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昆仑门已是熟门熟路了,天机真人亲自出迎,进入洞府,分宾主落座。
天机真人笑着问道:“祁先生怎么有时间前来昆仑啊?莫非心急赈灾一事?别的事情可请不动祁先生前来的,呵呵······!”
祁志明也不加客套,直接说道:“真人说得对,陆先生担心这事,让我们兄弟出来看看。但漫无目的,只能到真人这里打问一下进展情况了,然后去灾区察看一番。事关重大,并不是不放心昆仑门行事,真人莫怪!”
天机真人急忙说道:“祁先生说哪里话!此事牵扯面很大,应该谨慎。单是黄金变现,就费了许多周折,巨额资金来源不明,可是国家不允许的。粮食是断然不能出口的,价格上的差异是一方面,进口到国家口岸的粮食,比本国的粮价要低很多。另一方面,这么大一笔钱转往国外,也是要经过严格审核的。”
“昆仑弟子已经在资金没有到位的情况下,全部行动起来了。已经和世界上几大粮商谈好了价格,也和非洲灾区国家达成了援助协议,只等国家审批资金外调。有句话要向祁先生请教,不知能否用国家的名义进行赈灾?也好为国家在世界上赚些声望,实质上还是陆先生的功德。”
祁志明笑了笑,说道:“当日和陆先生推荐贵门时,我也是看好昆仑是大门大派,底蕴深厚,肯定能够独立完成的。不然,把这事交给国家去办理,我们兄弟也会落些好处的。是吧?”
天机真人讪笑道:“祁先生此言极是,是天机出言孟浪了,枉自修行多年。”
祁志明摇摇头,认真地说道:“真人不必介意,所谓事不关己,关心则乱。真人既出此言,已是用心办事了,也是希望早日完成这桩功德的。商量商量,本就是有商有量的,无所谓对与错,不对再修整嘛。对吧?”
天机真人有些汗颜。对于祁志明的真实身份,早已调查清楚。
几年之前只是一名退伍兵,退伍之后,是个连老婆也养活不了的保安,最近不知有什么机缘,竟然习得一身超凡脱俗的本领。听说是和一些人鱼搅合在一起了,弄得满世界的修炼者,都去捉人鱼,以求得到修为提升的秘密。现在看来,这人的脑子很灵活,背后的陆先生,看来本领更在他之上。这样的人应该尽力交好,万万不可得罪。起码这人对昆仑门是没有敌意的,不然也不会把这样的功德,送上门来。
天机真人心思电转,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异样,诚恳地说道:“昆仑上下,一定尽快完成陆先生所托,灾区粮食未到,祁先生也不必长途跋涉前去察看了,不如留在昆仑做客几天。山中别物,祁先生看不上眼,别院有几颗仙桃成熟在即,到时可以品尝一下,对修行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祁志明脑海中,立时反映出青衫客的元婴摘来的桃子。
青衫客说数量不多,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况且极难成熟。怎么天机真人这么大方,竟然如此舍得,难道不是一类品种?要知道自己可是三个人啊,那得三个桃子。
天机真人见祁志明有些心动,不禁一喜,继续说道:“这桃子可不比尘世中几块钱一斤的桃子。这可是门中祖师种下的仙桃,大如碗口,食之齿颊留香。常人食之延年益寿,修炼者食之修为大增。数量极少,往常都是门中长老分食。天机有幸吃过几次,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天地灵物。”
祁志明见希和信一被说得有些心动,只好说道:“真人美意,却之不恭,不知何时能够成熟?我们兄弟还有事要去办理,现在可否看看这颗仙树呢?”
天机真人面有难色,迟迟疑疑地说道:“桃子成熟就在十天半月。只是祁先生要去看树,恐有不便。平日有四位长老看守,门人弟子也不许近前。这······这······”
祁志明哈哈大笑道:“适才只是好奇,随口一说而已,真人不要见怪。如果我们兄弟办事顺利,定然厚着脸皮前来讨要几颗仙桃。如不顺利,便不来打扰了,你们分食即可。”
天机真人追问道:“祁先生,事情如有麻烦,可持门主令牌,随时调动昆仑弟子。虽然他们本领低微,但跑跑腿还是可以的。”天机真人说着,手上便出现一块非金非玉,黑乎乎地东西。象把戒尺,狭长有二十多公分,宽约四五公分,薄薄地,看似有些沉重,上面有个繁体的“令”字。
祁志明道了声谢,却没有去接令牌,反而取出一袋能量液,递给天机真人,诚恳地说道:“这些能量液是我私人相赠,答谢真人的诚意。对陆先生所托之事,千万要上心!一旦事情办砸了,昆仑门可就要解散了,这是忠告,真人千万千万不可大意。另外,如果有人上门找祁志明,请派人好生款待,去信一的山庄,让他们通知我。”
天机真人听得满头雾水,却也一概应承下来。作为一派门主,有担当是必须的,道了声谢,便躬身道别。
离开昆仑门,希就忍不住问道:“兄弟,天机说的仙桃,是不是你在青衫客那里吃的桃子?如果是,咱们可得抓紧时间了,不能错过这等好事。”
祁志明笑道:“没吃过的东西,只是听说可不行。再好的东西,能比得上蓬莱无极子的仙果吗?那可是长生不老的。那种桃子虽然美味,功效未必比得上能量液和灵石。”
