿。
一见尼姑突然艳丽逼人的脸庞,顿时全明白了,无嗔师太盈盈下拜:“师父突然多日杳无音信,弟子担心,特来寻访。”
尼姑对着自己的徒弟也突然羞涩起来:“嗯,我很好,不必担心。这里还困不住为师,你回去吧!”
无嗔师太奇怪师父偌大的本领,怎么会甘心委身于老烈火这样的人:“起码······起码······”,没有起码了。
“师父保重,如需修建房屋,尽管让海族来做就好。”
“不必,这样就很好。你们无需挂念,好好修炼就行了。”
无嗔师太回去大哭了一场,此事作罢。
公主和姬燕硬要祁志明喝酒庆祝。
这事已经办成,祁志明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却也被两个老婆灌得大醉,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