信一说道:“天机真人肯定是认定了师父不会白吃的,以师父的处事风格,定然会给他一袋灵石。天机精明着呢,这两种东西的价值他能没有比较?打着陆先生赈灾的旗号,连国家的便宜都想占?什么难办?这都是借口。以昆仑的底蕴,谁敢难为他?哼,这次还不知能捞多少好处呢?这次师父给了他一袋能量液,下次吃完桃子还得给他一袋灵石,这买卖不亏。还让师父承他的情,哼,真是好算计。”
希哑口无言。他虽然已经成为人形,也有些谋略,但比起人类几千年留下的智慧,还差的很远。闷闷地叹了口气:“整天这样搞来搞去,累不累啊?心思这么多,还怎么修炼?再多的天材地宝也是白费。”
祁志明一言不发,率先前行。
景致在一一倒退着,说明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但没人留心影子的存在。其实不管行进的速度有多快,总会留下影子的。只是一心赶路,无暇留意而已。除非没有阳光和月亮,不然你的影子总会留下。
有人说既然存在,那便是有存在的必要。也有人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还是有些道理的,相对于善恶来讲,没有善怎么能评价恶?社会如同八卦的阴阳两极存在着。几千年的文化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人心都有见不得人的邪恶一面。没有能力去改变,就不必苛求人人都一样。自己总是要回到平面之下的。虽说那里也未必是一片净土,但自己可以去改变。起码现在还是好的,相信以后会更好。
至于这个世界,自己还是少加评论的好。不希望有第二个苟洪的出现,也不想让自己的兄弟对这个社会敌视。毕竟社会上还是有些正直人存在的,不能一杆子全都给打死。
信一见师父沉默不语,知道又触动了师父内心深处的柔软,看看希,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希满脸无辜,自己没招惹什么事啊?怎么就成自己的错了?
三人奔行到海边,在岩石上停了下来。
祁志明阻止了信一去弄食物,示意他坐下来,缓缓地对两人说道:“希兄、信一,这个社会每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或阳光或邪恶。与人相处远比修炼要难,但又不得不相处。把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行。人心是最难琢磨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遇到对你好的人,可以‘锦上添花,雪中送炭’,遇到想害你的人,那便‘雪上加霜’甚至杀无赦。区别对待,杀恶人也是行善。虽然国家有法律不允许杀人,甚至珍稀动物都不能伤害。但对想要你性命的东西或人,都可以杀了,杀不了就跑。”
“我虽然生在这个现代社会,但也处在平面之下,可以置某些规则于不顾。兄弟们的生命比什么都宝贵。如果国家与我们开战,那便应战,问心无愧就好。宁可战死,也不要被人欺辱而死。记住,海域里都是我们兄弟的家人。我们顶不住,结界就会被打破,家人便会象小白鼠一样被当作实验品,摆上实验桌,任人宰割和观赏。”
希望着大海的波浪起伏,悠悠地说道:“生死兄弟。虽然愚兄不清楚人类的游戏规则,也知道此次前去凶多吉少,这不是还来了吗?信一说过,得来的东西,不许拿去交换。海域很大,可以借这次外出的机会,带一些懂知识的人回去,相信他们会很乐意在海域居住的。兄弟不是总说,人员结构太少,不利于发展和繁衍生息吗?”
祁志明点点头:“凡事不可强求,此次去往通道,以自保为主。如果顺利而归,便尽量减少外出。这段时间,整日瞎忙,也无心修炼了。打铁还需自身硬,本领不行,说什么也是白搭。”
信一问道:“师父,先去哪里?是否该去你先前设置障眼法的地方?说不定那里正在遭受攻击呢?”
祁志明说道:“当时真是对不起他们了。现在他们没去找昆仑,想必,还没有到危险的地步。世界上能人异士很多,先给他们解除困扰吧,免受无枉之灾。”
希反驳道:“这时前去,他们还不把所有的责任都怪罪于你?解释不清楚。虽然陆先生说他们不杀人,但可是会囚禁人,莫要太大意了。愚兄和信一被囚,兄弟或许能解救出来。但兄弟被囚,咱们可救不了你。陆先生被你关在阵里,生了一肚子气,肯定是不会来救你的。海族再多也进不去那洞穴啊,兄弟可要考虑清楚了。”
祁志明笑道:“希兄放心,咱们步步为营,绝不冒进。又不是去攻打他们,只是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武器,借来一用。或者有图纸也行,让一号他们帮助加工制作,他们的手可是很巧的。”
希摇了摇头:“兄弟,不是扫你的兴。愚兄感觉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的,除非他们拿你无可奈何,不然连出来的可能也没有。陆先生也不敢说轻松的。”
信一有些不耐烦了,沉声说道:“师父,弟子打头阵,遇到危险,师父还可以救援。总之,死不了就会有机会。”
祁志明笑了,也不说什么,叮嘱两人好好调息。
要在半夜时分,直接到意大利临近海洋的那处洞穴。中途不再休息,毕竟高处风大,影响速度,远不如在地面上奔行来得快捷。借着夜色掩护,避开世人的注意,不至于惊世骇俗。